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藏书室比禁书区更隐蔽，藏在城堡西侧一座废弃的塔楼里，只有通过三道魔法门才能进入。这里堆放着许多被遗忘的古籍，大多是些不被主流魔法界认可的偏门研究，空气中弥漫着比图书馆更浓重的陈旧气息。
哈利跟着埃瑞恩穿过最后一道门，忍不住打量四周。书架高得直抵天花板，上面摆满了封面剥落的书，有些书脊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甚至有几本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呼吸。
“这里是斯莱特林历代学长整理的‘非正统’藏书室。”埃瑞恩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里面的东西，比禁书区更‘危险’，但也更有价值。”
他走到一个角落的书架前，踮起脚尖抽出一本厚重的黑皮书，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血魔法溯源》。书页边缘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今天我们学这个。”埃瑞恩把书放在一张布满灰尘的木桌上，“血魔法，黑魔法中最古老也最禁忌的分支。”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血魔法？我听说那会消耗生命力……”
“没错。”埃瑞恩翻开书页，里面的插图是用暗红色的墨水绘制的，画着各种复杂的仪式，“血魔法以巫师的血液为媒介，能施展比普通黑魔法强大十倍的力量，但每一次使用，都会折损寿命。诺克斯家族的人很少用，因为我们的血脉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魔力，没必要用这种透支生命的方式。”
他顿了顿，指着其中一幅插图：“但你需要了解它。血魔法是很多黑巫师的底牌，知道它的原理，才能在遇到时找到破解之法。”
哈利凑近看了看，插图上画着一个巫师用自己的血绘制魔法阵，阵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以血为引，以命为祭，可唤亡灵。”
“召唤亡灵？”哈利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这不是违背自然法则吗？”
“魔法本身就是在挑战自然法则。”埃瑞恩的语气很平淡，“血魔法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召唤亡灵，而在于它会扭曲使用者的心智。你用的血越多，折损的寿命越多，就越容易被力量吞噬，最终变成只认血液的怪物。”
他合上书，看着哈利：“记住，血魔法是最后的底牌，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能碰。”
哈利点点头，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他能感觉到，埃瑞恩教他这些，并非鼓励他使用，而是在教他如何“防御”——了解危险，才能避开危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动魔法门的锁。
埃瑞恩的异色双瞳瞬间变得锐利，他迅速合上《血魔法溯源》，用魔杖一点，书本便自动飞回了书架。“有人来了。”
哈利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口袋里的冬青木魔杖。谁会找到这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犹豫：“诺克斯先生？是我，亚克斯利。”
埃瑞恩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意外。“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高年级男生走了进来。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神情恭敬，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看到哈利时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
“这是波特，我的……同伴。”埃瑞恩淡淡地说，算是介绍。
亚克斯利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低下头，将羊皮纸递给埃瑞恩：“您要的东西查到了。那些在走廊里画黑魔标记的，是几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领头的是亚瑟·韦斯莱的侄子，叫弗雷德·韦斯莱——”
“不是双胞胎那个弗雷德。”埃瑞恩打断他，语气平静，“是另一个分支的韦斯莱，和罗恩·韦斯莱算是远房堂兄弟。”
“是。”亚克斯利点点头，“他们觉得您威胁到了格兰芬多的‘荣耀’，还说……说您是第二个伏地魔，想让您在霍格沃茨待不下去。”
哈利的拳头瞬间握紧。又是韦斯莱家的人？虽然不是罗恩那一支，但这种无端的敌意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埃瑞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异色双瞳里闪过一丝寒意：“愚蠢的家族荣誉感。他们以为画几个破标记就能吓退我？”
他展开羊皮纸，上面写着那几个格兰芬多学生的名字和课表，旁边还标注着他们常去的地方。
“处理干净。”埃瑞恩把羊皮纸卷起来递给亚克斯利，“别留下痕迹，也别伤了他们的性命——让他们知道疼就行。”
“是，我明白。”亚克斯利接过羊皮纸，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藏书室，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韦斯莱家的人，总是这么碍眼。”哈利忍不住说，想起罗恩虽然不算讨厌，但格兰芬多那些对斯莱特林的偏见，确实让人恼火。
“不止是韦斯莱。”埃瑞恩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禁林，“整个格兰芬多都活在邓布利多编织的‘光明童话’里，以为只要喊着‘勇气’和‘正义’，就能战胜一切。他们害怕黑魔法，本质上是害怕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
他的话让哈利想起了赫敏。那个聪明的格兰芬多女孩，总是把“黑魔法是邪恶的”挂在嘴边，仿佛只要贴上标签，就能否定它的存在。
“那我们该怎么办？”哈利问，“任由他们挑衅？”
“当然不。”埃瑞恩转过身，异色双瞳里闪烁着冷光，“斯莱特林的原则是‘以牙还牙’。他们画黑魔标记，我们就用更‘特别’的方式回敬他们。”
他走到哈利面前，递给他一小瓶黑色的粉末：“这是‘瘙痒粉’的改良版，加入了一点夜荨麻的汁液，能让皮肤持续发痒三天三夜，魔咒都解不了，只有我这里的解药能治。”
哈利接过小瓶子，看着里面细腻的黑色粉末，忽然觉得有些兴奋：“你想让我去？”
“嗯。”埃瑞恩点头，“亚克斯利出手太明显，容易被抓到把柄。你去更合适，没人会怀疑‘大难不死的男孩’会用这种手段。”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却让哈利感受到了信任——埃瑞恩在把重要的事交给自己。
“我什么时候去？”
“今晚。”埃瑞恩说，“他们会在天文塔顶集会，商量下一次的挑衅计划。你只需要趁他们不注意，把粉末撒在他们的长袍上就行。”
哈利握紧了小瓶子，冰凉的玻璃触感让他更加清醒。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埃瑞恩的“反击”，虽然只是撒点痒痒粉，却像是在宣告——他不再是那个旁观者，而是真正站在了斯莱特林这边。
“放心，不会有事的。”埃瑞恩看出了他的紧张，“天文塔的防御咒对斯莱特林的人有特殊豁免，你不会被发现的。”
哈利点点头，把小瓶子放进长袍口袋里。
两人离开了藏书室，沿着塔楼的旋转楼梯往下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埃瑞恩的银色长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异色双瞳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对了，”哈利想起刚才的血魔法，“诺克斯家族的血脉魔力，和血魔法有什么区别？”
“本质区别。”埃瑞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血魔法是透支生命，而我们的血脉魔力是与生俱来的馈赠，像呼吸一样自然。它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话让哈利想起了自己的伤疤。那道伤疤里似乎也残留着伏地魔的魔力，偶尔会隐隐作痛，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血脉印记”？
但他没说出口。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德拉科正和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埃瑞恩进来，他们立刻闭上嘴，恭敬地低下头。
埃瑞恩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壁炉旁的扶手椅，拿起一本黑皮书看了起来。哈利坐在他对面，手插在口袋里，感受着那个小瓶子的存在，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今晚，他将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斯莱特林，守护身边这个银发异瞳的少年。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安静的身影。一个低头看书，一个若有所思，无需言语，却有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流淌。
哈利知道，从踏入那个秘密藏书室开始，从接过那瓶黑色粉末开始，他的魔法人生，已经彻底和埃瑞恩·诺克斯绑在了一起。
而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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