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雨点砸在脸上像针扎。我踉跄着往前跑，泥水灌进鞋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里。阿烈拽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快把骨头捏碎。
"你到底想怎样？"我喘着粗气喊。胸口那道纹路烫得要命，像是有人拿烙铁贴着皮肤。
阿烈没说话。他额角的血还在流，顺着下颌滴在我肩上。玄豹瘸着腿跟在后面，花狸猫缩在我怀里发抖。
雨突然停了。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符纸破空的声音。三张火符擦着耳边飞过，在树干上烧出焦痕。
"往这边！"阿烈猛地把我扯向岔路。我脚下一滑，膝盖磕在石头上。花狸猫突然弓起脊背，尾巴指向另一条小径。
"你想让我们去那边？"我摸了摸它炸开的毛。这猫平时懒洋洋的，今天却格外警觉。
阿烈皱眉："它好像……知道什么。"话音未落，前方林子里亮起火光。十几个黑影从树后闪出来，手里握着符箓。
"神族余孽。"领头的女人冷笑，面巾被风吹开一角，露出半张疤脸。她手指沾着血，在空中划出道符。
玄豹低吼一声扑上去。对方甩出三张雷符，紫光劈在它身上。玄豹惨叫着摔在地上，口鼻溢出血沫。
我冲过去蹲下，手按在它伤口上。热乎乎的血从指缝往外冒。玄豹用最后的力气舔了舔我掌心，眼睛慢慢失去光彩。
"住手！"阿烈挡在我面前。女人甩出第四张符，火舌瞬间吞没他的衣摆。
我捂住胸口，那里疼得像要炸开。清瑶画下的封印滚烫，和那道纹路较着劲。我想转身逃，却发现脚底粘在地上。
青灰色火焰顺着血管往上爬。女人笑起来："终于醒了？"
花狸猫突然窜上她肩膀。爪子划过面巾时，我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女人闷哼一声，刀锋偏了半寸。玄豹趁机扑上去，獠牙咬住她的腰带。
"跑！"阿烈拽着我往外冲。雨点又砸下来，混着女人的怒骂声。
我们冲进林子，花狸猫窜上屋檐。玄豹一瘸一拐地跟上来，身上带着血，不知是女人的还是它的。
阿烈拉着我钻进灌木丛。他扯下外袍包住我手掌，布料立刻被浸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有道新伤，血正往眼眶里流。
"为什么救我？"我声音发抖。他抹了把脸，血水顺着下巴滴在我肩上。
"因为你是谁，我就得是谁。"他说完就背着我往前走。玄豹和花狸猫一左一右护着，雨越下越大。
我最后听到的是女人留在破庙里的笑声，还有神像残片在暴雨中发出的嗡鸣。
我们躲进一个山洞。阿烈靠在石壁上喘气，玄豹舔着自己的伤口。花狸猫蜷在我腿上打呼噜。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我盯着跳动的火苗。阿烈扔了几根树枝进去，火星噼啪作响。
"因为你本就不该活着。"他声音沙哑，"仙族怕你觉醒，妖族盼你归来，神族等着你重掌权柄。"
"可我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我攥紧衣角，"我在山里种菜，养鸡，烤红薯，谁都不欠。"
"那是假的。"他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皮肉，"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要不是清瑶封印了你的力量……"
"闭嘴！"我猛地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神像残片在口袋里发光，像是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看。
花狸猫忽然弓起脊背。它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尾巴扫过阿烈的脸。玄豹龇着牙，喉咙里滚动着低吼。
"他们怕你。"阿烈的声音陡然拔高，"从你出生那天就在怕。怕你觉醒，怕你想起自己是谁，怕你……"
"够了！"我踢翻火堆。火星溅到裤脚，烫出个洞。玄豹突然咆哮着扑向门口。
雨幕被撕开一道口子。黑影闪进来时带起腥风，又是那个疤脸女人。她手指沾着血，在空中划出道符。
"果然是你。"她冷笑，"神族余孽。"
阿烈把我拽到身后。玄豹挡在我们面前，獠牙染着血。花狸猫蹲在断墙边，尾巴一寸寸绷直。
女人甩出三张符。火光在雨中腾起。阿烈挥袖扫开火焰，袖口却还是烧出个洞。我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混着雨水冲进鼻腔。
"别装了。"女人抽出第二把刀，"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要不是清瑶封印了你的力量……"
"住口！"我捂住耳朵。胸口那道纹路又开始烫，像是有人拿着烙铁往我心口戳。
女人却笑起来，笑声比阿烈更冷："你摸着良心说，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我想转身逃，却发现脚底粘在地上。神像残片发出嗡鸣，青光顺着裂缝爬过来，缠上我的鞋底。
花狸猫突然扑向女人。它爪子划过对方手腕时，我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女人闷哼一声，刀锋偏了半寸。玄豹趁机扑上去，獠牙咬住她的腰带。
"跑！"阿烈拽着我往外冲。雨点砸在脸上像冰碴，我听到女人在后面喊："仙盟的人马上就到！"
