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i，大家好
作者我回来了
作者抱歉，最近有点忙
作者没更新
作者不过我囤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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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在朱雀大街的酒肆前停下时，正听见一阵瓷器碎裂的脆响。
酒肆的幌子被风扯得猎猎响，上面“醉仙楼”三个字的墨汁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木纹。他刚用最后几个铜板换了块麦饼，正靠在墙角啃着，就见个白袍身影从酒肆里踉跄着冲出来，腰间的酒葫芦晃得厉害，洒出的酒液在青石板上晕开，带着股烈气。
“又砸我酒肆！李白你给我站住！”酒肆老板举着扫帚追出来，胡子气得发抖，“这月你都砸第三个酒坛了！再闹我报大理寺！”
被称作李白的白袍人突然转身，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棕色短发被风吹得乱翘，白袍尾部的红色印花沾了点酒渍，倒像朵刚绽的花。他抬手接住老板扔来的扫帚，动作快得像道白影：“王老板急什么？下次用机关鸟给你捎坛西域的葡萄酿，比你这烧刀子烈十倍。” 说话时草叶在嘴角晃，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老板被他逗笑，气消了大半：“少来这套！上次你说捎马奶酒，结果让大理寺的元芳大人追得满城跑，最后躲进我酒窖，差点把我的陈年佳酿全喝光！”
孙策啃麦饼的动作顿了顿。
大理寺？元芳？这两个词让他心里一动。他在客栈听住客闲聊过，大理寺是长安管刑狱的地方，卿官叫狄仁杰，手下有个带老鼠耳朵的小官，个子不高，却很厉害，据说能闻出三里外的血腥味——刚才老板说的“元芳大人”，大概就是这个人。
李白笑着把扫帚还给老板，转身时正好撞见孙策的目光。他挑了挑眉，叼着草叶朝这边晃过来，酒葫芦在腰间撞出轻响：“新来的？面生得很啊。” 他上下打量着孙策，目光在那半截断锚上停了停，“背着这破铁疙瘩逛街？长安可不兴这个。”
孙策没说话，只是把麦饼往嘴里塞了塞。他看得出来，这人不好惹，白袍下的腰间鼓鼓囊囊，像是别着剑，脚步轻快得不像普通人，眼神里带着股混不吝的野气，倒有点像没长大时的自己。
“哑巴了？”李白伸手想拍他的肩，却被孙策侧身躲开。他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有意思，比大理寺那只小耗子有趣。我叫李白，你呢？”
“……孙伯符。”孙策犹豫了一下，报了自己的字。在陌生的地方，还是少提“孙”姓为好。
“孙伯符？”李白咂摸了两下，草叶从嘴角掉下来，“听着像江东来的。那边的船据说能在浪里飞，是真的？”
孙策的心跳微微一紧。他抬头看李白，对方眼里只有好奇，没有恶意，倒像是对远方的事单纯感兴趣。他想起那个放牛的小孩，想起客栈里说“江东的船比长安的街有趣”的老汉，突然觉得，有些名字，有些地方，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总有人惦记。
“差不多。”他含糊地应了一句，转身想走。和这人纠缠没意义，他得找个地方打零工换钱，还得打听机关术的消息。
“哎等等！”李白几步追上来，酒葫芦往他面前一递，“相逢即是缘，喝口？这可是我从西域胡商那抢……啊不，换来的。”
孙策刚要拒绝，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白哥哥！你又在这里！”
声音脆生生的，像颗刚剥壳的荔枝。孙策转头，看见个小个子朝这边跑来，穿着大理寺的制服，露出两只毛茸茸的老鼠耳朵，正随着跑动的动作一抖一抖。他手里举着个卷轴，跑到李白面前时喘得厉害，仰起的小脸只到李白腰际——正是刚才老板提到的元芳。
“小耗子，什么事？”李白弯腰揉了揉李元芳的耳朵，换来对方气鼓鼓的一躲。
“狄大人让你去大理寺一趟！”李元芳把卷轴往李白手里一塞，眼睛却好奇地看向孙策，尤其是他背后的断锚，“这位是……？”
孙策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半步。这小官虽然看着萌，眼神却很亮，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他不想和大理寺扯上关系，尤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来自江东。
李白打开卷轴扫了一眼，突然笑出声：“那老狐狸又想让我帮他追逃犯？不去。” 他把卷轴塞回李元芳怀里，转身对孙策挤了挤眼，“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比大理寺有意思。”
