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2月24日，平安夜，晚自习后
地点：学校音乐教室、操场看台
林小诺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呵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结成霜。她站在音乐教室外的走廊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程煜一个人坐在钢琴前。
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流淌出的旋律她认得——是德彪西的《月光》，清冷又温柔，像冬夜里悄然飘落的雪。
她轻轻推开门。
琴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儿？"程煜转头，眉头微蹙。他今天没穿校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我、我忘拿作业本了……"林小诺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目光却落在他手边的乐谱上——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而在页脚空白处，有一个很小的"LXN"字母缩写，被她一眼认出。
程煜迅速合上乐谱。
"下雪了。"他突然说。
林小诺望向窗外。真的下雪了，今年的初雪，细碎的雪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正想说什么，却见程煜已经站起身，拎起外套走向门口。
"走吧。"他经过她身边时顿了顿，"……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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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看台上，晚上9:15**
雪越下越大。林小诺裹紧围巾，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程煜。他的睫毛上沾了雪花，眨眼时像落了一只白蝴蝶。
"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弹琴？"她终于忍不住问。
程煜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足球场："习惯了。"
"那……《月光》是弹给谁听的？"
风卷着雪粒掠过看台。程煜转过头，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上："你。"
林小诺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我、我英语听写还没改完！"她慌乱地站起来，却踩到结冰的台阶，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双手稳稳接住了她。
程煜的怀抱比她想象中温暖，隔着毛衣能听见清晰的心跳声。雪落在他们相触的皮肤上，立刻融化成微凉的水滴。
"小心点。"他低声说，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林小诺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映着雪光和她的倒影。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告诉他，自己偷偷喜欢他很久了，从他在演讲比赛上为她解围那天起，从他每天默默收下她多带的便当开始——
"程煜！你果然在这儿！"
教导主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触电般分开。
"钢琴室要锁门了，"主任举着手电筒走过来，疑惑地看了看他们，"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
"马上回去。"程煜抓起书包，不动声色地挡在林小诺前面，"她脚扭了，我扶一下。"
回教学楼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雪地上并排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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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教室**
林小诺一进门就发现桌上多了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条灰色羊绒围巾，还有一张字条：
"别感冒。——C"
她下意识看向程煜的座位。他正在低头做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当她展开围巾时，一张乐谱碎片飘了出来——正是昨晚那首《月光》，页脚"LXN"的旁边，多了一行新写的小字：
"For my moon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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