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的意识像退潮的海水一样缓缓回归。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一种有规律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接着是触觉，她身下不是床铺，而是某种冰冷的、略带弹性的表面。最后是视觉，当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停滞——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蓝色穹顶笼罩着她，穹顶之外是荡漾的水波，阳光穿过水面投射下不断变幻的光纹。她躺在一个圆形平台上，四周是各种精美的水晶家具，整个空间像一座奢华的水下宫殿，与她噩梦中一模一样。
"终于醒了。"
水灵澈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王默猛地转头，看到他坐在一把水晶椅上，身着古老的蓝色长袍，银发松散地垂在肩头。在诡异的水光映照下，他看起来不像现代企业的总裁，而更像...某种来自深海的非人存在。
"这是哪里？"王默的声音嘶哑不堪。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手腕和脚踝被柔软的蓝色丝带固定在平台上，力度刚好让她无法挣脱。
"我们的家。"水灵澈起身走近，长袍随着动作如水般流动，"准确地说，是水氏家族最神圣的地方——永恒之殿。"
他俯身解开王默的束缚，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别害怕。束缚只是为了防止你在药效未退时伤到自己。"
王默立刻蜷缩到平台边缘，尽可能远离他。随着视野清晰，她看清了这个空间的更多细节——穹顶直径约十米，外部确实是真实的水体，偶尔有鱼群游过。内部除生活设施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系列壁龛，每个里面都摆放着...
王默的呼吸停滞了。那是人形。女性人形，被封闭在透明的水晶棺中，穿着不同时代的蓝色礼服，面容安详如沉睡。最近的一个壁龛里，是一位穿着90年代风格蓝裙的年轻女子，她的容貌与王默有七分相似。
"她们...她们是谁？"王默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辨认。
水灵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变得异常温柔："我的尝试。寻找转世爱人的...不完美尝试。"
他走向那排壁龛，像博物馆讲解员一样平静地介绍："这是玛丽，1898年找到的，最像的一个，但她的眼睛颜色不对...这是莉娜，1923年，气质接近但太怯懦...最近的是苏珊，1996年，相似度达到80%，但她的灵魂不够坚韧..."
王默的胃部翻腾，几乎要呕吐。那些不是雕像，而是真实的人类女性！水灵澈一直在收集与她相似的人，然后...保存起来？
"你...杀了她们？"她挤出一句话。
水灵澈摇头，银发在蓝光中闪烁："当然不。她们自愿参加永恒仪式，只是...不够完美，无法承受水之精魂。于是我把她们保存在这里，等待灵魂再次转世。"
他转向王默，蓝眼睛炽热得可怕："但你...你是完美的。从第一眼看到你的画，我就知道这次不会错。三百年前离我而去的爱人，终于回来了。"
王默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理解这疯狂的一切。水灵澈相信自己是什么？那些女性又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她怎么逃出去？
"我不明白..."她故意示弱，这是目前唯一的策略，"你说我是...某个人的转世？"
水灵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单膝跪在平台边，握住王默的手："让我从头讲起。水氏家族不是普通人类，我们是水精灵的后裔，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和对水的绝对掌控。"
他的手指轻轻一划，穹顶外的水体突然形成一个漩涡，又瞬间恢复平静："三百年前，我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珊瑚。尽管族人反对，我还是将她变成了我们的同类。但在最后一步，她害怕了，试图逃离...结果在暴风雨中溺亡。"
水灵澈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她的灵魂被海水打散，转世变得极其困难。我花了百年时间才找到追踪转世的方法——通过艺术天赋和对水的特殊感应。每一位转世都会成为杰出的水彩画家，并且...梦见这里。"
王默的血液凝固了。她的画，她的噩梦...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你是第七个转世体，也是唯一完美的。"水灵澈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这次我不会再犯错。满月之夜，我们将完成永恒仪式，你将真正成为我的永恒新娘，拥有与我同样的不朽生命。"
王默强迫自己不要躲开他的触碰。她必须争取时间，必须假装配合："如果...如果我拒绝呢？"
水灵澈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那你会像她们一样。"他指向那些水晶棺，"不完美的容器只能被保存，等待下一次机会。"
温柔的威胁，这才是水灵澈的本质。王默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恐惧与决心："我...我需要时间适应。"
"当然。"水灵澈立刻恢复了那种令人心碎的温柔，"三天后就是满月。在那之前，你可以自由探索永恒之殿。只是..."他指向穹顶唯一的出口——一扇小型气闸门，"那里暂时不能打开。水体压力会对未转变的身体造成伤害。"
自由探索？在这直径十米的囚笼里？王默咬紧牙关，强忍尖叫的冲动。
水灵澈似乎误解了她的沉默，满意地站起身："我去准备仪式用品。食物和水会通过输送系统送来。如果你需要什么..."他指向墙上一个蓝色水晶，"对着它说话，我随时能听到。"
他走向气闸门，在离开前回头一笑："欢迎回家，珊瑚。"
门无声地关闭，留下王默独自在这美丽的噩梦之中。
王默的意识像退潮的海水一样缓缓回归。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一种有规律的、液体滴落的声音。接着是触觉，她身下不是床铺，而是某种冰冷的、略带弹性的表面。最后是视觉，当她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停滞——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蓝色穹顶笼罩着她，穹顶之外是荡漾的水波，阳光穿过水面投射下不断变幻的光纹。她躺在一个圆形平台上，四周是各种精美的水晶家具，整个空间像一座奢华的水下宫殿，与她噩梦中一模一样。
"终于醒了。"
水灵澈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王默猛地转头，看到他坐在一把水晶椅上，身着古老的蓝色长袍，银发松散地垂在肩头。在诡异的水光映照下，他看起来不像现代企业的总裁，而更像...某种来自深海的非人存在。
"这是哪里？"王默的声音嘶哑不堪。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手腕和脚踝被柔软的蓝色丝带固定在平台上，力度刚好让她无法挣脱。
"我们的家。"水灵澈起身走近，长袍随着动作如水般流动，"准确地说，是水氏家族最神圣的地方——永恒之殿。"
他俯身解开王默的束缚，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别害怕。束缚只是为了防止你在药效未退时伤到自己。"
王默立刻蜷缩到平台边缘，尽可能远离他。随着视野清晰，她看清了这个空间的更多细节——穹顶直径约十米，外部确实是真实的水体，偶尔有鱼群游过。内部除生活设施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系列壁龛，每个里面都摆放着...
