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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村的童谣(会眨眼的纸人)

敛财者的怪谈手册(梧桐的精彩世界)

方梧桐的电动车刚拐进山路,车筐里的梧桐木牌就开始发烫。这木牌是从哭丧村的灰烬里捡的,原本该随那些执念一同消散,此刻却烫得像块烙铁,牌面的梧桐花纹隐隐发亮,映得筐底的镰刀都泛着层红光。

“还带导航功能?”她挑眉,捏了捏车把。后视镜里,山雾正像白绸子似的缠上来,把来时的路遮得严严实实。导航早就没了信号,屏幕上只剩个跳动的红点,指向地图外的空白区域——老人们说那地方叫“纸人村”, decades前就因一场大火成了废墟,连县志上都只留了个模糊的地名。

木牌突然“啪”地竖起来,牌尖指向右侧的岔路。岔路入口立着块歪脖子石碑,碑上刻着“纸人村”三个字,字缝里嵌着些黄纸碎片,风一吹,碎片簌簌作响,像有人在低声说话。

方梧桐把车停在碑旁,刚要拿木牌,就听见身后传来“嘻嘻”的笑声。回头一看,山雾里站着个纸人,半人高,穿着褪色的红袄,脸上用墨汁画着歪歪扭扭的眉眼,嘴角咧得老高,手里还牵着根细线,线的另一头隐在雾里,不知连着什么。

“规则一:纸人村的‘居民’靠丝线操控,会模仿活人的言行。”她想起糖画摊斗笠人残存的记忆碎片——他儿子阿明的日记里写过,纸人村的小孩总爱躲在雾里,用线牵着纸人玩“娶媳妇”的游戏。

纸人突然朝她歪了歪头,脸上的墨汁眼睛竟动了动,像是在眨眼。方梧桐皱眉,镰刀从保温箱里滑出来,握在手里时,斧刃的红光更亮了。纸人似乎怕这光,往后缩了缩,牵着的细线“啪”地断了,纸人瞬间软塌塌地倒在地上,变成一滩黄纸浆。

线断的地方,露出个小小的木牌,和她手里的同款,只是牌上的花纹里,夹着根女人的头发,黑长,发尾还缠着点红绳。

“规则二:操控纸人的丝线,连着某个‘活物’的执念。”方梧桐捡起木牌,头发触到指尖时,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些画面——红袄纸人被钉在墙上,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用针往纸人身上缝线,嘴里念叨着:“再不听话,就把你的骨头拆下来,做最听话的纸人……”

画面消失时,山雾里飘来首童谣:“红袄袄,绿裤裤,线儿牵,纸人哭;白天笑,夜里哭,不听话,喂蜘蛛……”

声音细细的,像很多小孩在合唱,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冷。

沿着岔路往里走,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米。脚下的路变成了黄土地,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晒干的纸浆上。路两旁开始出现更多的纸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旧衣服,脸上的眉眼画得越来越精细,甚至能看出皱纹和酒窝。

有个纸人娃娃特别显眼,穿着虎头鞋,手里抱着个纸做的拨浪鼓,鼓面上画着个笑脸。方梧桐路过时,拨浪鼓突然“咚咚”响了两声,纸人娃娃的头跟着转了半圈,墨汁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筐里的镰刀。

“规则三:纸人对‘有灵力的器物’有反应,尤其是沾染过影子或执念的东西。”她的镰刀在镜屋吸收过镜光,在哭丧村浸过梧桐花的灵气,此刻在纸人村,竟成了最显眼的“靶子”。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雾突然散了。眼前出现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上还留着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地上散落着无数纸人碎片,有的还连着半截丝线,像被扯断的蜘蛛网。废墟中央有座没被烧透的祠堂,门是两扇朱漆木门,上面贴着褪色的喜字,喜字被虫蛀了个洞,洞里塞着个小小的纸人,穿着新郎官的红袍。

祠堂门口的石墩上,摆着个竹篮,篮子里铺着块蓝布,布上放着个梧桐木牌,和她手里的、纸人身上的都不同——这牌上的花纹是立体的,像用刀一层层刻出来的,中间嵌着块碎镜片,正是全像镜的碎片,和斗笠人右眼嵌着的那块材质一样。

方梧桐拿起木牌,镜片突然亮起,映出祠堂里的景象:供桌上摆着十几个牌位,每个牌位前都立着个纸人,纸人手里的丝线都连向供桌后的墙面。墙上挂着幅巨大的黄纸,纸上画着张复杂的阵图,阵图中央写着三个字:“换魂阵”。

“规则四:纸人村的核心是换魂阵,用活人的执念催动,能让纸人‘活’过来。”镜片里的画面突然晃动,出现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正用针把自己的头发缝进纸人里,嘴里念叨:“阿秀,娘这就把你换回来,让你穿着红袄做新娘,再也不用怕那些野小子欺负你……”

