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醒的病房与重叠的现实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林溪的睫毛颤了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吊瓶的输液管在视线里晃出模糊的影子。耳边传来规律的“滴滴”声,像青禾镇雨夜的时钟,又像重庆训练室的节拍器。
“醒了!她醒了!”贺峻霖的声音带着雀跃的颤抖,紧接着是椅子倒地的声响,有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喊着“医生!医生!”。
林溪转动眼珠,看见七个少年挤在病床边,每个人的眼睛都红得像兔子,脸上写满了掩饰不住的狂喜。马嘉祺的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丁程鑫的衬衫皱巴巴的,刘耀文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他们看起来憔悴极了,却像守护宝藏的巨龙,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水……”她的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宋亚轩立刻拿起旁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花瓣。“慢点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医生说你刚醒,不能多喝水。”
林溪的目光扫过他手腕上的红绳——和青禾镇的那根一模一样,只是磨损得更厉害,显然戴了很久。记忆里的画面突然涌来:重庆训练室的角落里,七个少年把红绳系在彼此手腕上,说“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原来青禾镇的一切不是幻觉,是跨越生死的执念编织的桥梁。
医生进来检查时,七个少年被“赶”到了走廊。林溪听着他们在门外压低声音的争执——
“我先说!我准备了好久的话!”是刘耀文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急脾气。
“你那叫话吗?三句离不开‘笨蛋’,别吓着她。”贺峻霖反驳道,语气里满是嫌弃。
“让马哥先说吧,他守了最久。”张真源的声音带着温和的调解。
“我觉得应该让亚轩唱首歌,她最喜欢听他唱歌了。”严浩翔提议。
“都别争了,”丁程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她好点再说,别给她添负担。”
林溪靠在床头,听着门外熟悉的争执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些琐碎的吵闹,像首最动听的歌,比青禾镇的蝉鸣更让她安心。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生命体征稳定,记忆融合度100%。】
【隐藏任务“返回原世界”已完成,系统即将卸载。】
【临别赠言:爱不是救赎,是共同生长的土壤。祝你们……永远在一起。】
机械音彻底消失的瞬间,林溪的心脏轻轻一颤,像卸下了沉重的枷锁。她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明白——所谓系统,或许只是她潜意识里的执念化身,而真正的救赎,从来都来自身边这些鲜活的少年。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被子上,暖洋洋的。丁程鑫端着粥走进来时,看见林溪正对着红绳发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白粥,”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在背后垫了个枕头,“我让阿姨煮的,放了点你喜欢的山药。”
林溪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想起青禾镇他为她系鞋带的样子,突然说:“车祸那天,你是不是追了很久?”
丁程鑫舀粥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没多久,就到路口。”他没说自己追了三条街,直到看着救护车消失在拐角,才腿一软瘫在地上,手掌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
林溪却从他泛红的耳尖看出了破绽。她想起青禾镇镜中的画面,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那里有块浅浅的疤痕,是那天摔倒时蹭的。
“很疼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心疼。
丁程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早好了,不疼。”他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快喝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溪张嘴喝下,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暖意。她突然想起青禾镇的荠菜饺子,想起马嘉祺裤脚上的泥点,眼眶突然有点热。
【系统提示(残留):丁程鑫好感值98%。】
宋亚轩抱着吉他进来时,丁程鑫刚走。他把吉他放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音乐盒——正是丁程鑫在青禾镇修的那个,只是旋转台上的小人被换成了七个跳舞的少年和一个举着花束的女孩。
“丁哥让我给你的,”他把音乐盒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带着不好意思的腼腆,“他说……这个才是完整版。”
林溪转动发条,《致爱丽丝》的旋律流淌出来,七个小人随着音乐旋转,女孩的裙摆轻轻晃动,像在跳舞。她看着看着,突然想起重庆录音棚,宋亚轩把耳机戴在她头上,说“这个和声只有你能唱”。
“我的歌……”她犹豫了一下,“还没写完。”
宋亚轩眼睛一亮,立刻拿起吉他:“我记着呢!你说副歌要加降B调,我试了,真的很好听!”他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在病房里响起,带着阳光的味道。
林溪跟着轻轻哼唱,声音和旋律完美融合,像青禾镇雨夜的和声,自然而温暖。
【系统提示(残留):宋亚轩好感值99%。】
马嘉祺进来时,宋亚轩正红着脸收拾吉他。他手里拿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面写着“林溪的康复计划”,上面详细记录着每天的食谱、用药时间和康复训练,字迹工整,像他做的行程表。
“医生说你下周可以下床走动了,”他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我问了康复师,这些动作适合你,每天做十分钟就好,别累着。”
林溪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突然想起重庆训练室,他把整理好的行程表放在她桌上,说“这个版本更合理,你看看”。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跨越生死也未曾改变。
“马嘉祺,”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总把事情都自己扛着?”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合上笔记本:“没有,只是觉得……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你好好休息。”
林溪看着他眼底的疲惫,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暖,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练舞留下的痕迹。“以后……我们一起扛,好不好?”
