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可可的余温还没从伽罗的指尖散去，档案室的电话就开始不断炸响。凌晨两点，城郊的“静园”别墅火光冲天，消防队扑灭明火后，在书房的废墟里发现了一具焦尸。报案人是别墅的管家，说主人今晚约了“重要客人”，自己临时请假回了趟老家，回来就瞧见了火光。
“静园的主人叫沈玉衡，”小林把资料拍在桌上，指尖在屏幕上划着，“做古籍修复的，去年刚从国外回来，据说手里藏着半卷唐寅的真迹。”
伽罗的目光顿在“古籍修复”四个字上。钟修是钟表匠，周慎是古董商，现在又来个修复师——这些人绕不开的，始终是“老东西”。他抓起外套，顺手从办公桌上摸出来两杯热可可，是今早路过便利店买的。
静园的焦味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宅小心已经蹲在别墅大门外，黑色连帽披风沾了点灰，他正用镊子夹起一片烧焦的丝绸。
小心“蜀锦，经纬密度48×36，是装唐寅真迹的锦盒残片。”
他头也没抬的阐述着
小心“火是从书房烧起来的，但燃点不止一处，有汽油助燃的痕迹，却没找到泼洒的路径。”
伽罗递过热可可，铝箔包装在夜里泛着冷光。
伽罗“技术部门说，书房的门锁是电子密码锁，火灾前后没有外人输入密码的记录，且未在残留的触屏表面提取到相关指纹。”
宅小心接过热可可，还热着但他没拆，放在脚边。
小心“密码锁是假的。”
他指向门把手上的一圈浅痕
小心“内侧有被细钢丝撬动的痕迹，手法和钟修书店后门的插销一样，像是同一个人干的。”
他起身往书房走，高跟鞋踩在焦黑的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书房的书架塌了一半，露出后面的白墙，墙上有个方形的凹陷，边缘还粘着点纸屑。
小心“这里原来放着个紫檀木盒子，长宽28×18厘米，正好装下半卷画轴。”
伽罗凑近了看，凹陷里有几道极浅的划痕，像是什么硬物摩擦过。
伽罗“是被强行撬走的？”
小心“不，是自愿交出去的。”
宅小心突然指向墙角的灭火器，罐体上有个模糊的手印，五指张开，掌心对着书架的方向
小心“沈玉衡死前应该是想灭火，但被人拦住了——你看这手印的力度，是突然被拽开时留下的。”
他蹲下身，用放大镜照向地板的裂缝，里面卡着半枚铜钱。
小心“开元通宝，背面有个‘昌’字，是唐代扬州铸造的。沈玉衡的指甲缝里有同样的铜锈，他攥着这枚钱死的。”
伽罗想起钟修铁盒里的齿轮，周慎身边的棋子——这些死者好像都在临死前，攥着点什么“信物”。
伽罗“唐代的‘昌’字钱，多在漕运船上流通。”
伽罗“而沈玉衡的父亲是漕运局的老职工，十年前死于一场船难，和钟修的车祸、赵古董商的走私网络，都在同一年。”
宅小心起身，走向窗边，玻璃碎了大半，冷风灌进来，掀起他的兜帽，
他突然指向窗外的梧桐树，树干上有个新鲜的刻痕，是个简化的“雀”字。和钟修书店封面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
小心“雀鸣堂不止收钟表机芯。”
宅小心的声音冷了些
小心“赵古董商当年的走私渠道，就是用钟表、棋子、古籍做掩护，把老物件从漕运码头运出去。沈玉衡的父亲发现了，才被灭口。”
伽罗的手机震了，是技术部门人员的消息：沈玉衡的书房里找到个暗格，里面有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七星聚，雀归巢”，下面画着七个小点，像北斗七星的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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