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老图书馆的木门轴该上油了,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闷响,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伽罗看着宅小心蹲在借阅台后的背影,手里的笔记本又添了新符号——这次是个小小的问号,画在图书馆简笔画旁边。
三天前典当行的案子结了,但那半缺的“雀”字像根细刺,扎在两人心里。宅小心用光谱仪分析过木屑,发现里面混着极细的金粉,是晚清内务府造办处特有的鎏金工艺。
小心“雀鸣堂当年不仅收钟表,还替宫里修过金器。”
他指着显微镜下的金粉颗粒,眼镜片后的目光难得带了点困惑,
小心“这金粉里有汞残留,是鎏金时没处理干净的,现在的工艺早就不用这种方法了。”
伽罗正翻着借阅登记本,指尖突然顿在“民国二十三年”那一页。泛黄的纸面上,有个用朱砂按的指印,形状像片枫叶,旁边写着“借《考工记·金玉篇》”。
伽罗“这指印边缘有磨损,是常年握刻刀的人按的。”
宅小心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镊子夹起张透明胶带,轻轻粘下指印旁的一点墨渍,
小心“松烟墨,掺了麝香,是当年宫廷画师用的‘御墨’。”
话音刚落,图书馆管理员匆匆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湿透的牛皮纸信封
“刚在古籍部的窗台上发现的,不知道是谁放的。”信封里掉出半张拓片,上面是个残缺的“雀”字,比梧桐树上的多了一点,笔画末端却像被虫蛀过似的,布满细碎的缺口。
小心“是用酸液腐蚀的。”
宅小心用指尖轻轻蹭了蹭拓片边缘,白色手套上沾了点灰绿色粉末,
小心“是铜绿,混了草酸——有人在故意模仿雀青的笔迹,但手法太糙。”
这时,伽罗的手机响了,是小林惊慌的声音:“伽队,周慎的女儿周若若……在博物馆出事了!”
市博物馆的安保系统在凌晨两点发出警报,巡逻警卫发现周若若倒在“古代棋具展”的展柜前,手里攥着半枚青铜棋子——正是周慎那半枚的仿品,上面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马”字。展柜里的真品安然无恙,但玻璃上多了道划痕,形状像只展开翅膀的鸟。
“是被人打晕的,额头有钝器伤,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听诊器,低声补充,“她口袋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七星缺一,雀不飞’。”
宅小心蹲在展柜前,用紫外灯照向那道划痕。
小心“是用钻石刀划的,硬度比玻璃高。”
他突然指向周若若掉在地上的手链,银链上挂着个小巧的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打转
小心“这罗盘里有磁石,和漕运码头吊桥底下的是同一种。”
周若若醒来时,脸色苍白得像纸。
“我收到匿名短信,说是有人要偷爸爸的棋子,让我来博物馆守着。”她攥着被冷汗浸湿的床单,声音发颤,“那人穿件黑色斗篷,说话像捏着鼻子,他说‘你爸爸欠的,该你还了’……他还说,‘雀头’根本不是雀青。”
这话让伽罗心头一震。他们一直以为雀青是走私网络的核心,可周若若的话像把一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被忽略的角落。宅小心却突然起身,走向博物馆的修复室——那里正展出着沈玉衡修复的半卷唐寅真迹。
小心“这里,被动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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