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木刀断裂的声音响起。
这是不死川与瑠衣在道场庭院里练习时发生的情景。
在持续激烈的对攻中,两人的木刀同时折断了。
"啧,道场的木刀都要被我们砍光了啊,"
不死川用舌尖顶了顶上颚。
正如他所说,他脚边已经散落着几把同样只剩刀柄的木刀,而现在又增加了一把。
看着眼前的狼藉,瑠衣茫然地盯着手中只剩刀柄的木刀。
跟随不死川学习剑术已有些时日,但最近这样的场景已成常态。
或许是因为练习越来越接近实战,连鬼杀队特制的坚固木刀都撑不了多久。
不死川本就不懂收放自如,而瑠衣自己也拼尽全力,情况自然更糟。
(我......真的进步了吗?)
距离与柚羽队执行任务已经过去两个月。
期间又完成了几次任务,并持续跟随不死川练习。
然而面对的任务目标都是刚成为鬼的杂鱼,与不死川的练习也始终是这个样子。
老实说,瑠衣感受不到自己变强的实感。
"擦汗巾,好好擦擦脸。"
"啊,谢谢。"
正在打量断木刀时,不死川递来了手巾。
这个粗犷的男人,其实意外地细心。
(又在为无聊的事情烦恼了。)
瞥见瑠衣擦拭脸颊的模样,不死川这样想着。
他早就察觉到她的焦虑。
这种特质原本就有,但最近尤为明显。
也难怪她会这样。
环・境・恶・劣・。
出身炎柱家族,呼吸剑道的师父又是柱。
自然设定的标准很高。
更何况她本就是个认真的姑娘。
会感到迷茫也不难理解。
(烦恼也没用的,对吧?)
但的确,烦恼也毫无意义。
只能前进,无论是否愿意。
虽然这么想着,不死川却只字未提。
"......嗯?"
不死川突然仰起头。
道场屋顶的方向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
万里无云的蓝天中央,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发现了。
宇髄天元在那儿。
忍者打扮的宅男在屋顶跃动,与不死川四目相对后便隐入暗处。
从这架势看来,他显然不是来找不死川的。
"师父?"
瑠衣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死川却突然粗暴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烦死了,快点去拿备用木刀。"
想不通的话还不如不想。
他正这么想着。
而且无论是否愿意。
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
蝴蝶忍对炼狱瑠衣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
当然从未向本人表露过。
即便说了也只会让她为难。
况且蝴蝶忍认为,像自己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让对方心生好感。
"......好的,喉咙情况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呢。"
蝴蝶忍白天在蝶屋敷从事诊疗工作。
普通的小伤小病由葵组就能处理,自然轮到她手下的都是难症——比如在鬼的袭击中遍体鳞伤的队员。
病床上躺着的柚羽正是其中之一。
两个月前在执行某项任务时,她失去了整条手臂。
刚被抬进蝶屋敷时,几乎在鬼门关前徘徊。
但还是被抢救回来了。
活·着·的。
"............"
躺在病床上的柚羽没有开口说话。
毕竟喉咙受过重伤,这个反应理所应当。
虽然伤口已经封住,喉部状况也在逐步好转。
可即使恢复说话能力,柚羽大概还是会选择沉默吧。角乃对此心知肚明。
(还是想死吧。)
她不清楚柚羽背负的具体原因。
但这种"死去了才好"的心情多少也能体会。
所以某种意义上。
"嘛,真是太好了。很快就能好好聊天了呢。"
某种意义上,像榛名这样温顺的人同住倒不是坏事。
虽然榛名自己也还无法自如起身下床,但那张明朗的笑脸根本让人感受不到半分阴霾——那笑容与蝴蝶忍自己虚伪的笑容截然不同。
光是看着就能治愈心灵的笑容。
她们,也就是她们永远做不出的笑容。
(果然,完全理解啊......)
即使当事人确实有过"不如死掉"的念头。
但也有人希望她能继续活下去。
哪怕被这份心意憎恨也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
蝴蝶忍非常理解这种瑠衣的心情。
"......流食也该吃腻了吧?我们来循序渐进调整饮食吧。您看?"
当然不会说出口。
这是绝对不能宣之于口的。
至少蝴蝶忍不能说。
"......要不要请葵组帮忙做饭团?"
装作没看见柚羽骤然抖动的眉毛,蝴蝶忍像平时那样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