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丝刺入眼球的刹那,叶桉的视野炸开一片猩红。
剧痛没有如期而至——她的痛觉神经早已被侵蚀,但右眼的珍珠白瞳孔却在此时骤然收缩,视野中的世界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
现实:黑瞎子的青铜匕首抵在她喉间,树洞内的金属丝正疯狂钻入她的血管。
幻象:她站在一座对称的青铜古墓前,左侧墓门刻着北斗七星,右侧墓门刻着月牙图腾。而张起灵浑身是血地跪在两门之间,手中的黑金古刀寸寸断裂。
"选啊。"黑瞎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匕首在她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线,"左边是祭器,右边是..."
叶桉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嵌入掌骨的青铜盒发出刺目蓝光。那些钻入血管的金属丝像受到召唤,全部倒流回树洞深处,连带那枚青铜铃铛一起飞入她掌心!
第三件祭器归位的瞬间,双重视野剧烈震荡。幻象中的张起灵猛地抬头,他的瞳孔竟也变成了珍珠白色:"...别让守门人拿到第七件。"
现实中的黑瞎子突然闷哼一声后退。他的青铜匕首剧烈震颤,刀身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与叶桉掌心的祭器产生排斥反应。
"原来如此。"他擦掉鼻血,金瞳里闪过一丝清明,"双生墓的禁制..."
暴雨中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张起灵的身影从林间冲出,他的作战服已被血浸透,腰间缠绕的绷带完全变成蓝色。看到黑瞎子的匕首时,他瞳孔骤缩:"汪家的仿制品?"
"不。"黑瞎子突然将匕首插入自己左臂,鲜血顺着纹路流淌,"是钥匙的失败品。"
叶桉的右眼突然剧痛,幻象再次浮现——这次她看清双生墓的细节:左侧墓道的壁画显示,历代守门人都以月牙纹身为记;而右侧墓道的最后一幅画,赫然是她父亲将婴儿时期的自己放入青铜摇篮!
"分队。"张起灵突然割破手掌,将血甩在三人之间的地面上。血液自动分成两股,一股流向东北,一股流向西南,"吴邪解雨臣找第四件,我们..."
他的目光落在叶桉已经青蓝到肘部的右臂上:"去延缓转化。"
黑瞎子突然掰断左臂匕首的尖端扔给叶桉:"带着这个,遇到'另一个我'时..."
话未说完,他的金瞳突然变成浑浊的青铜色,转身冲向与血液指引相反的方向。张起灵欲追,却被叶桉抓住手腕——她的掌心躺着半截匕首,断面处渗出与张起灵血液相同的深蓝色液体。
"双生墓。"她机械地重复幻象中的信息,"需要两个'叶桉'才能开启。"
暴雨中,青铜铃铛在她腰间自动摇响,发出的却是黑瞎子惯吹的那首民间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