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已经发麻，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单调的弧线。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段视频，林芷若举着酒杯说话的画面定格在画面中央，她嘴角噙着笑，像是在嘲讽我现在的样子。
天还没亮透，街边的路灯在水洼里投下昏黄的光晕。我把车停在郊区一栋老旧公寓楼前，车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这里是我和顾沉言刚在一起时租的房子，后来他嫌地方太偏，搬去了市中心的公寓。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我的手抖了一下。
门推开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窗帘拉得严实，我摸索着走到沙发前，把包放在茶几上。房间很暗，但我并不打算开灯。我把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开机时发出轻微的嗡鸣。
视频重新播放起来。我把音量调到最低，生怕错过任何一句对话。林芷若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顾沉言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她顿了顿，轻轻晃动酒杯，“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把这段话反复听了好几遍，直到窗外开始泛白。我在便签纸上用红笔写下“控制顾沉言的手段？”几个字，然后又划掉。纸张边缘被我捏出了皱褶。
我拨通了大学时期班长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对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苏晚？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我想写个校友故事，”我压低声音，“能不能帮我查点资料？”
“什么资料？”她的语气立刻警觉起来。
“就是林芷若在校期间的感情生活。”我说得很慢，但尽量听起来随意，“你知道的，这种八卦读者最爱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低声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
“听说她和顾沉言有过一段……不过后来分了？”
我握紧手机，指甲掐进掌心：“什么时候的事？”
“大二吧，那时候顾沉言经常往琴房跑。林芷若总说他在练钢琴，其实……”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有一次我路过琴房，看到他们靠得很近。”
“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顾沉言突然疏远了她。林芷若那段时间情绪很低落，还去看过心理医生。”
我挂断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戒圈冰冷，硌得我有些疼。
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大学时关系不错的学姐：“学姐，我是苏晚。记得当年林芷若总往琴房跑吗？能不能帮我查查那段时间的监控记录？”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文件的声音：“我记得琴房的监控只保留三个月，现在应该早就删了。”
“能不能帮我问问学校保卫处？”
“你要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她叹了口气：“行吧，我帮你问问。不过你最好别惹麻烦。”
我收起手机，盯着屏幕上那张林芷若的脸看了很久。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但我一时说不上来。
我把电脑合上，起身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层厚重的纱布。我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一件深色风衣，拿起车钥匙走出门。
咖啡馆离这里不远，是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我特意选了靠窗的位置，视线能望到门口。点单时，我注意到隔壁桌的女生在翻看一本《心理学操控术》，封面上印着林芷若母校的校徽。
咖啡端上来不到一分钟，一个身影在我对面坐下。是那个在高架桥上提醒我的神秘人，这次他没带伞，黑色连帽衫遮住了半张脸。他推过来一张纸条：“九点前到，别被跟踪。”
我低头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是个城郊的老厂区。我把纸条叠好塞进口袋，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绕着厂区转了两圈，确认没人跟踪才把车开进去。废弃录音工作室的铁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灰尘簌簌落在肩上。阳光从破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墙面上贴满了照片，每一张都是顾沉言和林芷若。大学时期的合影、毕业典礼上的合影、庆生宴上的合影……时间跨度从五年前一直到现在。每张照片下方还标注着日期和备注：“顾氏年会”“庆生宴”“项目庆功”。
角落里堆着几个贴有“监听记录”标签的纸箱。我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几本笔记本和几块硬盘。我拿起一块硬盘，上面写着“GZY-001”。
我走到控制台前，发现一台旧电脑还能开机。我把硬盘插进去，发现里面存着大量加密文件。我尝试破解密码，用了顾沉言生日、林芷若生日、他们的纪念日……全都失败了。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余光扫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便签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字：“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进入这个文件夹，请输入‘ZhiRuoLoveChenYan’。”
我输入这串字符，密码正确。加密文件夹自动解开了，里面是顾沉言的通话记录、短信备份，甚至还有他的一些私人邮件。这些数据显然是通过某种手段远程获取的。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原来，他们早就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难怪顾沉言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甚至对我都冷淡了许多。
正准备拍照取证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躲到控制台后方，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那人戴着鸭舌帽，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他径直走到纸箱前，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塞进去，然后转身离开。我透过缝隙看到他的背影，身形瘦削，走路姿势有些奇怪。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后，我才从藏身处走出来。我打开手机，准备拍照时却发现信号极弱。我走到窗边，想找个信号好的位置。
正午的阳光刺破乌云，照在墙上那些照片上。我望着顾沉言和林芷若的笑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原来，你早就不属于我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新信息：“小心，她已经知道你在查她。”
我抬头望向空旷的厂房，冷风吹起发梢，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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