马嘉祺的心脏猛地一跳,看着她认真的眼睛,突然笑了,眼里的疲惫像被阳光驱散的雾:“好。”
【系统提示(残留):马嘉祺好感值97%。】
刘耀文和贺峻霖是一起进来的。刘耀文手里拿着个巨大的毛绒熊,耳朵缺了一角,和青禾镇集市上的那个一模一样;贺峻霖抱着本动漫杂志,封面上是他们都喜欢的那个角色。
“看!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刘耀文把毛绒熊放在床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和你以前那个一模一样!”
林溪想起青禾镇的篮球场,想起刘耀文手臂上的疤痕,突然说:“以后……别再追货车了。”
刘耀文的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知道了,不追了。”他别扭地转过头,“贺儿给你带了杂志,最新一期的。”
贺峻霖立刻把杂志递过来,指着上面的动漫角色:“快看!这个番外篇终于出了!结局和我们猜的一模一样!”
林溪翻开杂志,熟悉的剧情映入眼帘,贺峻霖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讲解,像青禾镇花店里的那个下午,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系统提示(残留):刘耀文好感值98%,贺峻霖好感值97%。】
张真源和严浩翔进来时,天已经黑了。张真源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冰镇的草莓西米露,是林溪最喜欢的甜点;严浩翔拿着个笔记本,上面是他新写的rap词,标题是《光》。
“阿姨做的西米露,放了冰块,不烫嘴。”张真源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拿出勺子递给她,“草莓是下午刚买的,特别甜。”
林溪舀起一勺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像青禾镇的野草莓,带着阳光的香气。她想起张真源送的向日葵吊坠,想起他说“你值得最好的”,心里暖烘烘的。
严浩翔把笔记本递给她,声音带着期待:“写了首新歌,想让你听听。”
林溪翻开笔记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rap词里没有了青禾镇的迷茫,只有坚定的力量:
“她从不是尘埃,是破晓的光,
是我们跌跌撞撞,也要守护的方向,
伤口会结痂,疼痛会消散,
而我们的爱,会像恒星一样,永远明亮……”
她轻声念出来,严浩翔在旁边打着节拍,声音低沉而有力,像青禾镇深夜的rap,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系统提示(残留):张真源好感值99%,严浩翔好感值98%。】
夜深时,病房里只剩下林溪一个人。月光透过窗户落在音乐盒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她拿起音乐盒,看着里面旋转的小人,突然想起系统最后的话——“爱不是救赎,是共同生长的土壤”。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平行世界,没有什么系统任务。那些在青禾镇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她弥留之际,潜意识里的一场救赎。而这场救赎的终点,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接纳所有的不完美,带着彼此的爱意,好好活下去。
她轻轻转动音乐盒的发条,旋律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窗外的月光落在红绳上,七个交织的绳结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像个永恒的约定。
林溪靠在床头,听着旋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明天,等他们再来时,她要告诉他们:
谢谢你们找到我。
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因为爱不是单箭头的守护,是双箭头的奔赴,是哪怕摔得遍体鳞伤,也依然相信彼此,愿意一起走向未来的勇气。
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