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苏宥祁和宁悦不告而别后,俩人一前一后带领宗门弟子出发前往剑冢,苏宥祁的师父沈青崖观察到苏宥祁的玄烛剑有了异象,毅然决定次日同苏宥祁同去剑冢
次日清晨,青云剑宗弟子在青云山下集合,正在等待宗主下令
宗主令下,金顶冠上玉旒轻振,声如寒刃出鞘:“剑冢之启,不以人数为凭,唯以剑心为契。苏宥祁领队 ,沈青崖随行”
宗主拂袖,朱砂笔点额:“辰时入冢,禁剑、禁火、禁语。剑择血主,弃则身祭。”碎玉掷地:“劫至,以此抵心。”
“弟子谨遵宗主教诲。”话毕,众弟子出发前往剑冢
宁悦看着随行弟子都怨声载道,犹豫后终于开口道,“众弟子听令,再翻一座山就到剑冢了,各位在此歇息一晚,明早出发”
命令刚下,随行弟子语调由沉重转为轻松道“大师姐万岁 ”“大师姐是最漂亮最有能力的人了”……一系列说法,夸的宁悦都不好意思了
宁悦转头发现宋辰浠不知什么时候抬头望着她 ,宁悦迟疑开口道“宋辰浠,还有一个山头了,你不会是翻不了吧”
宋辰浠冷笑一声道:“你今天不会是想在这里过夜吧,这里晚上会有野兽出没哦”
宁悦道:“他们都走不动了,今日就歇在此处吧”
宋辰浠没有接话,大步朝着有果实的树上走去
山腰的暑气还没散尽,林子里却像被谁泼了一桶墨,暗得飞快。宁悦用剑鞘拨开蕨叶,忽然听见脚边草丛“簌”地一声——不是风,是喘息。她刚抬头,两点绿火已在对坡亮起。紧接着,第二对、第三对……十余匹灰狼无声无息地走出灌木,像暮色里浮出的幽灵。山野里的狼,因为饥饿,獠牙白得吓人。宋辰浠在她右后侧半步,指尖滑到剑柄,声音压得极低,沉吟片刻道:“头狼在正中间,白色耳朵的那只。千万别让它绕到后面去。”宁悦点头道“知道了,你小心一点”
然而,狼群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左侧一匹年轻的公狼率先冲刺,草叶在它爪下碎成飞屑。宁悦侧身躲过,霜啼剑背狠狠敲在它鼻梁上,公狼呜咽一声滚了回去。四面灰影同时扑上!没有花哨的剑光,只有最干脆的劈、挑、格、刺。宁悦的剑鞘砸在一匹狼的腰窝,那是狼最脆弱的地方,那只狼当场瘫软;宋辰浠则把那节短剑当短棍使,剑柄撞碎另一匹狼的牙齿。两人背靠着背,像一柄合鞘的双刃,在兽群中旋出一个狭小的安全圆。血腥味迅速漫开。
宁悦手背一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液,不是狼群的,而是她自己的。一匹狼趁她收剑空隙,从侧面咬住她的小臂,利齿穿透衣料。她咬牙把手臂往上一送,并没有解脱自己的手臂,反而让狼牙更深,好在把狼的喉咙送到宋辰浠面前。他抬肘,剑鞘尖端狠狠贯进狼颈,温热的血喷在他下颌。头狼终于动了。白色耳朵的狼低吼,狼群短暂后退,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宋辰浠的呼吸贴在宁悦耳后:“听我一息之后往左踏半步。”
“好。”
一息。
宋辰浠猛地拔剑出鞘半寸,金属摩擦声像一道裂帛。狼群集体缩颈的瞬间,宁悦已左踏半步,霜啼剑横扫——头狼恰好扑到她原本的位置,被剑背重重砸中肩胛。骨骼碎裂声在夜里显得很是清脆。它落地后踉跄两步,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哀嚎。余下的狼相互对视,绿眼里闪过迟疑,终于夹着尾巴隐入黑暗。林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血滴砸在腐叶上的轻响。宁悦的手臂还在流血,宋辰浠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的手臂在流血,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包扎”,说罢,便利索地撕下自己衣摆,见宁悦没有拒绝就自作主张地一圈圈缠了上去。
蝉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远处传来夜枭的咕咕低笑。
两人站在狼尸与月光之间,衣衫破烂,却谁都没先开口。
直到宋辰浠打破寂静,开口道:“马上天亮了,咱们还是快去换身衣服吧,不然明天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宁悦点头,把剑往鞘里一送,开口道“好吧”
换完衣服后,宁悦盘膝坐在最高处的树干上,把袖口挽到肘弯,用浸了井水的帕子轻轻按在侧颈——那里还留着狼牙划出的浅沟,边缘早凝了血痂,却因闷热而发痒。
宋辰浠把外衫挂在树枝上,自己只留一件单薄的月白中衣,右臂的剑伤已换了干净纱布。
宁悦缓缓开口道:“你的伤口愈合的很快?”
宋辰浠语带笑意道:“当然 ,我可是有不死之身的。”宋辰浠轻笑,索性在她身侧坐下。“修者同行,本就该互为鞘与刃。”他声音低,却与夏夜一样敞亮,“今日若换我被困狼群,你必也会回头。”
宁悦语气坚定道:“那肯定的啊,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宋辰浠自言自语道:“朋友吗?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