我们冲进雨幕，花狸猫窜上屋檐。玄豹跟上来时，身上带着血，不知是女人的还是它的。阿烈拉着我钻进林子，我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扯下外袍包住我手掌，布料立刻被浸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有道新伤，血正往眼眶里流。
"为什么救我？"我声音发抖。他抹了把脸，血水顺着下巴滴在我肩上。
"因为你是谁，我就得是谁。"他说完就背着我往前走，玄豹和花狸猫一左一右护着。雨越下越大。
我最后听到的是女人留在破庙里的笑声，还有神像残片在暴雨中发出的嗡鸣。
我们在山洞里躲了一夜。天快亮时，阿烈靠在石壁上睡着了。玄豹蜷在角落舔伤口，花狸猫趴在我胸口打呼噜。
我盯着跳动的火苗，想起昨晚上那些画面。清瑶跪在地上求我收手，陆子轩在城楼上喊我的名字，老吴抱着我的腿说"少爷快跑"……
"那都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胸口那道纹路突然疼痛起来，像是要挣脱封印。
花狸猫睁开眼。它眼中闪过一丝金光，爪子按住我手腕。尾巴扫过火堆，火星溅到阿烈脸上。
他惊醒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感觉到了吧？"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记忆是真的吗？"
"你现在是他们封印后的你。"他声音发颤，"可你心里明白，那些回忆都是假的。"
"不……"我往后缩了缩，"那是真正的我……那是我真正的记忆……"
"你真的以为，那些回忆是你自己的？"他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还是说，那只是他们想让你记住的？"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花狸猫忽然弓起脊背，喉咙里滚出低吼。玄豹也龇着牙，尾巴扫过地面溅起火星。
"他们在怕你。"阿烈的声音压得很低，"从你出生那天就在怕。"
我抱住头，更多画面涌上来。这次不同，不是清瑶、不是陆子轩、不是老吴——而是……我自己。我看到自己站在高台上，俯视众生。我看到自己挥剑斩落星辰，看到自己坐在王座上，身边跪着无数强者。
"你终于回来了。"那个我看着我，嘴角带着笑，"这一次，你还会选择逃吗？"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山洞里。阿烈满脸焦急地看着我，玄豹低吼着绕着我打转。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喃喃，"如果觉醒意味着失去现在的我……那我宁愿永远沉睡。"
花狸猫跳下我的胸口，蹲在旁边，眼神深邃。阿烈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抱起来。
"你会明白的。"他说。
玄豹跟在我们身后，回头看了眼仍在发光的神像残片，低吼一声，跟着我们走出破庙。
外面暴雨如注，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钟鸣。而我，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花狸猫眼中，那一抹不属于它的金光。
我们沿着溪流往下走。阿烈突然停下脚步。他鼻翼翕动，像是闻到了什么。
"有埋伏。"他把我拉到身后。玄豹龇着牙，花狸猫炸开毛蹲在断墙边。
符纸破空声再次响起。十几张火符从四面八方射来。阿烈挥袖扫开火焰，袖口却还是烧出个洞。我闻到皮肉焦糊的味道。
"你们逃不掉的。"女人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她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符箓。
"别碰他！"阿烈把我护在身后。玄豹低吼一声扑上去，獠牙咬住第一个冲上来的人。
我看到女人手指沾着血，在空中划出道符。清瑶的印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像是要挣脱封印。
"你心里清楚。"阿烈的声音压得很低，"清瑶封印了你，她怕你觉醒。"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声音沙哑，"她明明……她明明一直在帮我。"
"帮你？"他冷笑，"她怕你变强，怕你掌控自己的命运，怕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我咬紧牙，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里全是那些画面——清瑶跪在地上求我收手，陆子轩愤怒地喊我名字，老吴抱着我的腿说"少爷快跑"。
"如果这些是真的……"我喃喃，"那我现在的我……又算什么？"
女人的笑声刺破雨幕："你现在是他们封印后的你。"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狠狠一捏。
花狸猫忽然弓起脊背。它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尾巴扫过女人的脸。玄豹趁机扑上去，獠牙咬住她的腰带。
"跑！"阿烈拽着我往外冲。雨点砸在脸上像冰碴，我听到女人在后面喊："仙盟的人马上就到！"
我们冲进雨幕，花狸猫窜上屋檐。玄豹跟上来时，身上带着血，不知是女人的还是它的。阿烈拉着我钻进林子，我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扯下外袍包住我手掌，布料立刻被浸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有道新伤，血正往眼眶里流。
