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18.12.22 21:00-23:30
地点:上海静安体育中心→酒店→静安公园
雪越下越密,路灯把光切成碎片,落在少年颤抖的睫毛上。
他以为自己能在人群散尽前把泪憋回去,却没想到,有个小女孩把一整条银河递给他,说:你可以哭,我替你亮。
【21:05 退场通道】
人潮像退潮,保安在远处挥着手电。
一诺垂着头,队服外套拉得高高,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发红的眼眶。

一诺(徐必成)对不起……”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又是我没打好。”
我抱着熄灭的灯牌,站在他半步之外,心脏在耳膜里砰砰砰跳
许澄“徐必成。(”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他抬头,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雪珠,鼻尖冻得通红。
许澄“你哭吧。”我深吸一口气,“我替你举灯牌,替你挡镜头,替你把眼泪接住。”
灯全关了,只剩安全出口的绿光。
他把额头抵在墙上,手指抠着墙面的海报边缘,指节泛白。
我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像受伤的猫
一诺(徐必成)“我很努力了……”他声音破碎,“为什么还是输了?”
我踮起脚,把围巾解下来,一圈一圈绕到他手腕。
许澄努力不会白费,只是今天迟到了。”
许澄我的声音抖,却固执地一字一句,“下一次,它会准时。”
队车停在路边,引擎低鸣。
领队催他上车。
他回头看我,眼睛像被水洗过的墨:“
一诺(徐必成)“你……住哪?”
许澄“成都。”我下意识答,随后补一句,“今晚先找个附近的青旅。”
一诺(徐必成)他沉默两秒,拉开门:“上车吧,别在雪里走。”
车里暖气扑面,我却紧张得手心冒汗。
后排空着,他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座位上
一诺(徐必成)别弄脏你的羽绒服
——那件队服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点点泪水的咸涩
走廊地毯吸音,脚步声像心跳。
他刷卡开门,房间只开一盏壁灯,昏黄得像雪夜里的蜡烛。
我站在门口,灯牌立在脚边,像一根小小的旗杆。
一诺(徐必成)“进来吧。”他声音低,却自然。
他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雪落在玻璃上,扑簌簌地响。
我坐在床尾,灯牌放在膝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边缘。
许澄“灯牌没电了。”我小声说。
他走过来,蹲下,从抽屉里摸出两节新电池。
咔哒——108 颗星星重新亮起,蓝白光映在他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一诺(徐必成)“谢谢。”他指节碰了碰灯牌边缘,“今天它很亮。”
灯亮起的瞬间,他像被抽掉最后一口气,整个人蹲下去,脸埋在臂弯里。
肩膀一抖一抖,眼泪砸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哭声都重。
我跪坐在他身边,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轻轻落在他后颈。
许澄哭吧,今晚没有镜头,没有弹幕,只有雪和我
他转身,额头抵在我肩窝,眼泪浸透毛衣。
我第一次听见他哭,像把一整年的委屈和自责都倒进我怀里。
许澄(我环住他,手在他背上轻轻顺):“没事的,没事的……”
雪在窗外无声地下,时间像被按下暂停键。
哭到没力气后,他靠窗沿,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一诺(徐必成)你叫什么名字
许澄许澄
一诺(徐必成)“澄……”(他重复一遍,像把字含在舌尖),“很好听。”
我耳朵瞬间烧起来,低头抠灯牌。
一诺(徐必成)“灯牌上的星星,是你一颗一颗贴的吗?”
许澄“嗯,贴了两夜。”
一诺(徐必成)“很闪。”他笑了一下,睫毛还湿着,“下次……别贴那么密,会累。”
他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回来时递给我一杯热水。
我捧着杯子,指尖回暖。
他坐在床尾,与我隔着半臂,灯牌放在两人中间,像一条发光的河。
一诺(徐必成)“今晚的事,”他顿了顿,“能别发超话吗?”
许澄我不会。”我立刻摇头,“今晚只属于我们。”
一诺(徐必成)(他垂眼,指腹摩挲灯牌边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窗帘缝隙透出路灯,雪停了,世界安静得只剩呼吸。
他忽然伸手,指尖碰了碰我冻得通红的手背。
一诺(徐必成)“还冷吗?”
许澄不冷了
一诺(徐必成)那就好
指尖没有收回,反而轻轻握住。
掌心相贴,温度交换,心跳同步
领队敲门提醒集合。
他站起身,把灯牌递给我,却在我接住的瞬间,另一只手也覆上来。
一诺(徐必成)下次决赛,我还想在台下看见它亮。”
许澄“一定。”
我抬头,撞进他通红却坚定的眼睛。
雪夜的风从门缝灌进来,吹不灭灯牌的光,也吹不散刚刚萌芽的悸动。
——第二章·完——
走出酒店时,雪落无声。
我把灯牌抱在怀里,108 颗星星在胸口轻轻跳动。
身后,少年站在落地窗前,隔着玻璃对我摆了摆手。
那一秒,我知道——
银河已经悄悄换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