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终结者

\[正文内容\]

我攥着玻璃瓶站在铁皮箱前，指尖发凉。月光从破碎的窗棂斜射进来，照在箱盖上那道新鲜的手印上。灰尘簌簌掉落，露出模糊的刻痕：0723-4。

坛子群又开始震动，红泥封口"第七天未完"的字样在月光下泛起幽光。酸萝卜发酵的气味混着蓝液挥发的刺鼻味道直冲鼻腔，让我想起冷冻库里那些漂浮的胚胎罐。编号从0723-1排列到最新胚胎，每个都标注着不同的日期。

"你只是个实验品。"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发颤，"和他们一样。"

林靖寒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以为我怕死？"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怕你比我先死！"

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我们同时僵住。脚步声密集起来，还能听到仪器运转的嗡鸣。林靖寒脸色骤变，突然将玻璃瓶塞进我手里。

"第七天怎么结束，现在轮到你决定。"他转身要走，我却拽住他的衣角。

"我要让全网看你是怎么骗人的！"

"随便你。"他没有回头，"但记住，只有你能终止程序。"

夜风卷着雨丝吹进来，阁楼里所有坛子都在轻轻震颤。配方纸条上的"妈"字被泪水晕开，隐约浮现"陈淑芬"三个字。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手术器械的声响。

我盯着瓶中蓝液，指尖颤抖。那些细小颗粒突然开始翻涌，它们沿着特定轨迹游动，在瓶壁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是个倒置的胚胎罐形状。

"你以为我每天喝这玩意儿是为了什么？"林靖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那天暴雨如注，他浑身湿透站在门口说这话时，手腕上还带着新鲜伤口。现在想来，那血也是这种诡异的蓝色。

坛子又发出一声轻响。这次是从角落里传来的。月光正好照在那个褪色的铁皮箱上，箱盖上残留着半块蓝格子布片。就是那种蓝——和林靖寒流出来的血一样的颜色。

我慢慢挪动脚步，酸萝卜的发酵气息越来越浓。铁皮箱上积了厚厚的灰，唯独中间有一道新鲜的手印。伸手拂去灰尘，露出箱盖上模糊的刻痕：0723-4。

"每个坛子都写着你的名字，七年...我腌了三百多次。"林靖寒的声音在脑海炸开。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直播酸萝卜都会引发弹幕热议。原来从七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

坛子又响了一声。我猛地转身，正对上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林靖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月光在他身后织成一张银网。他手里握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第七天怎么结束，现在轮到你决定。"他的声音沙哑，衬衫领口敞开，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蓝液顺着腰线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磷火似的光。

我踢翻脚边的坛子，红泥滚落发出酸萝卜入坛时的声响。"你他妈早就是个怪物了是不是？还拖着我一起腌七天萝卜！"

林靖寒不闪不避，任由碎片划破脸颊。蓝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地面蜿蜒出诡异的纹路。我瞪大眼睛，看见他皮肤下的组织里隐约浮动着编号。

"所以你就把我扔给养父母？他们打我骂我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每天喝这玩意儿是为了什么？"我们同时开口，声音在阁楼里碰撞。

远处婴儿啼哭又响起来了，和配方纸条上的"妈"字产生共鸣。林靖寒突然向前一步，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到坛子，整排酸菜坛子发出连绵不断的咕噜声，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你早该死了。"我的声音发抖，"1998年的DNA检测早就证明了。"

林靖寒笑了，笑得眼角泛起血丝。他解开衬衫纽扣，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蓝液。"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蓝液在地上汇聚，慢慢形成"0723"字样。我盯着那些发光的液体，突然想起冷冻库里那些漂浮的胚胎罐。编号从0723-1排列至最新胚胎，每个都标注着不同的日期。

"你只是个实验品。"我听见自己说，"和他们一样。"

林靖寒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以为我怕死？"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怕你比我先死！"

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我们同时僵住。脚步声密集起来，还能听到仪器运转的嗡鸣。林靖寒脸色骤变，突然将玻璃瓶塞进我手里。

"第七天怎么结束，现在轮到你决定。"他转身要走，我却拽住他的衣角。

"我要让全网看你是怎么骗人的！"

"随便你。"他没有回头，"但记住，只有你能终止程序。"

夜风卷着雨丝吹进来，阁楼里所有坛子都在轻轻震颤。配方纸条上的"妈"字被泪水晕开，隐约浮现"陈淑芬"三个字。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手术器械的声响。

我盯着瓶中蓝液，指尖仍在颤抖。那些细小颗粒突然开始翻涌，勾勒出胚胎罐轮廓。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陆三娘的信息："糯糯，快开播！网友都等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直播。弹幕疯狂刷屏："0723-4已上线！""姐妹们快截图！""阿糯小心后面！"

镜头扫过满地坛子，蓝液在地上形成的"0723"字样格外显眼。门外传来金属破门的巨响，我盯着屏幕，听见自己说："大家好，今晚我们继续腌萝卜。不过今天有点特别，因为我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