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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月落帝王家

妖界皆知,我把人间帝王拿下了

青丘的月亮是活的

像融化的银,淌过千年狐桃树的枝桠,漫过沈清辞九条蓬松的狐尾。她蜷在最高的那根枝上,指尖捻着颗刚熟的玉露果,果皮咬破时,清甜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雪白的狐毛上洇出点点莹光。

「阿姐,你真要去那人间帝王殿?」树下的小狐狸仰着脑袋,毛茸茸的尾巴扫着地面,「长老说人间的皇帝都长着铁石心肠,专剜妖精的内丹呢!」

沈清辞咬碎嘴里的果子,舌尖卷走最后一丝甜。她晃悠着两条纤细的小腿,狐耳在月光里抖了抖,眼尾天生上挑的弧度勾得连风都软了:「铁石心肠才有意思,总比青丘这些见了我就脸红的蠢狐狸强。」

她是青丘独一份的九尾天狐,生就一副颠倒众生的皮相。眼波流转时,能让昆仑的雪化了三分;唇角含笑时,能让忘川的水都甜了半分。可偏生心最软,前几日见着只断了翅膀的信鸽,愣是守在树洞旁喂了七天谷粒。

三百年前,她初修人形,溜去人间看灯会。人潮里被个偷香囊的小贼撞得跌进湖里,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锦袍少年跳下来捞她。少年浑身湿透,抱着她上岸时嘴唇冻得发紫,却还笨拙地把外袍披在她身上,脖颈处那颗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像团小火苗。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彼时在冷宫受磋磨的七皇子,萧彻。

「去看看那小火苗,如今烧成什么样了。」沈清辞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时已换了身月白纱裙,裙摆扫过草地,惊起一串流萤。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沈清辞隐在太和殿的鸱吻上,看着那明黄仪仗从殿前经过。龙辇上的男人穿着玄色龙袍,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张牙舞爪,衬得他侧脸线条冷硬如刀。

三百年了,当年那个清瘦的少年长开了,眉眼间沉淀下帝王的威仪,可那双眼睛,依旧黑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如今潭底结着冰,连日光都照不进去。

她正想转身回青丘,却见龙辇突然停了。萧彻从辇上下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太液池边——一个小太监正被侍卫推搡,怀里的鱼食撒了满地,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何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威压,让周遭的蝉鸣都歇了。

侍卫跪地:「此奴才惊了圣驾。」

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抖着嗓子求饶:「陛下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萧彻没看他,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淡淡道:「拖去慎刑司,杖毙。」

三个字,轻得像风,却带着血腥味。沈清辞皱眉,九尾在暗处轻轻一晃,妖气化作无形的丝,缠上侍卫的脚踝。侍卫们脚下一滑,齐齐摔了个跟头,手忙脚乱爬起来时,小太监已躲进假山后。

这变故来得突兀,萧彻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太和殿的鸱吻上。那里空空荡荡,只有风卷着流云掠过。可他指尖却莫名发痒,像有根软毛在心上轻轻蹭了蹭。

「罢了。」他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喜怒,「今日是朕生辰,赦了。」

龙辇重新启动时,沈清辞从鸱吻上跃下,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缀在仪仗尾端。她倒要看看,这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帝王,到底有没有软肋。

 

养心殿的夜,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

萧彻批阅奏折到三更,指尖捏着朱笔,眉峰微蹙。江南水患的奏折堆了半尺高,户部却说国库空虚,拨不出赈灾粮款。他指尖在「赈灾」二字上顿了顿,墨汁晕开一小团黑。

窗外突然飘来缕香气。不是御花园的桂香,也不是熏炉里的龙涎,是种甜丝丝的香,像青丘的玉露果,顺着窗缝钻进来,缠在笔尖,让紧绷的神经都松了几分。

他抬眼,看见窗台上坐着个女子。月白纱裙,赤着脚,裙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的脚踝白得像雪。她手里把玩着颗玉露果,见他看来,便笑盈盈地抛了抛果子:「陛下,尝尝?比人间的荔枝甜。」

萧彻的瞳孔缩了缩。这女子凭空出现,身上带着不属于人间的灵气,绝非凡人。可他握着朱笔的手却没动,只冷冷道:「哪来的妖精,敢闯养心殿。」

沈清辞从窗台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步子很轻,像踩在云絮上,每一步都带起缕甜香。她弯腰,把玉露果放在奏折上,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温热的,带着点薄茧。

「我是青丘来的狐狸,」她仰头看他,眼尾上挑,天生的媚态在烛光里晃悠,「听说陛下睡不着,来给您唱支安神曲。」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月光,能闻到她发间的甜香。萧彻的呼吸微滞,喉结滚了滚,却依旧板着脸:「放肆。」

「不放。」沈清辞非但没退,反而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陛下看,我这尾巴好看吗?」

话音落时,九条蓬松的狐尾在她身后缓缓展开,雪白的毛在烛光下泛着银辉,像朵骤然绽放的花。她故意晃了晃尾巴尖,扫过他的袍角,带着点狡黠的挑逗。

萧彻猛地攥紧朱笔,指节泛白。他见过无数美人,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各有风姿,却从未有人像眼前这狐狸精,媚得这样浑然天成,带着股天真的野气,让人想掐灭她眼底的光,又想把她藏起来。

「收起来。」他的声音沉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清辞却笑得更甜了。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紧锁的眉峰上,像在抚平一道褶皱:「陛下别总皱眉呀,会变老的。」

温热的指尖触到眉心,带着点痒意。萧彻像被烫到似的偏头躲开,朱笔「啪」地掉在奏折上,墨汁晕染开来,把「赈灾」二字糊成了团黑。

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狐狸精,突然觉得三百年前那个寒夜里,披在身上的那件湿冷外袍,好像也带着这样的甜香。

「你叫什么?」他问,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沈清辞。」她歪着头,眼尾的媚态勾得烛火都晃了晃,「清澈的清,辞别的辞。」

萧彻看着她眼底的光,突然道:「留下。」

沈清辞眨眨眼:「留在哪?」

「留在养心殿。」他站起身,龙袍扫过地面,带起缕冷风,「给朕……唱安神曲。」

 

夜里,沈清辞蜷在软榻上,看着萧彻躺在龙床上。他睡得很沉,眉头却依旧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摇曳,甜香化作无形的雾,慢慢缠上他的眉眼。那是青丘的安神术,能让人心神安宁。

做完这一切,她正想回软榻,手腕却突然被攥住。萧彻不知何时醒了,黑眸在夜里亮得惊人,像抓住猎物的狼。

「狐狸尾巴,倒是好用。」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腕,带着滚烫的温度。

沈清辞心里一惊,随即又笑了,反手握紧他的手,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陛下要是喜欢,摸一摸也无妨呀。」

她故意往他怀里倒,柔软的身段几乎贴在他身上,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反正,我也跑不掉了。」

萧彻的呼吸乱了半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烛光在她眼尾投下淡淡的阴影,那抹天生的媚态像淬了蜜的毒,明知危险,却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他猛地翻身压住她,指尖掐着她的下巴,眼神沉沉的:「沈清辞,记住了,进了这宫门,就别想再走。」

沈清辞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媚了。她伸出腿,轻轻勾住他的腰,声音像羽毛似的搔着他的耳膜:

「陛下,那你可得看紧了——」

「我这狐狸,最会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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