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纱勒出的红痕。昨夜那场暴雨像是把所有的伪装都冲刷掉了，只留下赤裸裸的谎言。手机在化妆镜边震动了一下，是顾沉言发来的简讯："昨晚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盖过了心跳。窗外的街道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却让我想起2016年那个夏天。那天也是暴雨，我背着高烧的顾沉言穿过半个校园去医院。他的额头滚烫，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在他脸上。他迷迷糊糊地说：“苏晚，你比谁都懂我。”
可现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把手机塞进包里，抓起车钥匙走出家门。雨水打在脸上，凉得刺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灯还亮着，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路上经过大学旧址时，雨下得更大了。街边的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斑驳的光点，像极了昨夜书房里那些被撕碎又粘合的照片。我握紧方向盘，指甲掐进掌心。广播突然插播寻人启事，说有个芭蕾舞演员失踪三天了，警方正在调查。我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很快就被雨刷器单调的节奏掩盖了。
到了顾沉言公司楼下，远远就看见林芷若那辆红色跑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我靠在车里，看着雨刷器机械摆动，像是某种倒计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信息："她比你更懂他。"后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是顾沉言和林芷若在琴房的画面。照片里，林芷若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动作亲昵自然。
我想起订婚宴那天晚上。那时顾沉言刚接完一个电话，脸色不太好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工作上的事。现在想来，那通电话就是林芷若打来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进大楼。电梯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像是一具空壳。路过茶水间时，听到两个女职员在闲聊：“顾总和林小姐经常加班到深夜呢。”“可不是嘛，上次我送文件进去，看见林小姐靠在顾总肩上……”
我紧紧攥住包带，指甲几乎掐进皮肉里。电梯缓缓上升，每过一层楼，我的心跳就快一分。
办公室门口传来林芷若轻柔的笑声：“你总是淋湿着进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用丝巾轻轻擦拭顾沉言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动作亲密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苏晚？”顾沉言抬头看见我，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我慢慢走近，从包里抽出铁盒里的照片，声音有些发抖：“这就是你们的秘密？”
林芷若优雅地整理着袖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以为他为什么选你？因为你像当年的我。”
“够了。”顾沉言站起身，语气低沉，“苏晚，你冷静点。”
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最后的理智。我猛地将照片摔在地上：“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们把我当什么？一个替代品吗？”
林芷若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她走到顾沉言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你根本不该在这里。”
我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顾沉言没有挣开，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你连谎言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我冷笑一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顾沉言，你真虚伪。”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林芷若的声音：“现在她知道了，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我停下脚步，手指死死抓住电梯按钮。身后的话虽然轻，却像是钉子一样扎进心里。
冲进暴雨中，雨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裙装。我站在路边，看着手机不断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继续发来信息："想知道更多吗？"
后视镜里，林芷若站在楼门口目送我离开，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雨刷器突然卡住了，像是我的心跳一样断断续续。我猛踩油门，车子在雨幕中疾驰。前方隐约出现一个人影，我急刹车，差点撞上去。那人穿着黑衣，脸藏在伞下，看不清模样。
我摇下车窗想道歉，那人却突然开口：“小心林芷若。”
我愣了一下，再抬头，那人已经消失在雨中。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视频链接。我犹豫了一下，点开。画面里是林芷若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谈话，背景像是某个高档会所。她手里拿着酒杯，神情冷淡：“顾沉言那边我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握紧方向盘，眼中泪水与雨水交织，但眼神已经不再迷茫。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暴雨中的高架桥上，一辆白色轿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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