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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故宫西侧的巷子里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叶桉蹲在"盛京古玩"的招牌下,假装系鞋带,余光扫过对面茶馆二楼晃动的身影——他们被跟踪了。
"确定是这里?"黑瞎子倚着电线杆嗑瓜子,墨镜反射出街角三个可疑人影。
叶桉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小马——十二岁生日礼物,此刻正发着异常的热度。父亲当年在铜鹤前说的话突然清晰起来:【最珍贵的文物都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故宫北门的铜鹤,"她压低声音,"嘴里含着东西。"
解雨臣突然从背后贴近,粉色衬衫擦过她手背,递来一张对折的便签纸。叶桉展开一看,是幅简笔画:铜鹤的喙部被圈出,旁边标注着经纬度数字。
"三分钟前收到的。"他声音很轻,"我的人被截了,消息来源不明。"
吴邪和张起灵从巷子另一端走来,手里提着装满食物的塑料袋,伪装成游客模样。但叶桉注意到张起灵的左手始终按在后腰——黑金古刀就在那儿。
"有尾巴。"吴邪递给她一袋糖炒栗子,指尖在袋底敲出摩斯密码:【7人,武装】
热乎乎的栗子袋里藏着把微型手枪。叶桉不动声色地收好,突然听见解雨臣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
解雨臣的手机屏幕亮着一封邮件,发件人栏赫然显示:【青铜监察会】。正文只有一行字:
【记忆提取完成度82%,建议捕获活体样本】
附件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叶桉在云南虫谷触碰雕像的瞬间。
"操。"黑瞎子难得爆粗口,"是国际考古联盟的黑手套。"
故宫的闭馆铃突然响起。游客如潮水般退去时,叶桉看见茶馆二楼的人站了起来。她迅速摸出青铜小马,马鞍上细微的纹路在夕阳下投射出光斑,正落在铜鹤的左眼上。
"我去拿。"张起灵转身就走。
"不行!"解雨臣一把拽住他,"铜鹤周围肯定有——"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铜鹤所在的亭子突然腾起浓烟,人群瞬间炸开锅。叶桉被气浪掀得踉跄几步,黑瞎子猛地将她扑倒在石狮后面。
"声东击西。"他在她耳边喊,"他们要的是你!"
枪声从三个方向响起。叶桉看见吴邪和解雨臣借着烟雾掩护冲向铜鹤,而张起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混乱中。她掏出枪,却被黑瞎子按住手腕。
"别暴露你会用枪。"他塞给她一部老式诺基亚,"打这个号码,说'青铜开花'。"
叶桉刚按下拨号键,后颈突然一凉——某种金属器械抵住了她的皮肤。
"别动。"陌生的男声带着俄语口音,"我们只需要抽200cc血样。"
黑瞎子的墨镜闪过一道反光。下一秒,挟持者惨叫着松开手,右眼插着半片瓜子壳。叶桉趁机滚开,看见三个穿灰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呈战术队形逼近。
"跑!"黑瞎子连续开枪掩护,"去北门!"
叶桉在弹雨中狂奔,青铜小马在掌心发烫。拐过影壁墙时,她撞进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解雨臣不知何时绕到她前方,粉色衬衫上沾着血迹。
"密码。"他喘着气摊开手掌,掌心是枚青铜鹤喙,"快!"
叶桉将小马按进鹤喙的凹槽,严丝合缝。机关转动的咔嗒声里,她听见追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蹲下!"
解雨臣突然将她按倒在地。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击碎他们身后的琉璃影壁。叶桉抬头看见张起灵从屋顶跃下,黑金古刀划出银色弧线,最前面的袭击者捂着脖子倒下。
鹤喙裂成两半,露出微型胶卷。叶桉刚要拿起,斜刺里突然伸出只戴着皮手套的手——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钥匙。"银发女人轻松夺过胶卷,"联盟会记得你们的贡献。"
黑瞎子的子弹穿透女人肩膀,却像打在橡胶上般弹开了。女人笑了笑,皮肤下泛起青铜色的金属光泽。
"改造人......"解雨臣脸色煞白,"他们真的成功了。"
女人转身要走,叶桉突然喊出串古怪音节——云南雕像那晚印在她脑海里的门内语。银发女人如遭雷击般僵住,七窍开始渗出绿色液体。
"走!趁现在!"吴邪从侧面冲出来,拽着他们就跑。
五人在错综复杂的胡同里穿梭,最终躲进一家关门的老书店。后院里,黑瞎子检查着张起灵肩上的擦伤,吴邪忙着销毁手机卡。
"胶卷......"叶桉声音发抖。
解雨臣却从内衣口袋掏出真正的胶卷:"调包了。"他苦笑着展开染血的左手,掌心有道深可见骨的割伤,"代价不小。"
张起灵突然按住解雨臣的手腕:"毒。"
果然,伤口边缘已经泛起诡异的青铜色。黑瞎子迅速掏出小刀烧红:"忍着点。"
叶桉别过头,听见皮肉灼烧的滋滋声和解雨臣压抑的闷哼。等再转身时,发现吴邪正用放大镜查看胶卷内容。
"是坐标。"他声音干涩,"在北极圈。"
黑瞎子骂了句脏话:"'它'的老巢?"
"不。"叶桉盯着投影在墙上的模糊图像,"是阻止'它'的武器。"
画面逐渐清晰:冰冻的荒原上,矗立着七根青铜柱,排列方式与七星锁完全一致。而柱体上的铭文,正是父亲笔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内容。
解雨臣虚弱地靠墙坐下:"联盟比我们想象的更接近真相。"他打开手机展示最新消息,"我埋在汪家的线人刚发来警告——他们打算在冬至日强行开启长白山的门。"
"还剩三周。"吴邪计算着日期。
张起灵突然看向叶桉:"你的记忆是关键。"
院外传来警笛声。黑瞎子麻利地收拾装备:"得换个安全屋。"
叶桉却盯着胶卷出神。那些青铜柱上的符号在她眼中跳动重组,最终形成父亲实验室的门牌号——【B2-07】。一个可怕的联想击中了她。
"不是武器......"她喃喃道,"是备份系统。我父亲他们当年在北极建造了第二套七星锁!"
解雨臣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叶博士,想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吗?单独来奉天驿,给你24小时。——青铜监察会】
五人的目光在昏暗的仓库里交汇。叶桉握紧青铜小马,感受着金属棱角陷入掌心的痛感。十二岁那年,母亲车祸身亡的现场照片突然浮现在脑海——挡风玻璃上,有个不起眼的月牙形凹痕。
"是陷阱。"黑瞎子斩钉截铁。
"但也是线索。"叶桉平静地说,"我母亲...她不是意外死亡,对不对?"
张起灵突然站起身,黑金古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们去奉天驿。"
"不。"叶桉摇头,"他们想要的是我单独赴约。"她看向每个人,"但没说不准带备份。"
解雨臣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他取出枚微型芯片贴在叶桉耳后:"最新科技,皮下信号发射器。"
吴邪递给她枚纽扣:"电磁脉冲弹,能瘫痪电子设备三分钟。"
黑瞎子调整了下墨镜:"我会在八百米外盯着。"
张起灵最后走过来,将一片冰凉的青铜薄片放在她掌心——上面刻着张起灵三个字。
"遇到危险,"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折断它。"
叶桉攥紧这些"备份",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二十四小时倒计时已经开始,而这一次,她终于要直面那个杀死父母的黑手。青铜小马在她口袋里发烫,像颗即将引爆的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