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待了三天，念念像是长在了外公身上。老爷子走到哪儿，她就摇摇晃晃跟到哪儿，小手攥着外公的衣角，偶尔被门槛绊一下，也只是“哎呀”一声，自己撑着站起来，继续追上去。
这天早上，外公要去村口的菜园摘菜，念念非要跟着。书禾怕她累着，想抱她，小家伙却拧着身子往下挣，指着外公的背，奶声奶气喊：“背…背…”
外公乐得哈哈大笑，弯腰把她架在肩上。念念立刻搂住外公的脖子，小脚丫在他胸前晃悠，看见路边的小狗，兴奋地拍着外公的头：“汪汪！”
到了菜园，外婆正在摘青菜。念念从外公肩上滑下来，踩着松软的泥土，好奇地打量着绿油油的菜地。看见外婆手里的小黄瓜，她迈着小碎步跑过去，伸手就想抓。
“这还没洗呢。”外婆笑着把一根洗干净的小黄瓜递到她手里，“拿着玩，别啃啊。”
念念哪听得进去，抱着黄瓜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了不少绿汁。艾登发来视频时，她正举着半根黄瓜对着屏幕晃，嘴里含糊地喊：“艾…登…吃…”
艾登在那头急得直蹦：“念念，我也想吃！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给你带了新的超级飞侠贴纸！”
挂了视频，外公摘了个熟透的西红柿，用井水冲了冲，掰开递到念念嘴边。酸甜的汁水溅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睛笑，小手还不忘把西红柿往外公嘴里塞。
下午起了点风，外婆找出书禾小时候穿的小毛衣，给念念套在外面。小家伙穿着略显宽大的毛衣，袖子长到盖住手，跑起来像只圆滚滚的小企鹅。
她追着院子里的芦花鸡跑，跑两步就被长袖子绊倒，趴在地上也不哭，反而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鸡的羽毛。鸡被吓得扑棱棱飞起来，她也跟着手舞足蹈。
外公坐在廊下看着，手里摇着蒲扇，嘴里哼着老调子。汪顺举着手机录视频，书禾在一旁笑着说：“这要是让艾登看着，保准吵着要来抓鸡。”
临走前一晚，外婆给念念缝了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颗晒干的山楂果。“这是给她消食的，平时要是不爱吃饭，就拿一颗泡水喝。”外婆一边塞给书禾，一边念叨，“回去路上别让她着凉，奶粉记得按时冲……”
书禾一一应着，眼眶有点发热。外公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念念抱在怀里，用胡茬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脸，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第二天启程时，念念还在睡。外公外婆站在院门口，一直看着车子驶出巷子，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慢慢转身回去。
车子开了很久，念念醒了，揉着眼睛到处看。书禾指着窗外说：“我们回家啦，过段时间再来看外公外婆好不好？”
念念似懂非懂，从兜里摸出一颗山楂果，攥在手里，又抬头看了看书禾，突然喊了声：“婆…婆…”
书禾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些陪伴或许短暂，但那些藏在笑声里、饭菜里、叮嘱里的爱，就像这颗山楂果，带着淡淡的酸甜，悄悄落在孩子心里，慢慢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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