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不悦的气味。
他抬起头来。
"怎么了,灶门少年?"
"不......"
他隐约闻到一丝鬼的气息,但气味太过微弱,连嗅觉敏锐的炭治郎也无法确定具体来源。
因此,他只能含糊地回答坐在身旁的杏寿郎的问题。
这是他们讨论炎之呼吸法时发生的事。
杏寿郎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他耐心解答了炭治郎的问题,并详细讲解了炎之呼吸法。
他们调查列车上出现的鬼时,炭治郎本想帮忙。
伊之助听到"鬼"字立刻兴奋起来,而善逸却吵着要下车......
"......查票......"
就在这时,列车员从前面的车厢走了过来。
这位脸颊凹陷的男士神情憔悴,步履蹒跚,让人不禁为他担心。
炭治郎第一次乘坐火车,不知道要查票。
"嗯?"
炭治郎抽动鼻子,注视着列车员。
对方正用空洞的眼神俯视着地面。
杏寿郎从怀中掏出车票,奇怪地看了看炭治郎。
"怎么了,灶门少年"
"不,那个......"
炭治郎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请问前面的车厢里,是不是有人在打听我们的事?"
列车员没有回答。
"我觉得有个穿着和我们类似衣服的女人......"
"......没有。"
炭治郎的嗅觉异常灵敏。
他不仅能闻到气味,还能察觉人微妙的情绪波动。
此刻,他的直觉告诉他,列车员在说谎。
"你为什么要撒谎?"
是因为不能随意谈论其他乘客吗?
不,不对。
如果是这样,应该会有别的气味。
这个列车员显然在故意说谎———不是出于公务需要的敷衍,而是有意识地说谎时特有的气味。
还有另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味———恶意。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列车员突然发狂。
他举起验票钳,朝炭治郎扑来。
炭治郎完全没有料到会遭到袭击,反应稍慢了些。
虽然这不是致命的武器,但如果被击中要害,也会受伤。
"失礼了!"
但列车员还未来得及伤害炭治郎,杏寿郎已经扭住了他的手臂。
列车员发出青蛙被压扁般的惨叫,被按倒在座位上。
从他背后被拧起的手臂上,"啪"地掉出一把验票钳。
杏寿郎单靠臂力就将列车员制服,周围乘客骚动起来,纷纷望向这边。
"没事吧,灶门少年!"
"谢、谢谢。我没事"
"黄发小子,猪头小子!注意周围情况,安抚乘客。"
"诶!?啊,好的!"
"哦!"
杏寿郎转向被自己制服的列车员。
"我想好好谈谈,可以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事实上,杏寿郎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
根本动弹不得。
猪头面具下,伊之助的表情浮现出战栗之色。
那是刚刚压制列车员时,炼狱杏寿郎的动作。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类啊!)
伊之助在远离乘客的同时,用全身肌肤感受着杏寿郎的强悍。
山野中长大,还是个野孩子。
评估对手实力的能力,可以说是自然界生存者的必备技能。
他自幼通过身体感知山脉、风与大地而活,这种本能已深入骨髓。
然而杏寿郎的力量却让他意识到,自己与对方之间如同成人与孩童般的差距。
连那田蜘蛛山任务中遇到的柱级剑士———富冈义勇和蝴蝶忍———都无法与杏寿郎匹敌。
"好了,列车员。为什么袭击我们——不,袭击灶门少年?"
杏寿郎正审问列车员。
被扭住的手臂似乎剧痛难忍,列车员脸色发青,额头上渗出冷汗。
"老实交代的话,我不会再加害于你。"
杏寿郎的言外之意是:若拒绝回答,将施加更严重的伤害。
但列车员虽因疼痛扭曲表情,却毫无开口迹象。
这份沉默并非倔强。
(这是什么味道?)
炭治郎困惑于列车员散发的气息。
那气息接近恐惧,却又掺杂着某种更迫切的东西。
列车员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即将断臂,只是茫然环顾四周。
"........."
他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显然未听进杏寿郎的话。
突然抬头,对着虚空喊道:
"我失败了!非常抱歉!"
随后开始狂躁挣扎。
剧烈的反抗让杏寿郎不得不分心,生怕真会折损列车员的手臂。
"但我已经尽力了!前车厢的乘客都已被催眠!所以,所以求求你们!"
他在说什么?对象又是谁?
直至最后,列车员边流泪边嘶吼:
"请让我也.......被催眠......."
气味变了。
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黑色恶臭。
它迅速弥漫整个车厢——
是鬼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