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s just an experience. Please enjoy it to the fullest.
生活只是一种体验。请尽情享受。
• ───── ✾ ───── •
推开门的瞬间,天台边缘的风裹着铁锈味砸在脸上。栏杆上缠着的铁丝网锈得像块烂布,彭云飞刚扶了一把就“嘶”地缩回手,指尖沾着红褐色的锈渣,混着几根湿漉漉的黑发。
fly.彭云飞“这地方比传说中邪门多了。”
他往苏琳溪身后缩了缩,目光扫过角落里堆着的破课桌,桌腿间缠着团暗红色的线,在风里轻轻晃悠。
钎城.周诣涛“红色风筝线。”
周诣涛突然开口,他蹲下身拽了拽那线团,线尾竟连着枚褪色的校徽,背面刻着个模糊的“薇”字。苏琳溪翻开日记本对照,第四页的地图边缘确实画着个小小的校徽,旁边批注。
“他总在校徽背面刻我的名字。”
吴亚飞突然“啊”了声,指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捡跳绳时蹭到的污渍,正慢慢显成行字:【规则5:不可让风筝线接触皮肤,会被标记】。他慌忙往衣摆上蹭,却见那字迹像生了根,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
糜加诚举着手机拍照取证,屏幕突然弹出条新消息,发信人是匿名号码,内容只有张照片:化学实验室的窗台摆着只玻璃瓶,瓶身贴着“硝酸银”的标签,瓶口缠着的红线和天台的线团一模一样。
诚c.糜加诚“这不是偷的东西吗?图书馆的旧报纸说,1987年丢的就是这个。”
钟鸿森突然走向天台角落的铁门,那门比走廊里的更破旧,门轴处卡着半片镜片,反射着实验室方向的微光。他踢了踢门底的缝隙,有细碎的玻璃渣掉下去
33Svan.钟鸿森“暗格应该在下面。刚才在实验室敲墙时,听见下面有空洞声。”
许鑫蓁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罗盘,指针疯了似的打转,最后死死指向铁门的锁孔。
九尾.许鑫蓁“我爷爷是风水先生。他说过,怨气重的地方,罗盘会指向藏东西的地方。”
张超群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把瑞士军刀——不知什么时候从图书馆的应急箱里拿的,刀刃划开门锁的瞬间,门后突然涌出股寒气,带着苦杏仁味。苏琳溪下意识攥紧日记本,第六页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他们把瓶子藏在天台下面,逼我承认,可我真的没拿……”
暗格里黑得像泼了墨,钟鸿森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之处,能看见堆着的旧书和破布,最里面摆着个铁盒。彭云飞刚要伸手去够,就被吴亚飞拽了回来——铁盒边缘缠着的红线突然抬起,像蛇似的缠向他的指尖。
Alan.张超群“用盐!”
张超群突然把盐包扔过去。糜加诚反应最快,接住盐包就往铁盒上撒,红线碰到盐粒瞬间蜷成球,散成堆灰黑色的粉末。铁盒“啪”地弹开,里面除了那瓶硝酸银,还有本教师日志,封皮上写着“张建军”三个字。
苏琳溪翻开日志,某页的字迹被水洇过,隐约能看清。
黎夜.苏琳溪“5月17日,林薇说有人要栽赃她,让我把硝酸银藏去天台……”
后面的字被撕了,只剩半行“红风筝为记”。
Alan.张超群“张建军是我爷爷。”
张超群的声音突然低了些,后颈的疤痕在手电筒光下泛着红。
Alan.张超群“他退休前总说,有个学生的冤屈没洗清,临终前还攥着半截红风筝线。”
话音刚落,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走廊里的跳绳声变得急促,像有人在耳边数数。彭云飞的手表“咔嚓”停了,指针卡在11点整。
fly.彭云飞“规则1!11点后不能靠近东侧卫生间!可吴亚飞的标记……”
众人转头看去,吴亚飞手腕上的字迹已经爬到了手肘,皮肤泛起青紫色。东侧卫生间的方向传来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规律得像倒计时。
钟鸿森突然抓起铁盒里的硝酸银。
33Svan.钟鸿森“这东西见光会分解。”
他拽开天台的铁丝网。
33Svan.钟鸿森“把它拿到实验室的窗台,让月光照到,就能显出上面的指纹——当年的人不知道这个。”
许鑫蓁突然从书包里翻出面小镜子。
九尾.许鑫蓁“用这个反射月光!暗格里太黑了!”
他举着镜子往实验室的方向照,光斑落在瓶身上的瞬间,果然浮现出几个模糊的指纹,除了林薇的,还有个指节粗大的陌生纹路。
钎城.周诣涛“是当年的教导主任。旧报纸上有他的照片,右手食指有个疤,和指纹吻合!”
