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蝶屋敷的一员,虽然偶尔会忘记,但死亡确实是会突然降临的事物。
每天忙于蝴蝶屋的工作,真的很容易疏忽这一点。
重要的人,说不定某天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香奈乎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
话虽如此,一旦咽下喉头,这些事很快又会被抛之脑后。
但也有人会一直耿耿于怀。
比如现在这样跟香奈乎说话的伊之助,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香奈乎尽量露出笑容,告诉他自己没事。
终于,伊之助稍微露出安心的表情。
香奈乎想着,必须尽量陪在他身边。
蝶屋敷的少女们很多都是被鬼杀害了家人的。
香奈乎和音柱也都是父母被鬼所杀。所以完全能理解。
(香奈乎受伤回来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呢.......)
伊之助会动摇,是因为香奈乎受伤了。
虽然所幸很快康复,但之后有段时间香奈乎只要在蝶屋敷,他都会形影不离。
那种"怎么可能"的心情香奈乎也感同身受。
毕竟香奈乎那么强大,让人以为任何任务都能安全归来。
而正是这种信念,才是最恐怖的东西。
"那个......"
香奈乎正想着这些事,角落——蝴蝶屋三姊妹之一
———出现了,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
问她怎么了。
"那个......"
"什、什么——!这个药?!喝了这个就会好?还是说我的药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苦!?骗人的吧!?"
噗,香奈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喊声了。
当然善逸并不是因为香奈乎受伤的任务住院,只是因为别的任务受伤在治疗。
善逸、炭治郎和伊之助经常待在蝶屋敷。
炭治郎名义上是托音柱照顾——关于祢豆子的判决至今有效——但另外两人不知是巧合还是觉得舒服,也把这里当成了活动据点。
香奈乎觉得那三人一定会变强。
说不定能成为柱。
"又来了!?那个人真的没事......!香奈乎大人,非常抱歉,失礼了!"
不过有他们在,蝶屋敷总是很热闹。
或许,这样也不错。
香奈乎确实是这么想的。
————
不死川的确天生适合当领导者。
这是瑠衣擅自产生的想法,但在接受特训后愈发觉得此论不虚。
不死从不会手把手指导。
只是永无止境地交手。
在那些拳脚交错的瞬间,总会让人顿悟何为"正确的动作方式"。
若迟迟无法领悟,等着他的只有被打到面目全非这个选项。
无论是女学员还是男学员,不死川都会一视同仁地执行这条准则。
槇寿郎的看人眼光确实高明。
起初还觉得这人不怎么样,如今却庆幸能有不死川这样的教官存在。
(要是跟他说估计会发火吧......反正我不会说出口的。)
他正朝着蝶屋走去。入夜后鸦羽就会来传达任务。
他赶在暮色降临前动身。
但说实话,真正踏入蝶屋内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多数情况下,他只是从门前匆匆走过。
那种违和的逃逸感萦绕心头。
“啊!”
今天他也打算像往常那样窥视蝶屋后离开,不料在门前突然撞见了熟人。
“瑠衣小姐!你好!”
“.......你好。”
是炭治郎。
他应该是刚执行完任务,穿着队服,背上还背着装着祢豆子的木箱。
发现瑠衣后,他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打招呼。
"真是心地善良的孩子"——瑠衣边回应边想。
“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一直在蝶屋修炼呢......”
此时瑠衣想起炭治郎和祢豆子被蝶屋庇护的事。
她并非遗忘,只是意识到炭治郎早已融入鬼杀队这个事实。
那些曾被二人搭救的队员们,如今也已不在少数。
就算有心针对,队里也再无人公开诋毁炭治郎与祢豆子。
以瑠衣之见,炭治郎始终表现得无可挑剔。
之前在蝶屋道场见他时,动作还有些生涩僵硬。
如今却稳稳把控着全集中呼吸的节奏。
按照正常修行速度,至少要花两倍时间才能达到此等境界。
(不过哥哥当年进步更快就是了......!)
她甚至想不起杏寿郎当初进行日常训练时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当时的瑠衣尚未理解日常训练,回过神来时发现兄长早已驾轻就熟。
直到开始日常训练,她才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与哥哥的鸿沟。
有时,正是通过相同的训练才会凸显出天赋的差距。
(......咦?)
而一旁的炭治郎忽然察觉异样。
对话不知何时停滞了。
虽然他在蝶屋留宿无妨,但瑠衣应该是有事要办吧。
可对方始终沉默。最后只得炭治郎绞尽脑汁:
“千寿郎君听说通过了最终选拔。”
道贺时他恭敬低头。
千寿郎的最终选拔在队里传为美谈。毕竟竟能单人近乎全歼对手。
作为参与者,炭治郎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难度。
“谢谢。不过他有些太过逞强了呢。”
“哈哈,难得能见到他。”
“毕竟队员们都常年出任务嘛!”
距千寿郎通过选拔已两月光景。
现在他已被正式承认为持刃剑士。
想起那天少年喜气洋洋来报捷的样子,瑠衣记忆犹新。
“说起来......”
察觉到瑠衣情绪软化,炭治郎开口了:
“千寿郎的日轮刀......变成什么颜色了?”
这个队里人皆关心的话题,让瑠衣展露完美笑靥:
“是赤红色哦!”
如果对方是旁人,这回答本不会有何不妥。
但如果是炭治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