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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傍晚，王默站在镜子前转了三圈。她特意穿了那件绣着小爱心的白色毛衣——水清漓去年圣诞夸过可爱，背包里还塞着亲手做的便当。
"默默！"妈妈在门外喊，"你同学到了！"
王默冲下楼时差点踩空。水清漓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今天穿了深蓝色羽绒服，围巾依然是那条手织品。他手里提着纸袋，热气从袋口氤氲而出。
"鲷鱼烧。"他递过来时指尖微红，"刚出炉。"
公交车上，王默小口咬着红豆馅的鲷鱼烧，听水清漓讲观测台的建筑结构。他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用左手转笔，哪怕现在手里没有笔，修长的手指也在空中划出无形的几何图形。
”好吃。“王默露出甜甜的笑。
“喜欢就好。”
"冰学姐今天有训练吗？"安静好一会儿，王默闲聊般的开口。
水清漓摇头："颜爵约她去陶艺室。"顿了顿，"第三次尝试烧制茶杯。"
王默想起那个画着狐狸的保温杯，忍不住微笑。这时公交车一个急刹，她整个人往前栽去，被水清漓稳稳扶住肩膀。他羽绒服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冬日特有的清冽。
市郊观测台比想象中宏伟。白色半球体建筑坐落在小山坡上，远处城市灯火如同坠落的星河。
"走吧。"水清漓轻轻拉住王默的手腕，"流星雨快开始了。"
顶层观测室空无一人，弧形玻璃穹顶让星空近在咫尺。王默趴在栏杆上，呵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小片雾花。水清漓从背包取出两台专业望远镜，熟练地调试焦距。
"这是..."
"借的。"水清漓含糊其辞，但王默注意到望远镜上贴着「天文社-黎灰」的标签。
第一颗流星划过时，王默正笨拙地摆弄相机。水清漓突然站到她身后，双手覆在她手背上调整参数："这样拍。"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发顶。王默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咙，相机差点脱手。就在这时，数十颗流星同时撕裂夜幕，银白光痕倒映在他们相贴的指间。
"许愿吗？”水清漓的声音轻得像梦呓。
王默闭眼的刹那，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她耳垂。睁开眼时，水清漓已经退开半步，假装在研究星图，但耳尖红得能滴血。
观测台突然响起广播："请各位参观者注意，天文社准备的特别节目即将开始..."
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王默跑到窗边，看见整个白色建筑外墙上投影出浩瀚银河——正是黎灰最拿手的星空秀。时希站在控制台前严肃地掐着怀表，而黎灰则激动地指着某处星座，眼镜片上反射着数据流的光芒。
”真好看。如果能和大家一起看，一定超幸福的。”王默眼睛里倒映着星辰大海。
“嗯。“王默眼里是星空，水清漓的眼里是她。
“叮咚”一声，打破安静。
"颜爵的信息。"水清漓突然亮出手机屏幕。
消息只有一张照片：冰璃雪正低头捏陶土，鼻尖上沾着一点釉彩。而照片边缘露出半只拿着手帕的手——明显是拍摄者想帮她擦脸又不敢。
王默笑着回复：【你们在哪？】
【陶艺室后门】颜爵秒回，【等她把失败品砸完再进去】
水清漓罕见地轻笑出声。这时王默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红着脸掏出便当："要、要不要..."
便当盒里摆成小熊造型的饭团让水清漓怔了怔。他小心地拈起一个，像对待什么易碎艺术品："你做的？"
"嗯！用了妈妈特制的梅子酱..."
水清漓细细品尝，味道不怎么样的便当在他口中却是如此美味。
“好吃。”能品尝到喜欢的女生亲手做的便当这辈子也值了，简直幸福到爆炸。
之后，一起牵手观光。
时间过得飞快。
"该回了。"水清漓看了眼手表，"末班车还有二十分钟。"
返程的公交车上，王默困得东倒西歪。当她打瞌睡差点撞到车窗时，水清漓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睡吧。"他声音很轻，手指悄悄缠上她的一缕发丝。
王默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她额头，像一片雪花落下又融化。窗外，流星雨的余晖还在天际流淌，而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
回到家，王默发现背包里多了个天鹅绒盒子。打开后是枚精致的星月胸针，背面刻着今天的日期和一行小字：【第一个愿望，实现了吗？】
她摸着胸针钻进被窝，手机屏幕亮起。水清漓发来一张星空照片——不是今晚的流星雨，而是去年天文台那夜，她画在素描本上的场景。照片边缘露出一角蓝色围巾，正是她现在抱在怀里的这条。
【实现了】王默回复道，把胸针贴在心跳的位置。窗外，十二月的风裹挟着星尘掠过城市上空，而某个蓝发少年或许正站在窗前，看着同一片星空，想着同一个温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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