第十九章 孔雀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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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周的教室洒满晨光，王默踮脚往黑板上画最后一片星空图案时，罗丽的声音从走廊炸响："默默！彩带不够啦！"

"来了来了！"王默匆忙跳下椅子，差点撞到抱着礼物盒的陈思思。今天是蓝孔雀生日，四人组早早就来布置教室。

"小心点。"陈思思扶住她手肘，今天难得扎了高马尾，发梢还卷着几个粉色发卷——明显是莫纱的杰作，"孔雀说要低调，这阵仗..."

"她昨天偷偷给全班发了dress code短信。"茉莉从梯子上下来，手里还拿着刚挂好的星星灯串，"亮彩连闯三家店才找到她指定的孔雀蓝丝带。"

正说着，亮彩就风风火火冲进来，彩虹色挑染马尾辫上沾着彩纸屑："文具店老板送了一打荧光笔！说是感念'去年文艺汇演帮他女儿化妆'..."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是因为孔雀每周都去他店里照半小时镜子。"

四个女孩笑作一团。王默正帮忙系气球，突然发现陈思思在偷看手机——屏幕上是高泰明发来的摩托车照片，配文【今天放学试车？】。陈思思咬着嘴唇回复时，睫毛在晨光中扑闪得像蝶翼。

"思思——"王默拖长音调，"某人上次不是说不坐飞车党的车吗？"

陈思思立刻锁屏，耳根通红："那是...为了监督他遵守交通规则！"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舒言抱着一摞书走进来："寒假作业抽查。"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满屋装饰，"需要帮忙吗？"

"来得正好！"亮彩把一包彩球塞给他，"学霸负责挂最高处的。"

舒言无奈地接过，却看见茉莉正踮脚够不到窗框。他默默走过去，轻松挂好她手里的星星帘，两人相视一笑时，窗外恰好飞过一群白鸽。

中午时分，寿星蓝孔雀终于驾到。她今天穿了件孔雀蓝的亮片裙，每走一步都折射出不同光晕，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就知道你们会搞这么大..."她嘴上嫌弃，却对着窗户反复调整发型，"咦？这镜子什么时候装的？"

"生日礼物。"茉莉笑着递上小盒子，"便携化妆镜，镶了你最喜欢的珐琅彩。"

蓝孔雀拆礼物的手顿了顿，突然抱住三人："...谢谢。"声音闷闷的，像是强忍哽咽。

派对进行到一半，齐娜和封银沙才姗姗来迟。今天齐娜没带塔罗牌，而是抱着本厚厚的星座图鉴："路上看到书店打折..."她小声解释，封银沙默默接过她怀里摇摇欲坠的礼物盒。

"娜娜！"罗丽欢呼着拉她加入游戏，"正好三缺一！"

王默注意到齐娜今天涂了透明指甲油，手腕上还系着条星星手链——和封银沙昨天发在朋友圈的"手工失败品"一模一样。而白化病少年正被建鹏和高泰明围着讨论篮球赛，时不时看向齐娜的方向，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

"吃蛋糕啦！"亮彩推着餐车进来，三层蛋糕上立着只糖霜孔雀，栩栩如生到蓝孔雀本人都舍不得切。

众人抢蛋糕时，不小心碰倒了饮料。王默正要去拿拖把，发现水清漓不知何时站在后门，手里拿着她落在家里的素描本。

"你的。"他简短地说，目光扫过热闹的教室，"...很吵。"

王默跟着他走到走廊，水清漓提醒：“明天开学检查作业，记得写。”

她正感动于他的细心，突然听见教室里爆发出尖叫——高泰明把奶油抹到了陈思思鼻尖上，而完美小姐居然反击了，直接扣了块蛋糕在他头上。

"大家这是？"辛灵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班主任抱着教案走过，难得没批评教室里的混乱，"算了，难得你们玩的这么开心。我说个事，通知完就走，学校要求出板报，王默，你画画好，新学期板报就交给你和水清漓了可以吗？"

水清漓刚要拒绝，王默已经开心地应下："没问题！"她觉得自己被寄予了厚望。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在水清漓睫毛上投下细碎金光。他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拂去王默发梢上沾到的彩纸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放学铃响起时，夕阳将整个教室染成蜜糖色。蓝孔雀对着新镜子补口红，罗丽和亮彩在收拾残局，茉莉则帮王默一起整理被奶油殃及的桌面。窗外，高泰明的摩托车轰鸣着停在校门口，后座放着两个头盔。

整理完教室，罗丽过来拉住了王默的手：“默默，等下我们要开party，你也要一起去！”

王默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寻找那个蓝色身影。水清漓正低头看表，阳光透过枝桠在他肩头洒下斑驳光影。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他抬头望来，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新学期要开始了，而属于他们的星辰，正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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