没等孙策反应，李白就拽着他往巷子里跑。李元芳在后面喊“李白哥哥！你跑不掉的！”，声音越来越远，两只老鼠耳朵在拐角处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巷子很深，两侧的墙很高，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里漏下几缕，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李白跑得很快，白袍像只展开的鸟，酒葫芦的烈气混着墙缝里的青苔味，倒有种奇异的好闻。
“到了。”
李白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门上挂着块“闲人免进”的木牌，边角都被踹烂了。他一脚踹开门，里面突然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
孙策跟着进去，才发现是个小院，院里种着几竿青竹，石桌上摆着副残局，一个穿月白长衫的年轻人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枚黑子，指尖白皙修长。他抬头看来，眉眼清俊，额间系着块玉饰，目光落在孙策身上时，带着点探究的平静。
“孔明，给你带了个新朋友。”李白跳上石桌，晃着酒葫芦，“江东来的，叫孙伯符，背着个破铁疙瘩，看着挺能打的。”
被称作孔明的年轻人没理李白，只是对孙策微微颔首：“在下诸葛亮。” 他的声音很清，像山涧的水，“此处是长安的旧棋院，少有人来，孙兄若不嫌弃，可在此歇脚。”
孙策愣住了。
诸葛亮？这个名字他有点耳熟。周瑜在信里提过，说稷下有个很厉害的学子，精通机关术和阵法，算无遗策，只是性子冷了点。他没想到会在长安遇见，更没想到对方会是李白的朋友。
“多谢。”孙策放下断锚，靠在竹竿上，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这小院确实安静，青竹的影子落在石桌上，和棋盘的纹路叠在一起，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李白跳下来，从酒葫芦里倒了两碗酒，一碗递给诸葛亮，一碗塞给孙策：“孔明刚从稷下过来，说要找我喝酒。正好，你给我们讲讲江东的事，孔明给你讲讲机关术，我给你们讲我怎么从司空震的眼皮底下偷……啊不，借走他的机关鸟。”
诸葛亮没接酒，只是拿起石桌上的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我在稷下时，曾见过程普将军的船模，据说江东的水战阵法，是孙兄家传的？”
孙策端着酒碗的手顿住了。
程普是父亲的旧部，前世战死在守江东的最后一战里。他没想到诸葛亮连这个都知道。他看着棋盘上的残局，黑白子纠缠在一起，像极了江面上的战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比他想象中更了解江东。
“是。”他低声说，喝了口酒，烈气从喉咙烧到胃里，“但现在……”
“现在被刘表占了，对吧？”诸葛亮打断他，指尖落在黑子上，“我来时在驿站见过战报，说江东水道被‘刘’字旗封锁，守将姓孙，下落不明。”
孙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诸葛亮会说得如此直白。
李白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哎呀下棋下棋！孔明你别老说这些扫兴的！” 他抢过孙策的酒碗一饮而尽，“伯符，你别理他，这书呆子就喜欢摆弄这些战报，跟他那挚友司马懿一个德性。”
诸葛亮没理会李白的调侃，只是看着孙策，目光平静却带着力量：“战报没说守将的名字，但我猜，是孙兄吧？” 他拿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黑子旁边，“能让刘表费这么大劲的，江东只有一个孙家。”
阳光从竹缝里漏下来，落在孙策的断锚上，铁爪的寒光晃了晃。他突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长安，在这个懂阵法的年轻人面前，有些藏了很久的话，好像可以说出口了。
他放下酒碗，指腹摩挲着碗沿的缺口，像在触摸江东的浪。
“是我。”
两个字很轻，却像枚棋子，落在了长安的棋盘上。
青竹在风里轻轻响，李白的酒葫芦晃了晃，诸葛亮的指尖停在棋盘上，目光里闪过一丝了然。
孙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在长安的路，或许会和预想的不一样了。
但没关系。
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至少，在这座陌生的城里，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江东的浪，知道了那面还在等他回去的旗。
酒碗里的烈气还在往上冒，混着青竹的清香，像江东的风和长安的月，在这个安静的棋院里，悄悄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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