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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追忆过去咖啡馆

烬言日予双生

次日,柳予春是被许言默温柔叫醒的,他还有些迷糊,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哥哥…”声音因为刚起床还有些黏糊糊的。许言默心脏顿时被击中,这样的小春可爱地太过分了,许言默忍着亲上去的冲动,摸了摸柳予春毛茸茸的头,太可爱了。

九人小队在楼下集合,天空阴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雨了,时江辽有些发愁地开口:“八成要下雨没错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看向许言默“也不知道这些雨对那些变异植物有没有什么影响。”说着他叹了口气,时江辽并不是完全的傻大个,他的担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他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这正是他最担心的,这场雨会被生化病毒污染吗?他们如果不幸接触雨水又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携带的收音机依旧收不到任何信号,一直都由时江辽操作调谐的,但不管怎么调试,始终只有“唦唦唦”的电流声。目前已知的官方情报断断续续拼凑,他们也知道了一些东西。异能者在得到异能前会发高烧昏睡过去,一般异能者会昏睡一天,但较为少数的异能者会昏睡几天,同样,这样的异能者是拥有双属性异能的。

在A市最大的室内广场有军方的存在,疑似军方建立的幸存者基地。“我们应该去看看收音机里说过的的A市幸存者基地。”方三院开口说,他希望他们没有全军覆没,这样他们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可是现在眼看着要下雨,我们…”林秋雅开口道:“是要继续前进还是暂时留在这里?”她也在担心雨水的事。

许言默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闭了闭眼后开口决定道:“我们先去通向A市幸存者基地方向的异植旁找个地方先休息。”他想了想,又开口补充:“别离太近,等会我们需要观察这些雨水是否具有影响力,如果来不及赶到那附近,就就近在那里的楼房里住下。”众人齐齐点头,事不宜迟,即刻出发,毕竟晚一步都有死亡的可能。

大雨很快落下,他们也成功到了目的地,是一间二层咖啡馆,离异植区有一定距离,三面都是玻璃墙,方便观察二楼则是没有窗户的空间。也方便他们晚上休息。整体环境总的来说很不错。“这地方太高大上了,如果外面不是那种乱景,我真的要认为自己是贵气优雅的女大学生了。”林秋雅在咖啡馆里转来转去,顺便拉着庄雨去研究咖啡豆研磨器,钟时桑也在一旁看着,嗯,三个女孩都很开心。

时江辽和方三院并排坐在软椅上用吸管喝着柳予春到处搜刮,存放在空间内的可乐。“好久没这么悠闲了啊。”方三院感叹,时江辽同样地点点头开口:“偶尔能这样休息一下也挺不错的。”他心里暗叹一口气,他有些怀念从前的生活了,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或许快乐或许苦涩,但至少,他们还活着不是吗?

时江辽咬着吸管默默啜饮着,脑海里浮现了妈妈的脸,他和妹妹钟时桑都不是幸运的孩子,因为他们的母亲在他十八年那年也因病离世。他们一个随父姓时,一个随母姓钟,“时钟”,“滴滴答答”的钟表仿佛预示着生命的流逝,他和妹妹的生命又会在何时停止呢?母亲离世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时江辽能带着父亲那样的意志好好活下去,也希望他能照顾好妹妹。

亲人的爱就像是蜜糖,但糖也会有吃完的时候,只不过看拥有多少罢了,时江辽是这样想的。他拥有的糖比钟时桑的多,妹妹只有母亲给予的蜜糖,而他还有父亲的。他想让妹妹拥有更多的糖,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糖,所以从那时起就给予妹妹许多的蜜糖,也就是很多很多来自哥哥的关爱。虽然钟时桑表面有些嫌弃他,但实际上她内心还是感动的,只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时江辽清楚这一点。

所以,不论如何,时江辽一定会让妹妹活下去,毕竟这可是他们家最聪明的孩子了,时江辽想到这笑了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或许是对母亲的遗愿,也是对自己的要求?他不知道,也不愿去深想。

一旁的方三院看似在看窗外雨景,实际上也和时江辽一样陷入了回忆。他没有父亲,不是和时江辽父亲一样的殉职,而是丢下他和妈妈,跟着外面的野女人跑了,这是妈妈告诉她的。但是妈妈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抛弃他、虐待他,反而对他很温柔,妈妈告诉他,他不会因为一个垃圾而放弃自己的孩子。真的是这样吗?

