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书禾刚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念念就蹬蹬跑回房间，抱出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她和汪顺这几天收集的“宝贝”：捡来的贝壳、画歪的游泳小人、还有三颗晒干的山楂果。
“给…妈妈…”她踮着脚把罐子递过来，小脸上沾着点蜡笔印。书禾接过来晃了晃，贝壳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极了汪顺游泳时划水的节奏。
汪顺去厨房热汤，书禾靠在门框上看他系围裙的样子——和在泳池边穿泳裤的挺拔不同，此刻卷起袖子的手臂，沾着水珠的侧脸，满是烟火气。他回头看见她笑，扬了扬手里的汤勺：“巴黎的法餐，有我炖的排骨汤香吗？”
“没有。”书禾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但塞纳河的夜景，不如你游自由泳时的浪花好看。”汪顺笑出声，锅里的汤咕嘟冒泡，香气漫出来，和书禾带回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成了独属于家的味道。
吃饭时，念念非要坐在书禾和汪顺中间，左手抓着书禾的手指，右手扒着汪顺的胳膊。书禾给她讲巴黎的鸽子有多胖，汪顺说她今天在泳池把水花拍得比谁都高，小家伙听不懂，只是举着勺子把南瓜泥喂给这个，又喂给那个，笑得眼睛眯成条缝。
饭后，书禾打开行李箱，拿出给父女俩的礼物：给汪顺的是条速干毛巾，上面印着巴黎铁塔的剪影；给念念的是个迷你埃菲尔铁塔模型，小巧的铁架上还挂着个小铃铛。
念念抱着铁塔摇来摇去，铃铛叮当作响，突然跑去把模型放在汪顺的奖牌盒旁。金色的奖牌和银色的铁塔并排站着，倒像是两种荣耀在悄悄对话。
夜里，念念照旧挤在两人中间睡，左手攥着山楂果，右手抓着铁塔模型。书禾看着她的睡颜，轻声跟汪顺说：“下个月有个青少年游泳交流会，或许可以带念念去看看。”
汪顺愣了下，随即笑了：“她现在只会在水里扑腾。”“没关系，”书禾碰了碰他的手，“就像我第一次去谈判，也紧张得忘词呢。”
汪顺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因为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你的发言稿写得好，我的泳姿也练得不错，咱们的小念念，肯定也差不了。”
月光落在奖牌盒上，也落在书禾明天要带去使馆的文件上。一个在泳池里打磨每一次划水，一个在字里行间斟酌每一句话，看似不同的战场，却有着同样的认真——为了守护身边的人，也为了成为彼此的骄傲。
就像此刻，念念在梦里咂了咂嘴，大概又梦见了山楂果的甜，而她身边的两个人，正借着月光，悄悄描摹着关于未来的模样：有泳池的水花，有谈判的掌声，更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