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弦锁死

续心草收完那日，亓捻酒正在药谷晒药材，阿木拿着块巴掌大的铜镜跑过来，镜面亮着光，上面有字在动。

　　“亓师兄，你看这个！”阿木指着镜面，“小灵镜上好多人说你和许师兄……”

　　亓捻酒凑近，看清上面的字——“风木双灵根绝配”“魄缨官弦锁死”“昨天黑风渊那招，分明是情侣技”。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是宗门新出的小灵镜，能传消息，还能看大家说的话。”阿木划了划镜面，“你看，好多人画了你俩的画。”

　　画面上是两人在黑风渊合力破阵的样子，线条简单，却把交织的风木灵力画得很显眼。亓捻酒没说话，转身继续翻药材。

　　许凌灼练完剑，路过药谷，见亓捻酒对着药材发呆，走过去：“怎么了？”

　　亓捻酒把小灵镜递给他：“你看。”

　　许凌灼扫了眼镜面，眉头微蹙：“这些人很闲。”

　　“小灵镜上都在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木凑过来，“还有人赌你们什么时候结为道侣呢。”

　　沐辰景和沐辰攸正好过来，听到这话，沐辰景笑着抢过小灵镜：“我看看！哎哟，这画得还挺像，魄缨兄的剑穗都画出来了。”

　　沐辰攸也瞥了眼：“流言而已，不必在意。”

　　话虽如此，接下来几日，小灵镜上的讨论越来越多。有人拍到两人在剑庐疏导心脉的背影，有人截了黑风渊合力破阵的画面，甚至有人翻出寒冰谷时许凌灼给亓捻酒递手帕的场景。

　　“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亓捻酒不解，他很少用小灵镜。

　　“好多弟子都有小灵镜，走到哪拍到哪。”林芽道，“昨天你给许师兄送丹药，就被拍到了。”

　　许凌灼对此毫不在意，该练剑练剑，该出任务出任务。只是某次下山除祟，村民看到他们，笑着说“早听说玄清门有对神仙眷侣，今日一见果然般配”，他才皱了皱眉。

　　“他们也看小灵镜？”许凌灼问。

　　“小灵镜能传很远，不止宗门弟子在用。”亓捻酒道，“可能是哪个弟子说出去的。”

　　除祟回来，掌门找他们去议事殿。殿里还坐着几个长老，看到他们进来，眼神都有些微妙。

　　“小灵镜上的流言，你们都知道了？”掌门咳了声。

　　“知道。”许凌灼道。

　　“不必放在心上，修士当以修炼为重。”大长老道，“只是……最近各派都在传，说玄清门靠‘风木合璧’压过其他宗门，下月的论道大会，怕是有人要故意针对你们。”

　　“知道了。”亓捻酒道，“我们会注意。”

　　离开议事殿，小灵镜突然震动，是沐辰景发来的消息：“论道大会的名单出来了，你俩都在！”

　　论道大会在中立的望月城举行，各派弟子齐聚。许凌灼和亓捻酒刚到城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有拍照的，有起哄的，还有人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契”。

　　“让让。”许凌灼的风灵根微动，气流将人群分开。

　　进了客栈，谢临早已等在那里，看到他们就笑：“你们可算来了，望月城都在传你们的事，万法宗的弟子天天追着我问是不是真的。”

　　“无聊。”许凌灼道。

　　“论道大会的第一场，你们就在一起。”谢临拿出赛程表，“主办方故意的吧，安排你们合作破阵。”

　　亓捻酒看着赛程表，眉头微皱：“是‘两仪阵’，需要双灵根配合才能破。”

　　“正好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风木合璧’。”谢临道，“打打那些造谣的人的脸。”

　　破阵环节开始，许凌灼和亓捻酒站在阵前。两仪阵分阴阳两极，阳极需要风灵根引动，阴极需要木灵根滋养。

　　许凌灼的风灵根率先动起，气流注入阳极阵眼，阵纹亮起白光。亓捻酒的木灵气紧随其后，涌入阴极阵眼，阵纹泛起绿光。

　　两种灵力在阵中交织，白绿两色的光带缠绕旋转，不过半刻钟，阵法便“咔嚓”一声裂开。

　　台下一片欢呼，小灵镜的拍照声此起彼伏。有人喊道：“果然是真的！他们的灵力天生就该在一起！”

　　许凌灼收剑，面无表情。亓捻酒整理药箱，指尖有些发烫。

　　回到客栈，沐辰攸拿着小灵镜进来：“有人在镜上发你们破阵的解析，说你们的灵力波动频率完全一致。”

　　“频率一致说明配合好。”沐辰景道，“就像我和姐姐的合灵术。”

　　夜里，亓捻酒睡不着，拿出小灵镜翻看。有人扒出他的玉青圣体和许凌灼的变异风灵根在古籍中被称为“天作之合”，还附了古籍的照片。

　　“胡扯。”他低声道，却还是往下翻。

　　翻到最后，看到条新消息，是许凌灼发来的：“明早练剑？”

　　亓捻酒回了个“好”。

　　次日清晨，客栈后院。许凌灼练剑，亓捻酒在一旁整理药草。风灵根引动的气流偶尔拂过药草，让叶片轻轻晃动。

　　“小灵镜上的解析，你看了？”许凌灼收剑。

　　“看了。”亓捻酒道，“不可信。”

　　“嗯。”许凌灼拿起水袋，“但配合确实越来越顺。”

　　“你的风灵根越来越稳。”亓捻酒道，“我的木灵气跟着你走，很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