方三院时常这样想,随着他越来越大,所知道的就越来越多,他开始同情起自己的妈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生下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的孩子。这就是母爱吗?可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妈妈的做法是很蠢的女人才会做的,只要把他打掉,那么她就可以去寻找新的生活,没有任何拖累。但妈妈没有,而是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他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

方三院甚至想过回到过去,阻止妈妈的决定,让自己这样消失就好,只要妈妈不再那么辛苦,只要妈妈能够幸福。后来高中毕业后他就开始兼职打工,他没有再联系过妈妈,因为他没由来地罪恶,但他每个月都会给妈妈的卡汇过去他那个月赚到的几乎所有的钱。

妈妈也没有多过问,这让他觉得自己更愧疚了,末日爆发的是那么突然,他不知道远在C市的妈妈怎么样了。他不敢去想,对不起妈妈,方三院在内心不断给妈妈道歉,妈妈也很孤独吧,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没想过,妈妈的生命中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呢。

他拥有异能的梦境也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妈妈的事情,那时候的妈妈带着年纪尚小的方三院,两人在街边出摊卖些小吃,那里摆摊的人不少,所以相对地,也出现了类似地头蛇一样的存在。他们看妈妈生意做得比他们好,心生嫉妒,不断招惹妈妈,还偷偷替换妈妈的原材料,导致买小吃的顾客腹泻投诉。但方三院最清楚了,妈妈用的是最干净新鲜的原料,也是因为这个,妈妈的生意才能红火,但却被那群恶人毁了。那群人还要殴打威胁妈妈,小小的他就挡在妈妈身前,拼尽全力保护母亲。但他长大后到底做了什么呢?方三院面上看不出情绪,其实内心已经悄悄抹泪。

燕芩朝坐在椅子上,在桌上写着他的末日观测实验日志,一旁还摆着一个玻璃罐,是那只声波寄生蠕虫。柳予春说这个东西放进空间不会死,只是会像时间暂停一样静止,但也没有具体伤害他也不好说,起码它还在蠕动就对了。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燕芩朝看了看依旧蠕动试图逃跑的蠕虫,意义不明地对着它做了个鬼脸。

燕芩朝从小就很喜欢观察事物,昆虫、动物和一些植物,看着他们如何成长,如何生活,如何死去。在他眼里好像所有活着的事物都是他感兴趣的,当然也包括人类。最好的观察对象就是他的父母,看着他们人前一副虚伪的模样,人后的争吵不断,外人眼中的高学历模范夫妻,背地里其实是天天吵架冷暴力的两人。

燕芩朝很早就很独立成熟,他从来不去在意父母的争吵,父母也从不波及到他,甚至在他面前也极力维持好父母的形象。他也不在意,天天待在房间里捣鼓自己的事情,上大学后他就一直住在学校里,更准确地来说是住在化学楼里。那些化学试剂产生的反应令他着迷,由于成绩优异所以老师也默许了他拥有了自己的一间实验室。

即便空间较小燕芩朝也很开心,毕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设备完整,他已经很满足了。父母偶尔会询问他的近况,毕竟A市松清大学化学系第一的父母这样的名号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有面子的,适当地“关心”一下孩子和让孩子别太刻苦,也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表现出来的啊。所以每次他们联系燕芩朝时,他就知道,对面一定有除了父母的其他人在,他也会配合着演戏。

真是一家和睦的高学历三口啊,燕芩朝在内心嘲讽着,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吧,人性最经不起考验,特别是他一直观察的父母。笔在本子上刷刷写下血肉玫瑰的已知资料,记录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些欠的性格,面上也时常挂着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窗外的雨声“哗哗”,让他的精神放松下来,不再紧绷,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吧,燕芩朝想着,合上日志,伸了伸懒腰。

李牧野刚从楼上帮许言默两人收拾好休息的地方,一下来就看到几个人在度过“悠闲时光”,那他也不管了,找了一张双人长软沙发就那么躺下闭目养神,他摘下了眼镜放在一旁的桌上,脑海开始回忆近期发生的一切。他作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智商在这群人里也不算高,这让他有些疲惫焦虑,因为总有一天他可能会死去,就像韩衡和孙问。普通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一不留神走错一步就会马上死去,他有些不甘自己的脆弱无能,但这就是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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