阿秀?方梧桐想起斗笠人记忆里的另一个名字——阿明日记里提过,纸人村有个叫阿秀的姑娘,和他一起玩过纸人游戏,后来突然失踪了,村里人都说她被山里的“纸新娘”勾走了。

这时,祠堂里传来“嘎吱”声,像是有人在推门。方梧桐握紧镰刀,推开门时,供桌上的纸人突然都转了头,脸上的墨汁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嘴里同时唱起那首童谣:“红袄袄,绿裤裤,线儿牵,纸人哭……”

丝线从纸人手里滑出来,像蛇一样缠向她的脚踝。方梧桐挥起镰刀斩断丝线,丝线落地的瞬间,变成无数只小蜘蛛,黑压压地爬向墙角。

供桌后的墙面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露出个纸人,穿着崭新的红袄,脸上的眉眼画得极精致,竟和方梧桐有几分相似。纸人手里的丝线,赫然连着祠堂门口那个新郎官纸人。

“你终于来了,新娘。”纸人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像捏着嗓子说话,“阿明等你好久了。”

方梧桐皱眉,兜里的梧桐木牌突然发烫,映出阿明的脸,小男孩举着糖画龙,焦急地摇头:“不是我……是她逼我的……”

“她?”

红袄纸人笑了起来,笑声里混着无数小孩的声音:“还能有谁?当然是阿秀的娘啊,那个疯婆子,以为用换魂阵就能把女儿换回来,结果把山里的‘东西’引来了,把整个村子都变成了纸人……”

话音刚落,供桌上的牌位突然炸开,纸人纷纷倒地,丝线像潮水般涌向红袄纸人,把她裹成个巨大的茧。茧里传来女人的哭喊:“阿秀!我的阿秀!”

方梧桐举起带镜片的木牌,镜片的光射向茧,茧突然透明,露出里面的景象:蓝布衫女人抱着个纸人,纸人脸上的眉眼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血肉——那是个真正的小女孩,眼睛紧闭,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正是阿秀。

“规则五:被换魂阵困住的活人,会慢慢变成纸人,执念越重,变得越快。”镜片里的阿明声音发颤,“当年是我把阿秀藏进祠堂的,她娘疯了,要把她做成永远听话的纸人,我只能……只能用全像镜的碎片设了个假阵,骗她娘说阿秀已经被换走了……”

茧突然剧烈晃动,蓝布衫女人的声音变得尖利:“你骗我!你把她藏哪了?!”

红袄纸人从茧里挣脱出来,脸上的墨汁裂开,露出底下的血肉,和阿秀长得一模一样:“娘,我在这啊。”

蓝布衫女人愣住了,手里的针掉在地上:“阿秀?”

“我早就变成纸人了。”红袄纸人笑了,笑声里满是绝望,“在你第一次用针缝我头发的时候,在你把我关在祠堂的时候,在你念叨着要我永远陪着你的时候……”

她突然扯断身上的丝线,丝线化作纸浆,裹住蓝布衫女人。女人的身体迅速变得僵硬,皮肤开始泛黄,像被晒干的纸。

“阿明,谢谢你的碎片。”红袄纸人看向方梧桐手里的木牌,“它护住了我的魂,让我没彻底变成没有感情的纸人。现在,该结束了。”

她朝着供桌上的换魂阵扑过去,纸人身体撞上黄纸阵图的瞬间,整个祠堂开始震动。牌位纷纷倒塌,纸人化作纸浆,蓝布衫女人的身体在纸浆里慢慢融化,嘴里还在喃喃:“阿秀……我的阿秀……”

方梧桐退出祠堂时,身后传来“轰”的一声,祠堂塌了,扬起漫天的黄纸碎片,碎片里混着些梧桐花的影子,飘向山外的方向。

手里的木牌突然裂开,镜片掉出来,在空中转了圈,钻进她的保温箱,贴在镰刀上,和之前吸收的镜光、梧桐灵气融合,斧刃上的红光里多了点金色的纹路。

山雾彻底散了,阳光把山路照得透亮。电动车筐里的梧桐木牌不再发烫,变得和普通木头一样。方梧桐跨上车,刚要拧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孩的笑声,回头一看,山雾散尽的地方,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男孩举着糖画龙,女孩穿着红袄,正朝着祠堂的方向挥手。

是阿明和阿秀的影子。

“下一站去哪?”方梧桐摸了摸兜里的镜面碎片,碎片映出个新的地点——座孤零零的石桥,桥栏上刻满了莲花,桥下的水里飘着无数纸船,每个纸船上都点着根蜡烛。

桥名:“奈何桥”。

镰刀在保温箱里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方梧桐笑了笑,拧动车把,车轮碾过地上的黄纸碎片,朝着石桥的方向驶去。

她知道,全像镜的碎片还没集齐,藏在镜子背后的秘密,还有很多等着被揭开。而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执念,那些被困住的影子,也该一个个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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