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伯贤对着阳台上那盆只剩下光秃秃茎秆的名贵兰花,心痛得无以复加
边伯贤“谁干的?!”
他对着空荡荡的公寓抓狂
边伯贤“我养了三年!眼看就要开花了!”
家里门窗紧闭,除了他没有任何活物。他甚至怀疑自己梦游起来把花吃了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咀嚼声从客厅方向传来
边伯贤瞬间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没错!是咀嚼声!
他抄起手边的杂志卷成筒,光着脚,猫着腰,循声潜行,声音来自客厅连接的小阳台,那里是他种着有机小白菜的菜箱
他猛地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只见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柔软得不像话的垂耳兔,正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抱着一棵鲜嫩的小白菜,三瓣嘴飞快蠕动,吃得正香。菜箱里已经被祸害了一小片
兔子听到动静,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长长的耳朵倏地竖起,红宝石般的眼睛惊恐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人类,嘴里还叼着半截菜叶
一人一兔,面面相觑
边伯贤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漂亮得过分的兔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来的兔子?
兔子似乎吓傻了,呆立原地,甚至忘了逃跑,不,仔细看,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无措,嘴里那半片菜叶掉在了地上
边伯贤的心莫名软了一下,他放下“武器”,慢慢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威胁
边伯贤“嘿”
他声音放得很轻
边伯贤“小家伙,你怎么进来的?”
兔子只是抖得更厉害了
边伯贤注意到她异常干净漂亮,不像野兔,更像是谁家走丢的宠物,他试着缓缓伸出手,想摸摸她
兔子猛地后退一步,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边伯贤“别怕别怕”
边伯贤赶紧缩回手
边伯贤“我不伤害你,你是不是饿了?”
他看着阳台上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小白菜,又想起那盆惨遭毒手的兰花,恍然大悟
边伯贤“所以我的花也是你吃的?”
兔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耳朵耷拉下来,脑袋也低了低,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
边伯贤叹了口气,哭笑不得
边伯贤“算了算了,吃了就吃了吧,看来你是饿坏了”
他小心地摘下一棵完整的小白菜,递到兔子面前
边伯贤“这个,吃吧”
兔子犹豫地看着他,又看看菜,鼻尖轻轻耸动,似乎在判断他的意图
边伯贤保持着递出的姿势,耐心等待着
最终,饥饿战胜了恐惧,兔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蹦了一小步,快速叼走他手里的菜叶,然后迅速跳回安全距离,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边伯贤看着这只胆小的偷菜贼,心里那点怒气早就烟消云散,反而觉得有点有趣,他挠了挠头,左耳的三个耳钉在阳光下闪过微光
边伯贤“算了,看你这么可爱,以后就在我这住下吧,不过”
他点了点兔子的鼻尖
边伯贤“不许再吃我的兰花了!听见没?只许吃白菜!”
兔子吃菜的动作顿了一下,红眼睛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干,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边伯贤看着阳台上多出来的这个小生命,突然觉得一直一个人住的公寓,好像也没那么冷清了
宋听魚的公寓里,水声哗哗
宋听魚“我们小祺真乖,洗澡都不闹的”
宋听魚一边给乖乖坐在浴盆里的小黑柴打着泡沫,一边笑着夸奖
马嘉祺(柴犬形态)僵直地坐着,任由温热的水流和柔软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揉搓,努力克制着作为“人”的羞赧和作为“犬”的本能,他不能表现得太异常
宋听魚揉着他的脑袋,冲掉泡沫,用大毛巾把他整个包起来抱出浴室,放在柔软的地毯上
宋听魚“好啦!香喷喷!”
她拿着吹风机,开始给他吹毛
马嘉祺配合地站着,感受着暖风和女孩轻柔的抚摸,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温柔的声音,喜欢她每一个触碰
吹干毛发,一只蓬松帅气的小黑柴新鲜出炉。宋听魚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左看右看,忽然噗嗤一笑
宋听魚“我们小祺真的好乖哦,乖得都不像小狗了,别的小狗洗澡都闹腾得不行,你怎么这么安静呀?嗯?”
马嘉祺心里咯噔一下,被怀疑了?
他看着宋听魚带笑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下一刻,他像是突然“听懂”了这句话,尾巴猛地摇了起来!
马嘉祺“汪!”
他叫了一声,突然往前一扑,带着一身蓬松干燥的毛发,一头扎进宋听魚怀里,使劲蹭了蹭
宋听魚“哎呀!毛都蹭我身上啦!”
宋听魚笑着往后躲,马嘉祺不依不饶,追着她蹭,又跳起来去舔她的脸,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宋听魚“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小祺!别闹了!”
宋听魚被逗得笑个不停,伸手去挡,马嘉祺见她开心,玩心(或者说狗性)大发,扭头看到旁边沙发上搭着的围巾,跳过去一口叼住,开始疯狂地甩头撕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玩耍声
宋听魚“啊!我的围巾!小祺!快放下!”
一人一狗在客厅里笑闹着追逐起来
马嘉祺叼着围巾跑得飞快,时不时回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对,就是这样,要像一只真正的、活泼好动的小狗
他终于“释放”了本性,虽然这本性里有几分是表演,但更多的是因为她笑容而带来的真实喜悦
只是玩闹中,他仍需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不能真的咬坏她的东西,也不能在她快要抓住的时候跑得太快
这种介于“人”的克制与“犬”的本能之间的平衡游戏,似乎还要持续很久
而宋听魚看着终于“活泼”起来的小黑柴,最后那一点点“这狗是不是太通人性太安静了”的疑虑也彻底被打消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喜爱和纵容
宋听魚“好啦好啦,围巾给你玩,不许再咬别的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