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录制结束那天，朴灿烈在别墅门口等我，手里拎着个印着甜品店logo的纸袋。
朴灿烈彩英烤了饼干，让我给你带点
他笑得像高中时那样，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
朴灿烈晚上有空吗？我知道有家店，味道很像当年校门口的小饭馆
我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犹豫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
回家换衣服时，我打开首饰盒，目光落在那枚鸽子蛋钻戒上。钻石切割得极为华丽，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大得几乎要盖住我半个指节。这是吴世勋给我的婚戒，当初他把盒子递给我时，语气平淡。
吴世勋妈选的，说是吴家媳妇该戴的
我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和硕大的钻石贴着皮肤，沉甸甸的，像个精致的枷锁。
有些事，还是要划清界限的。
朴灿烈选的餐厅藏在老巷子里，木桌木椅，墙上贴着九十年代的海报。他点了糖醋里脊、番茄炒蛋，都是高中时我们常在校门口吃的菜。
朴灿烈尝尝这个
朴灿烈老板是当年校门口摆摊阿姨的儿子，说味道一点没变
他把番茄炒蛋推到我面前，眼里带着怀念。
我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和记忆里的味道分毫不差。那时候林家还没落魄，我总偷偷把零花钱塞给朴灿烈，让他去买两盒盒饭，我们躲在操场角落分着吃，他总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都夹给我。
朴灿烈好吃吗？
他看着我，眼神亮得像星星。
苏清颜嗯……
我点点头，赶紧低下头扒饭，怕他看到我泛红的眼眶。
戒指在灯光下晃出一道光，落在桌布上。朴灿烈的目光顿了顿，落在我手上，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朴灿烈你……结婚了？
他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抵着冰凉的钻石。
苏清颜嗯
朴灿烈什么时候的事？
他追问，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苏清颜去年
我避开他的目光。
苏清颜家里安排的
朴灿烈家里安排的？
他重复着这句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朴灿烈所以……你去国外那段时间，是为了这个？
我没说话。那几年林家资金链断裂，债主找上门，是吴家注资救了林家。
朴灿烈他对你好吗？
朴灿烈的声音低了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苏清颜挺好的
我撒了谎。吴世勋从不对我发脾气，物质上从未亏待过我，可那种客气的疏离，比争吵更让人难受。
朴灿烈是吗？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看穿一切的疼惜。
朴灿烈清颜，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幸福吗？
我抬起头，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有惊讶，有不舍，有心疼，还有一种我不敢深究的、藏了很多年的情愫。
幸福吗？
我想起吴世勋家空旷的别墅，想起他妈冷淡的眼神，想起每次家族聚餐时，那些落在我身上的、探究的目光。再想起高中时，朴灿烈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都夹给我，朴彩英偷偷塞给我一块草莓糖，说。
朴彩英清颜笑起来最好看
眼泪突然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滴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很幸福”，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枚鸽子蛋钻戒硌着手指，冰凉的，像在嘲笑我的言不由衷。
朴灿烈递给我一张纸巾，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餐厅外传来放学的铃声，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像极了当年的我们。
我看着窗外，突然明白，有些牺牲注定是沉默的。就像这枚华丽的戒指，戴在手上，是给别人看的体面，只有自己知道，指尖有多凉。
苏清颜对不起，灿烈，我……
我擦掉眼泪，声音沙哑。
朴灿烈别说了
他打断我，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掩不住的落寞。
朴灿烈你幸福就好
可他眼里的光，明明在说——他知道，我不幸福。
晚饭结束时，巷口的路灯亮了。朴灿烈送我到路口，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朴灿烈照顾好自己
他说，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我点点头，转身想走，他突然叫住我。
朴灿烈清颜！
我回过头，看到他站在光里，像高中时那个等我放学的少年。
朴灿烈如果……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我转过身，一步步往前走，不敢回头。戒指在手指上沉甸甸的，像坠着整个林家的希望，也坠着我再也回不去的、那个藏在番茄炒蛋香气里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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