"为什么救我？"我声音发抖。他抹了把脸，血水顺着下巴滴在我肩上。
"因为你是谁，我就得是谁。"他说完就背着我往前走，玄豹和花狸猫一左一右护着。雨越下越大。
我最后听到的是女人留在破庙里的笑声，还有神像残片在暴雨中发出的嗡鸣。
天快亮时，我们终于甩掉了追兵。阿烈靠在树干上喘气，玄豹趴在他脚边。花狸猫蜷在我怀里打呼噜。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谁？"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跟我回去。"他抓住我手腕，"让我帮你找回真正的自己。"
"可我不想变成另一个人。"我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现在的生活是假的。"他声音发颤，"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要不是清瑶封印了你的力量……"
"闭嘴！"我猛地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神像残片在口袋里发光，像是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看。
花狸猫突然弓起脊背。它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尾巴扫过阿烈的脸。玄豹龇着牙，喉咙里滚动着低吼。
"他们怕你。"阿烈的声音压得很低，"从你出生那天就在怕。"
我抱住头，更多画面涌上来。这次不同，不是清瑶、不是陆子轩、不是老吴——而是……我自己。我看到自己站在高台上，俯视众生。我看到自己挥剑斩落星辰，看到自己坐在王座上，身边跪着无数强者。
"你终于回来了。"那个我看着我，嘴角带着笑，"这一次，你还会选择逃吗？"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林子里。阿烈满脸焦急地看着我，玄豹低吼着绕着我打转。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喃喃，"如果觉醒意味着失去现在的我……那我宁愿永远沉睡。"
花狸猫跳下我的胸口，蹲在旁边，眼神深邃。阿烈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抱起来。
"你会明白的。"他说。
玄豹跟在我们身后，回头看了眼仍在发光的神像残片，低吼一声，跟着我们走进密林深处。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钟鸣。而我，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花狸猫眼中，那一抹不属于它的金光。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我攥着阿烈的衣角，他背上的血渍正一点点晕开。玄豹瘸着腿走在外侧，花狸猫缩在我怀里发抖，尾巴却始终绷得笔直。
雨突然停了。阿烈猛地把我扯进灌木丛，枯枝扎得我手肘生疼。他压低声音："前面有火光。"
我屏住呼吸。果然看到十几步开外亮着灯笼，六个黑衣人围坐在石桌旁喝酒。为首的女人额角有道新鲜伤口，正是疤脸女人。
"他们伤得不轻。"一个男人擦着刀，"那小子昨晚用了神火，肯定撑不了多久。"
女人冷笑："清瑶封印得够狠，连他本源都锁住了。不过也好，等他彻底觉醒……"
玄豹忽然弓起脊背。它喉咙里滚动的低吼还没出口，花狸猫已经窜上我的肩膀。爪子划过我耳垂时，我看到一道金光闪过。
"你想让我们走那边？"我摸了摸它炸开的毛。这猫平时懒洋洋的，今天却格外警觉。
阿烈皱眉："它好像……知道什么。"话音未落，前方林子里传来异响。女人猛地站起来，袖中滑出三张符。
玄豹低吼一声扑上去。对方甩出雷符，紫光劈在它身上。玄豹惨叫着摔在地上，口鼻溢出血沫。
我冲过去蹲下，手按在它伤口上。热乎乎的血从指缝往外冒。玄豹用最后的力气舔了舔我掌心，眼睛慢慢失去光彩。
"住手！"阿烈挡在我面前。女人甩出第四张符，火舌瞬间吞没他的衣摆。
我捂住胸口，那里疼得像要炸开。清瑶画下的封印滚烫，和那道纹路较着劲。我想转身逃，却发现脚底粘在地上。
青灰色火焰顺着血管往上爬。女人笑起来："终于醒了？"
花狸猫突然窜上她肩膀。爪子划过面巾时，我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女人闷哼一声，刀锋偏了半寸。玄豹趁机扑上去，獠牙咬住她的腰带。
"跑！"阿烈拽着我往外冲。雨点又砸下来，混着女人的怒骂声。
我们冲进林子，花狸猫窜上屋檐。玄豹跟上来时，身上带着血，不知是女人的还是它的。阿烈拉着我钻进灌木丛，我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扯下外袍包住我手掌，布料立刻被浸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额角有道新伤，血正往眼眶里流。
"为什么救我？"我声音发抖。他抹了把脸，血水顺着下巴滴在我肩上。
"因为你是谁，我就得是谁。"他说完就背着我往前走。玄豹和花狸猫一左一右护着，雨越下越大。
我最后听到的是女人留在破庙里的笑声，还有神像残片在暴雨中发出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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