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摸出手机，屏幕的光在他眼底投下一片冷白。
指尖在玻璃面上轻轻敲了敲，很快编辑好一条消息发给苏晚，只有两个字：
【乖，开门。】
那两个字落在屏幕上，带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像根悄无声息蔓延的藤蔓。
看似柔软，却藏着密不透风的缠绕感，让人挣脱不开。
他盯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机身，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与此同时，苏家老宅深处的书房里，陈砚正对着电脑屏幕紧蹙着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却压不住他周身的焦躁。
屏幕上，苏氏集团的股票走势图像一条失控的蛇，在红绿之间疯狂跳动。
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指节泛白，犹豫了片刻。
他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是对隐私的践踏，是对信任的背叛。
可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股票的跌幅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最终，他闭了闭眼，指尖落下，敲下一串熟悉的数字。
那是苏晚房间的监控编号。
画面瞬间跳转，屏幕里映出苏晚此刻的模样： 她整个人像是脱了力，半倚在沈砚之身前，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层挺括的布料攥出褶皱来。
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细碎的抽噎声隔着监控的电流传过来，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能清晰看出她在掉眼泪。
大约是哭得狠了，连脊背都跟着轻轻发颤。
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那截蝴蝶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显得白得晃眼，像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温水里，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肩胛骨微微凸起，弧度优美而脆弱，恰如两瓣被晨露打湿、轻轻收拢的玉色花瓣。
仿佛稍一触碰，就会簌簌落下细碎的粉。
陈砚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在屏幕里那截泛着玉色光泽的蝴蝶骨上停留了片刻，才像是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恒温杯，杯壁触手温凉，里面的牛奶是半小时前刚热好的，温度本该刚好入口。
可他指尖顿了顿，还是俯身按下了底座的加热键。
红色的数字在暗夜里跳动起来，看着温度数字一点点往上跳，直到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60℃”。
他才关掉开关，小心翼翼地旋紧杯盖，将杯子放进早就备好的保温袋里。
袋口的抽绳被他一点点拉紧，系成个扎实的结，连一丝热气都漏不出去。
他捏着保温袋的提手，指腹蹭过粗糙的布料，忽然觉得这举动有些可笑。
隔着遥遥一段路，隔着窗外的风雨，隔着屏幕里那道无法穿透的屏障。
这份刻意维持的60度，又怎么可能真的递到她手边？
可他还是把保温袋攥得很紧。
仿佛这样就能让那点恰到好处的暖意，顺着掌心的温度，穿过沉沉夜色与滂沱雨幕，轻轻落在她冰凉的指尖。
监控画面里，她的肩膀还在微微发颤，陈砚望着那抹单薄的身影，眼底漫上一层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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