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在夜色中亮起温暖的灯火，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新生们乘着小船穿过黑湖，当城堡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时，连最吵闹的孩子都屏住了呼吸。
麦格教授是个穿着翠绿色长袍的女巫，表情严肃得像一块绷紧的木板。她领着新生们穿过宏伟的门厅，走进餐厅——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像缀满星辰的夜空，四张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各学院的学生，银器和玻璃杯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哈利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餐桌。斯莱特林的长桌旁，已经坐着不少学生，大多穿着银绿相间的长袍，神情倨傲。他没看到埃瑞恩，想来也是和其他新生一起站在队伍里。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接下来，你们将被分到四个学院：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学院就是你们的家，你们的成就将为学院赢得分数，行为不当则会扣分。”
她拍了拍手，一顶破旧的帽子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悬浮在半空。帽子突然裂开一道缝，像嘴一样唱了起来——是分院帽的歌。
歌声结束后，麦格教授拿出一卷羊皮纸：“现在，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戴上帽子。”
“汉娜·艾博！”
一个金发女孩紧张地走上前，戴上帽子。几秒钟后，帽子大喊：“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餐桌爆发出一阵掌声。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新生们一个个上前，被分到不同的学院。哈利看到罗恩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和其他学生一起欢呼，罗恩的脸涨得通红，朝哈利用力挥了挥手。
哈利朝他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平静。他没有像原著中那样暗自祈祷“不要去斯莱特林”，埃瑞恩在火车上的话反复回响在耳边——“斯莱特林才是真正适合力量生长的土壤”。或许，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德拉科·马尔福！”
一个金发男孩走上前，下巴抬得高高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他显然对自己的分院胸有成竹，甚至还挑衅地扫了哈利一眼。
分院帽刚碰到他的头发，就立刻喊道：“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餐桌响起一阵礼貌的掌声，几个看起来是纯血家族的学生朝他点了点头。德拉科扬起嘴角，得意地走了过去，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餐桌旁，目光投向新生队伍，像是在寻找什么。
哈利猜，他大概是在等埃瑞恩。
“赫敏·格兰杰！”
一个卷发女孩快步上前，帽子在她头上停留了很久，最终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餐桌再次沸腾。
“哈利·波特！”
当麦格教授念出这个名字时，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敬畏，还有一些……不那么友好的审视。
哈利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能感觉到斯莱特林餐桌那边传来的目光尤其灼热，德拉科的表情更是复杂，像是惊讶，又像是警惕。
他在凳子上坐下，分院帽扣在了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嗯……有趣的孩子。”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分院帽，“勇气十足，这点像格兰芬多……但也很有野心，渴望证明自己，不满足于被别人定义……斯莱特林能给你力量，能帮你实现你甚至没意识到的愿望……”
哈利没有反驳，只是在心里静静地听着。
“你不抗拒？”帽子似乎有些意外，“很多人听到斯莱特林会害怕……”
“我只想知道，哪里更适合我。”哈利在心里说。
帽子沉默了几秒，然后大声喊道：“斯莱特林！”
餐厅里一片哗然。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传来失望的叹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更是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而斯莱特林的餐桌，先是短暂的安静，随即爆发出比德拉科分院时热烈得多的掌声——连那些最傲慢的纯血学生，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探究。
哈利摘下帽子，站起身，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路过格兰芬多餐桌时，他看到罗恩一脸茫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他走到斯莱特林长桌旁，德拉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一个空位，但眼神里还是带着一丝戒备。哈利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麦格教授念下一个名字。
“埃瑞恩·诺克斯！”
整个餐厅的目光再次聚焦，比刚才哈利分院时还要热切。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那个银发异瞳的少年。
埃瑞恩从容地走上前，步伐平稳，银色长发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坐在凳子上，戴上了分院帽。
几乎是帽子碰到他头发的瞬间，一个清晰而响亮的声音响起：“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任何挣扎。
斯莱特林的餐桌彻底沸腾了。学生们站起身鼓掌，连那些年级较大的学长学姐都不例外，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德拉科更是激动地攥紧了拳头，脸上的傲慢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兴奋。
埃瑞恩摘下帽子，走到长桌尽头的空位坐下——那是离教师席最近、最显眼的位置，显然是属于领导者的座位。他坐下时，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哈利身上。
四目相对。
哈利看到埃瑞恩暗绿的右眼似乎闪过一丝认可，猩红的左眼则像燃着微弱的火焰。他微微颔首，像是在说“做得好”。
哈利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也许，来斯莱特林，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
晚宴正式开始，餐盘里凭空出现了烤鸡、烤土豆、南瓜汁等美食。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再像刚才那样拘谨，有人试探着和哈利搭话，问他是不是真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别围着他。”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埃瑞恩。他面前的餐盘几乎没动，只是用银叉轻轻拨弄着一块烤土豆。“他现在是斯莱特林的人，不是供你们围观的标本。”
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德拉科看了埃瑞恩一眼，又看了看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餐盘坐到了哈利旁边。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的语气比在对角巷时收敛了许多，“我爸爸说，诺克斯家族是最古老的纯血之一，比我们马尔福家还要厉害。”
哈利挑了挑眉：“你好像很崇拜他。”
“崇拜？”德拉科哼了一声，却没反驳，“他是诺克斯家的继承人，本来就该是斯莱特林的领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居然也来了斯莱特林，我还以为你会去格兰芬多……像你父母那样。”
“我为什么不能来？”哈利反问。
德拉科被问住了，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闷头喝了口南瓜汁。
哈利看向长桌尽头的埃瑞恩。他正侧头听着一位高年级学长说话，神情淡漠，偶尔点一下头，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人既敬畏又不敢靠近。
烛光在他银色的长发上跳跃，那双异色瞳在夜色般的长袍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哈利忽然觉得，霍格沃茨的生活，会比他想象的更加有趣。
而他和埃瑞恩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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