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犹豫

“弦音”（宋亚轩）举着星星伞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伞骨的断口往下滴，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花。“知夏”的帆布包放在两人中间，兔子挂件的红眼睛被雨水打湿，像哭过似的。他突然想起高中时那个雨天，她抱着琴谱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梢滴着水，帆布鞋上的星星贴纸也像现在这样，一半泡在水里。

宋亚轩“你的包……”

他想说“我帮你拿”，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宋亚轩“里面有怕湿的东西吗”。

“知夏”摇摇头，指尖在包带的红绳结上捏了捏——这是她去年学会的结，当时弟弟说“这样背包不会滑肩”，现在绳结的松紧度，刚好能让包贴在她腰侧，和“弦音”的吉他包位置对称。

雨势最大时，两人的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每次碰撞都像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弦音”的衬衫被雨水洇出深色的痕迹，形状像片正在生长的薄荷叶，和“知夏”铁盒里那片最大的干叶，轮廓几乎重叠。

弹幕：

[碰肩膀的暂停键！呼吸都同步了！]

[洇湿的薄荷叶形状！和干叶重叠！]

[红绳结的松紧度！是弟弟教的！]

“辰风”（凌辰）在客厅来回踱步，运动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看着窗外雨幕里的两个人影，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出《星芒》的节奏，敲到高潮部分时，力度突然加重，把靠垫都震掉了——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小时候姐姐第一次去外地上学，他也是这样在机场敲碎了爸爸的茶杯。

他突然抓起茶几上的备用伞冲出去，塑料伞骨在走廊发出“咔嗒”声。冲到露台时，却看到“弦音”正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罩在“知夏”的帆布包上——衬衫的浅灰色，和她的毛毯同款，罩住包的角度刚好避开所有雨丝，像给兔子挂件搭了个小帐篷。

凌辰的脚步顿在原地，伞面的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掉，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刚好绕过那片被“知夏”滴血染红的地毯角落，像在刻意避开某个秘密。

观察室的大左突然沉默：

大左“凌辰这停住的脚步……比冲出去更戳人啊。”

张老师点头：

张老师“这是‘保护欲的退让’，他发现对方的保护比自己更细致，所以选择站在原地。”

雨停时，花房的玻璃顶开始滴水，节奏像《月光奏鸣曲》的琶音。

“弦音”（宋亚轩）的衬衫还罩在“知夏”的包上，他穿着打底的白T恤，领口处有颗小小的草莓渍——是今早“知夏”滴血的位置，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渍痕被雨水泡开，像朵迟到的花。

“知夏”把衬衫递给他时，发现袖口卷着的地方，绣着个迷你的星星——是雅欣用红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和她帆布包上兔子挂件的缝线一样，都有五针。

她突然想起高中时捡到的那枚吉他拨片，上面也刻着颗星星，当时以为是哪个女生送的，现在才发现，星星的角数和这枚袖口的一样，都是七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