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

事态的发展早已超出炭治郎等人的想象。

　　瑠衣斩向八重垣童女的刀锋始终未停。

　　但这根本称不上战斗。

　　"嘎啊——"

　　不知是第几次了。

　　瑠衣的日轮刀再次劈开女鬼的面门。

　　每次斩击都精准落在眼球或舌根，刚再生便立刻补上新的斩击。

　　当对方试图抬手遮挡，手腕便应声而落。

　　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女鬼膝盖被斩跪地，跪地瞬间眼球又被刺穿。

　　在炭治郎看来，八重垣童女早已丧失战意，此刻正拖着残躯向后蠕动。

　　"呵，活该！"

　　身旁传来玄弥的嗤笑。

　　这个向来厌恶恶鬼的少年，此刻想必正为仇敌的丑态感到快意。

　　炭治郎虽不认同这种情绪，却也无意责备——毕竟眼前这玩弄人命的恶鬼，确实不值得半分怜悯。

　　只是.......

　　"喂！炭治郎！"

　　——这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八重垣童女在眼球灼烧的剧痛中仰视瑠衣，始终无法理解这个人类。

　　当她想质问"虚妄什么"时，刀锋已削断她的舌头。

　　混着血沫的涎水从嘴角垂落。

　　"沼青司和村民们惨死的时候......像你这样的渣滓却活着！"

　　瑠衣的声音比刀锋更冷，"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要杀就痛快些.......何等恶趣味！）

　　女鬼在心底咒骂，却忘了自己才是虐杀的专家。

　　她不是没尝试反击，可无论操纵尸体还是突袭，都会被瞬间斩断。

　　若专心逃遁或许还有生机——但那意味着向"不懂艺术的劣等生物"低头。

　　（开什么玩笑.......！）

　　正是这份扭曲的骄傲将她钉在原地，只能颤抖着仰望再度举起的日轮刀。

　　"瑠衣小姐！"

　　炭治郎冲进场内的瞬间，对峙双方脸上竟浮现出相似的惊愕。

　　————

　　【水之呼吸·伍之型『干天之慈雨』】

　　炭治郎将一切归咎于自己。

　　为祢豆子钝化了剑锋，

　　才连累瑠衣陷入如此境地。

　　『——优柔寡断。』

　　剑术师傅鳞泷的训诫在耳边复苏。

　　他说得对。

　　更可悲的是毫无长进，总在紧要关头迟疑不决。

　　所以无法决断。所以置重要之物于险境。

　　所以，一事无成。

　　水之呼吸第五型是慈悲之技。

　　据说被此招斩首的鬼几乎感受不到痛苦。

　　因此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八重垣童女的死会影响祢豆子，至少不会让她受苦。

　　祢豆子的脸庞浮现眼前。

　　（祢豆子.......！）

　　立场对调的话，自己也会作此选择。

　　炭治郎对此深信不疑。

　　即便变成那般模样，也定会有人挥刀相向。

　　正因怀着这份信念——

　　"不，为时尚早。"

　　"诶！？"

　　当刀锷格挡的瞬间，他真实地惊愕了。

　　阻拦的瑠衣同样面露诧异，显然炭治郎的行动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而八重垣童女岂会放过这等破绽。

　　再生的手腕对准瑠衣，下一秒肘关节轰然爆裂。

　　".........！"

　　火箭拳般的断腕突袭。

　　脱离肘部的右手直取瑠衣咽喉，窒息使得她面容扭曲。

　　"哈.......哈啊——啊！抓到了！得意忘形的下等生物！呀哈哈，感觉如何？你已经完蛋了！蠢货蠢货蠢货！嘎哈哈哈！"

　　糟糕。怎么办。炭治郎方寸大乱。

　　但为时已晚，八重垣童女已然得手。

　　谁能料到竟会飞腕突袭。

　　瑠衣就要被杀死了。他听见血液凝固的声音。

　　"竟敢把本大人逼到这般田地......决定了！要把你大卸八块喂我的宠物们！能为完美生物献上养分，是你的荣耀，怀着荣耀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