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落之前，灯牌先亮》
——2018.12.22 17:00-18:55 上海静安体育中心
【17:00 检票口】
雪还没下，风先把冬天吹透了。
我把围巾拉到鼻尖，怀里抱着灯牌——108 颗夜光星星拼成“BA·一诺”。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用光了两卷双面胶才粘成的银河，也是我十七岁里最奢侈的一次奔赴。
队伍很长，前后都是举着横幅的男孩子。灯牌太长，几次撞到别人肩膀，我连声说对不起。
“第一次来吧？”保安大叔笑着扶正灯牌，“等会儿给你前排拍照。”
我点头，却没敢说：我不是为了拍照，只是想让他看见这片亮晶晶的银河。
【17:12 选手通道】
人群突然骚动。一辆黑色商务车停稳，车门滑开。
先下来的是小兽、770，最后才是徐必成。
他戴着黑色口罩，耳机挂在颈侧，像把喧闹隔在另一个世界。我踮脚，却只看见他帽檐下的睫毛，被路灯刷出一小片阴影。
风掀起灯牌塑料纸，“哗啦”一声。
他脚步顿住，目光穿过人海，落在我身上——或许只是落在那片亮光上。
一秒，两秒。
他点了点头，像礼貌，又像回应。然后垂下眼，走进通道。
我的心跳却再也收不回来。
【17:30 内场 17 区 12 排】
我找到自己的座位，视野刚好对着选手席侧影。
装上电池，108 颗星星同时亮起，蓝白光映得我眼眶发烫。
旁边小姐姐问我：“BA粉？”
我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许澄嗯，一诺粉
【18:00 倒计时】
灯光骤暗，大屏开始倒计时。
观众海啸般呐喊，我却听见自己心跳——
砰，砰，砰。
灯牌被我举到最高，像举起一整片星空。
我不知道，在选手通道的尽头，少年正把那张被风吹起的灯牌模样，悄悄记进心里
【18:55 雪意渐浓】
场馆外，天色暗成靛青，第一片雪落在灯牌边缘。
我低头看表——比赛即将开始。
雪落无声，灯牌先亮。
故事的第一行，就此写下
19:00 开场穹顶灯光骤灭，十秒倒计时像鼓点，一声声砸在胸口。
观众席掀起蓝色海啸，尖叫声浪一层叠一层。许澄把灯牌举过头顶——108 颗夜光星星拼成“BA·一诺”，蓝光映得她睫毛发颤。
（她心里默念：徐必成，你一定要看见。）
场馆另一端，一诺站在选手通道的暗影里。
导播把镜头切给他，大屏上那张脸被蓝光刷得锋利又安静。
（少年心里低语：别让他们失望。）
19:10 第一局 BA 1-014:32 暴君团。
一诺公孙离侧翼进场，三连决胜。
全场爆炸。许澄嗓子喊到沙哑，灯牌被她举得更高，星星抖成一片海。
（她心跳砰砰：他听见了！）
选手席，一诺摘下耳机，朝观众席极轻地点头。
（他心里想：那片光，好像专为我亮。）
19:30 第三局 BA 1-219:38 久诚干将四剑齐发，公孙离瞬倒。
水晶未破，一诺先红了眼。
他垂下头，指节掐得发白。
一诺（徐必成）（少年心里碎成一片：又是我没躲好……）
后台镜头没拍到，他的睫毛却先湿了。观众席，灯牌电量低得开始闪。
许澄猛地站起，冲舞台喊：“
许澄“徐必成！抬头！”
声音被万人吞没，可她看见少年猛地吸了一口气，把泪憋回去
许澄别忍啊我在
第五局 BA 2-3 悬崖姜子牙体系碾压，经济差一万。
一诺下台时，眼尾通红。
通道拐角，他靠墙，摘了口罩，眼泪终于掉下来。
一滴，两滴，砸在地板上，像落进雪里。
一诺（徐必成）为什么，好难，我好像看不到光了
许澄抱着灯牌冲过来，保安拦她，她小声哀求
许澄就一分钟
灯牌搁在地上，像一盏小小的月亮。
她蹲到他面前，声音轻却坚定
许澄可以哭，我陪你
一诺抬头，睫毛湿成一缕缕，嗓音哑得不像自己
一诺（徐必成）可我让你们失望了
许澄摇头，把围巾解下来，一圈一圈缠到他手腕
许澄雪会化，灯牌会亮，冠军也会有的。” （她心里补一句：而我，一直都在
少年眼泪决堤，却笑了一下，把额头抵在她肩窝。
滚烫的泪浸透毛衣，烫得她心口发疼。
20:05 第六局 Hero 4-2 夺冠19:41 水晶爆裂，礼花炸开，Hero 队员冲上台。
一诺站在原地，像被留在另一个时空。
眼泪在眼眶打转，倔强地没落。
许澄挤到他身边，灯牌彻底没电，塑料星星黯淡无光。
她伸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许澄徐必成，失败不是你的错。”
少年终于卸下所有力气，把脸埋进她肩窝，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一诺（徐必成）“谢谢……谢谢你在。”
场馆灯光熄灭，观众散场。
雪花从穹顶飘进来，落在两人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灯牌最后一格电闪了一下，像在说：
别怕，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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