日记本最后一页突然自己翻开,空白处浮现出娟秀的字迹:【谢谢你们】。天台的风突然变得清爽,吴亚飞手腕上的标记开始褪色,彭云飞的手表重新走动,指针指向凌晨4点——离天亮还有两小时。
张超群把红风筝线团塞进苏琳溪手里,线身不知何时变得柔软,像根普通的棉线。
Alan.张超群“我爷爷说,等洗清冤屈,线就会变回原样。”
他低头时,呼吸拂过她的发顶。
Alan.张超群“就像现在这样。”
钟鸿森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突然把打火机扔给许鑫蓁。
33Svan.钟鸿森“拿着,剩下的路自己走。”
许鑫蓁慌忙接住,却见他眼里的冰碴化了些,竟带了点笑意。
彭云飞拍了拍吴亚飞的肩膀,两人跟着糜加诚往楼梯口走,周诣涛回头朝苏琳溪挥挥手。
钎城.周诣涛“记得把证据交给校史馆,林薇该被记住。”
苏琳溪低头看着日记本,最后一行字慢慢隐去,只留下干净的纸页。张超群握住她的手,红风筝线在两人指间缠绕,像个解不开的结。
Alan.张超群“天亮了。”
他说。远处的实验室窗台,硝酸银瓶子在晨光里闪着光,像颗终于沉冤得雪的星辰。
晨光爬上教学楼的墙沿时,楼梯间的阴影正一点点褪去。苏琳溪攥着那团红风筝线走在最后,线身温凉,像有生命般轻轻蹭着她的掌心。张超群跟在她身后半步,军刀的金属外壳在口袋里偶尔硌到腰侧,提醒着刚才暗格里的惊险并非幻觉。
走到三楼拐角,那根曾在走廊里游荡的跳绳正蜷在垃圾桶旁,绳头的红漆褪得只剩斑驳印记。吴亚飞盯着自己的手肘,青紫色已经淡成浅灰,像被水洗过的旧墨。
吒宝.吴亚飞“规则是不是都失效了?”
话音刚落,楼梯口的老式挂钟突然“铛”地响了一声,指针稳稳指向五点——比平时早了整整一小时。
黎夜.苏琳溪“是林薇在催我们。”
苏琳溪翻开日记本,空白页上隐约有字迹流动,像水纹漫过纸面。校史馆的钥匙就挂在办公室门后,是周诣涛刚才想起的——旧报纸提过,1987年的校史档案由教导主任亲自保管。
办公室的门锁早就锈死,张超群用军刀撬了三下才打开。积灰的办公桌上,玻璃镇纸下压着张泛黄的合影:前排中间的教导主任右手搭在讲台沿,食指的疤痕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而他身后第三排,穿蓝布校服的林薇正低头绞着衣角,手腕上缠着半截红绳。
诚c.糜加诚“找到了!”
糜加诚从档案柜最底层抽出个铁盒,锁孔里还卡着半截风筝线。苏琳溪把线团凑过去,断裂处严丝合缝地对上,像是从未被剪断过。盒里除了校史记录,还有份泛黄的处分决定,“偷窃化学试剂”几个字被红笔圈得刺眼,签名处正是那个带疤的名字。
窗外的天光已经透亮,彭云飞突然指着操场。
fly.彭云飞“看那边!”
晨跑的学生正穿过跑道,没人注意到草坪中央多了个模糊的白色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牵着根看不见的线,朝教学楼的方向轻轻挥手。
吴亚飞的手腕彻底恢复了肤色,他摸着胳膊笑出声。
吒宝.吴亚飞“原来规则是她定的,怕我们像她一样被困住。”
许鑫蓁的罗盘指针终于平稳,指向东方渐亮的天际,他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怨气散时,罗盘会指向希望的方向。
校史馆的玻璃柜里,硝酸银瓶子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并排放着日记本、教师日志和处分决定。苏琳溪把红风筝线缠在校徽上,那个模糊的“薇”字在晨光里渐渐清晰。张超群看着玻璃倒影里交叠的手,线团在两人指间绕成个完整的圆。
离开教学楼时,钟鸿森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们,手里捏着张去市区的车票。
33Svan.钟鸿森“我爷爷的老战友在档案馆,能查到教导主任后来的记录。”
许鑫蓁把镜子塞给他。
九尾.许鑫蓁“这个留着,说不定还能照出什么。”
镜子里映出八张年轻的脸,背后的教学楼在晨雾中安静伫立,像终于卸下了重负。
周诣涛突然想起什么,往苏琳溪手里塞了个东西。
钎城.周诣涛“图书馆找到的,1988年的毕业照,林薇应该在里面。”
照片边缘有些磨损,但能看清最后一排的女生里,有个梳马尾的姑娘正仰头笑着,手腕上的红绳在阳光下闪着细弱的光。
苏琳溪低头时,掌心的风筝线突然轻轻颤动,像有人在另一端轻轻拽了拽。她抬头看向天边,朝霞正漫过云层,把教学楼的尖顶染成金红色。张超群碰了碰她的手背。
Alan.张超群“走吧,该去上课了。”
走廊里的挂钟敲响第六下时,最后一缕阴影从楼梯口退去。垃圾桶里的跳绳不知何时消失了,只有那本日记本被留在办公室桌上,空白页上慢慢浮现出最后一行字,很快又被晨光抹去,像从未存在过——
“明天的风,会带着新的故事来。”
• ───── ✾ ───── •
至此,诡校旧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