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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少年穿着一身绣工精致的素色戏服，头戴冠帽，眉眼用细腻的油彩勾勒得既英气又秀丽。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微微侧着头，目光垂落，仿佛正凝视着一柄折扇的扇骨，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练习室的光线透过窗户，恰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明暗交界，将那份属于古典艺术的沉静雅致，和属于少年本身的清澈干净，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张照片，没有一丝一毫的商业气息。

　　它更像是一份，对传统文化饱含敬意的艺术作品。

　　“就这个。”林念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现在，立刻，用丁程鑫的个人微博，发出去。”

　　“文案什么都不要提，不提纷争，不提委屈，不提任何跟这次事件有关的字眼。”林念的语速极快，思路清晰得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刃。

　　“文案就配一句《牡丹亭》里的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然后，@那个公益项目官方，和那个京城的昆曲社。”

　　练习室里，落针可闻。

　　少年们看着那张极具故事感的照片，再看看林念，一种混杂着震撼、佩服和极致兴奋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炸开。

　　这是何其大胆，又何其精妙的计划！

　　在全网都在用最恶毒的语言逼他们“道歉”或者“澄清”的时候，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回应，不辩解，不理会那些喧嚣的恶意。

　　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发布一张关于昆曲的照片，配一句关于“情”的唱词。

　　这篇微博，是发给谁看的？

　　绝不是发给那些叫嚣的黑子和不明真相的路人。

　　而是发给那个唯一能听懂他们“暗号”的人。

　　我们在谈论你最珍视的艺术，我们懂你的热爱，我们和你是同路人。

　　这是一种最高级的示好，是一种不动声色的结盟，更是一种跨越了辈分和圈层的灵魂共鸣。

　　它绕开了所有公关的条条框框，用艺术和情感，在对方心里，精准地安下了一枚小小的、善意的、无法拒绝的钩子。

　　“我操……”刘耀文憋了半天，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的光，几乎能把天花板给点燃。

　　他看着林念，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助理，而是在仰望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

　　“高，实在是高。”贺峻霖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那是一种棋逢对手，不，是喜获神级队友的极致欣赏。

　　丁程鑫看着林念，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丝毫犹豫，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编辑，配图，复制，粘贴。

　　发送。

　　当那条微博成功发布的提示音，在寂静的练习室里清脆地响起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一场决定生死的豪赌里，刚刚掷出了自己全部的筹码。

　　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

　　等待那条被他们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鱼，会不会咬钩。

　　林念的心脏，也砰砰直跳，一股战栗的兴奋感从脊椎窜上头顶。

　　【来吧，对手。】

　　【猎杀时刻，第二回合。】

　　【这次，看看谁的段位，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