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江暖还深陷在混乱梦境里，就被一个电话吵醒。
她摸索了好几下才接起，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爽。
江暖“……谁？”
电话那头是张奕然，语气是一贯的公事公办，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张奕然“醒了？收拾一下，一小时后我去接你。”
江暖的大脑被睡眠粘稠地糊住，反应慢了半拍。
江暖“…接我？去哪？”
张奕然“回苏家。”
张奕然言简意赅。
江暖怔愣了足足半秒，混沌的脑子猛地被这三个字刺醒，瞬间清明。
合着这是搞速战速决啊？昨天刚点头，今天就直接押送回去亮相？连个缓冲期都不给。
临近中午，江暖简单收拾完，站在街角路口等候着。
一阵突兀的机车轰鸣声由远及近，猛地撕裂了午间的沉闷。
她下意识抬头，一辆线条硬朗的黑色机车几乎是擦着她面前的马路牙子疾驰而过，带起一阵微风。
车上那人一身黑色骑行服，身姿挺拔，头盔遮住了面容，只留下一个利落而熟悉的背影。
江暖的目光像是被钉住了，追着那个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它缩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车流里。
她心里几乎能肯定，那就是陈奕恒。
也许……是没看见她吧。
她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心底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漫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没容她多想，一辆低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张奕然没什么表情的脸。
江暖拉开车门坐进去，迎接着张奕然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
张奕然微微蹙着眉，视线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极不合格的商品。
江暖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背包带子，喉咙发干。
江暖“咋…怎么了？”
张奕然抿紧了唇，似乎懒得解释，先是扭头对前方的司机淡淡吩咐。
张奕然“改道，先找家礼服店。”
然后才转回来，对上江暖那双带着困惑和一丝窘迫的眼睛，语气里掺了点难以置信的嘲讽。
张奕然“你不会以为今天这趟，只是回去跟你妈吃顿家常便饭吧？”
他昨晚就接到沈云明确指令，这次家宴非同小可，各房都会到场。
务必把江暖打理得得体一些，免得当场丢了颜面。
毕竟那群人都是尖酸刻薄的主。
江暖撇了撇嘴，没吭声，低下头默默抠着自己的手指尖。
被重新塞进一家高档礼服店，像个人形模特似的被摆弄了半天，换上了一身剪裁精致的藕粉色小礼裙，又被按在镜子前化了全妆，做了发型。
此刻坐在车厢里，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裙摆的束缚感和脸上的粉底都让她忍不住想扭动几下。
车子平稳地驶向目的地，张奕然翻看着手机，头也没抬开了口。
张奕然“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考你。”
江暖正盯着窗外发呆，闻言呆萌地扭过头看他，眼睛里带着刚被打扮后的茫然。
江暖“啊？”
张奕然“面对苏家那几位姨太太，你作何感想？”
江暖沉默了，认真思虑了片刻，缓缓突出四个字。
江暖“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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