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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门后的低语

深渊回响:我以鳞片重铸神座

\[正文内容\]

玛尔西娅踏入银色之门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包裹。她的身体轻得像是没有重量,四周的空间扭曲、拉伸,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无数个模糊的倒影。

她站在一片镜面般的地面上,脚下是无尽的虚无。地面光滑如冰,却又不像冰那般寒冷。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轻微的回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抬头望去,天空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块都映照着不同的记忆——她的童年、她在梦境中的挣扎、她与诺登斯的对话、她面对赫卡瑞恩时的愤怒,还有她最终斩断深渊法则的那一瞬间。

镜面四周,缓缓浮现出七个身影。

那是她自己。

每一个身影都穿着不同的衣着,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有的低垂着眼睛,像是在思索;有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讥讽;有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有的则目光锐利,像是要穿透一切谎言。

“你终于来了。”最年长的那个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我们等你很久了。”

玛尔西娅皱起眉头,扫视一圈:“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另一个投影回答,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是你的一部分,是你不愿面对的记忆。”

“你们是幻象。”玛尔西娅冷声道,“我不需要你们。”

“真的吗?”第三个投影笑了,“那你为何会来到这里?你以为自己斩断了深渊的法则,就能摆脱这一切?”

“我不是钥匙,不是继承者。”玛尔西娅咬紧牙关,“我是我自己。”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是钥匙、不是继承者,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最年长的投影直视着她,声音不急不缓,却像是一把刀,直插心底。

玛尔西娅怔住了。

她一直以为,只要摆脱那些身份,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可现在,她开始怀疑——如果她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个人,那她到底是谁?

低语声渐渐响起。

“你背叛了诺登斯的信任。”

“莉萨利亚的意志仍在你体内流淌。”

“赫卡瑞恩的怨念是你的一部分。”

“乌格说你是钥匙,但他没有告诉你,钥匙本身也是锁的一部分。”

“你真的以为,你能逃离自己的命运吗?”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条细密的丝线,缠绕住她的意识。她捂住耳朵,想要阻止这些声音,但它们已经渗透进了她的脑海。

她的额头开始渗出血迹,眼神变得涣散。

“够了!”她怒吼一声,掌心凝聚出一团银光,猛地挥出。

银光炸裂开来,冲击波席卷四周,几个投影的身影瞬间被震退数步。镜面地面裂开一道道纹路,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玛尔西娅咬牙切齿,“我不是任何人的延续,也不是谁的替代品!我……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最年长的投影冷笑,“可你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

玛尔西娅沉默了。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只知道,她不想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工具。她只想做自己,可现在她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确定。

“你害怕了。”一个年轻的投影轻声说,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淡淡的怜悯,“你害怕一旦承认自己是钥匙,就再也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

“不是……”玛尔西娅喃喃,“我只是……不想被定义。”

“那你如何定义自己?”那个年轻的投影问,“你如何证明你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人?”

玛尔西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银光微弱地闪烁着。她想起了自己斩断深渊法则时的感觉——那种不属于任何神祇的纯粹意志。那时的她,没有犹豫,没有迷茫,只有一股坚定的信念。

“我不是钥匙。”她抬起头,声音坚定,“我不是继承者,也不是门。”

“那你是谁?”七个投影同时开口。

玛尔西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是开启者。”她睁开眼,直视所有投影,“仅此而已。”

刹那间,七道投影同时开口:“我存在,因为我选择前行。”

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低语骤然停止。镜面恢复平静,所有裂纹消失,唯独玛尔西娅脚下完好如初。

她感受到胸口的印记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就在这时,远处的镜面深处,缓缓凝聚出一尊由银光编织的座椅。它没有扶手,也没有靠背,轮廓不断变化,时而像王座,时而像祭坛。

座椅表面流动着陌生的符文,与玛尔西娅胸口的印记产生共鸣。

“深渊需要新的守望者。”乌格·暗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比前章更加深邃。

镜面突然剧烈震荡,玛尔西娅脚下的倒影碎裂,她失去平衡,向未知的深处坠落。

她看到最后的画面是那银光座椅孤独地悬浮在镜面上,等待下一位可能的来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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