王默的呼吸停滞了。那是人形。女性人形，被封闭在透明的水晶棺中，穿着不同时代的蓝色礼服，面容安详如沉睡。最近的一个壁龛里，是一位穿着90年代风格蓝裙的年轻女子，她的容貌与王默有七分相似。
"她们...她们是谁？"王默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辨认。
水灵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变得异常温柔："我的尝试。寻找转世爱人的...不完美尝试。"
他走向那排壁龛，像博物馆讲解员一样平静地介绍："这是玛丽，1898年找到的，最像的一个，但她的眼睛颜色不对...这是莉娜，1923年，气质接近但太怯懦...最近的是苏珊，1996年，相似度达到80%，但她的灵魂不够坚韧..."
王默的胃部翻腾，几乎要呕吐。那些不是雕像，而是真实的人类女性！水灵澈一直在收集与她相似的人，然后...保存起来？
"你...杀了她们？"她挤出一句话。
水灵澈摇头，银发在蓝光中闪烁："当然不。她们自愿参加永恒仪式，只是...不够完美，无法承受水之精魂。于是我把她们保存在这里，等待灵魂再次转世。"
他转向王默，蓝眼睛炽热得可怕："但你...你是完美的。从第一眼看到你的画，我就知道这次不会错。三百年前离我而去的爱人，终于回来了。"
王默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理解这疯狂的一切。水灵澈相信自己是什么？那些女性又是怎么回事？最重要的是——她怎么逃出去？
"我不明白..."她故意示弱，这是目前唯一的策略，"你说我是...某个人的转世？"
水灵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单膝跪在平台边，握住王默的手："让我从头讲起。水氏家族不是普通人类，我们是水精灵的后裔，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和对水的绝对掌控。"
他的手指轻轻一划，穹顶外的水体突然形成一个漩涡，又瞬间恢复平静："三百年前，我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子——珊瑚。尽管族人反对，我还是将她变成了我们的同类。但在最后一步，她害怕了，试图逃离...结果在暴风雨中溺亡。"
水灵澈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她的灵魂被海水打散，转世变得极其困难。我花了百年时间才找到追踪转世的方法——通过艺术天赋和对水的特殊感应。每一位转世都会成为杰出的水彩画家，并且...梦见这里。"
王默的血液凝固了。她的画，她的噩梦...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你是第七个转世体，也是唯一完美的。"水灵澈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这次我不会再犯错。满月之夜，我们将完成永恒仪式，你将真正成为我的永恒新娘，拥有与我同样的不朽生命。"
王默强迫自己不要躲开他的触碰。她必须争取时间，必须假装配合："如果...如果我拒绝呢？"
水灵澈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那你会像她们一样。"他指向那些水晶棺，"不完美的容器只能被保存，等待下一次机会。"
温柔的威胁，这才是水灵澈的本质。王默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恐惧与决心："我...我需要时间适应。"
"当然。"水灵澈立刻恢复了那种令人心碎的温柔，"三天后就是满月。在那之前，你可以自由探索永恒之殿。只是..."他指向穹顶唯一的出口——一扇小型气闸门，"那里暂时不能打开。水体压力会对未转变的身体造成伤害。"
自由探索？在这直径十米的囚笼里？王默咬紧牙关，强忍尖叫的冲动。
水灵澈似乎误解了她的沉默，满意地站起身："我去准备仪式用品。食物和水会通过输送系统送来。如果你需要什么..."他指向墙上一个蓝色水晶，"对着它说话，我随时能听到。"
他走向气闸门，在离开前回头一笑："欢迎回家，珊瑚。"
门无声地关闭，留下王默独自在这美丽的噩梦之中。
——————
王默花了整整一小时才停止颤抖。她仔细检查了这个水下牢笼的每个角落——生活区、休息区、甚至一个小小的阅读角，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任何锐器或通讯工具。
墙上的输送口每隔一段时间会送来精致的食物和淡水，甚至还有她喜欢的蓝莓。这种体贴的囚禁比粗暴的监禁更令人毛骨悚然。
最让她不安的是那些水晶棺。近距离观察，里面的女性保存得异常完好，仿佛只是睡着了。她们都穿着蓝色礼服，胸前别着不同款式的"海洋之心"胸针，表情安详得诡异。
王默突然想起水灵澈送她的那枚胸针——此刻正别在她的睡袍上。她颤抖着取下它，放在远处的小桌上，仿佛那是什么毒物。
穹顶外的水体是她唯一的"窗外风景"。透过荡漾的水波，她隐约能看到上方有建筑物轮廓——应该是水家祖宅的地下湖。如果能到达水面...
"喜欢你的新家吗？"
王默猛地转身。水灵澈不知何时出现在气闸门口，手里捧着一叠衣物。他换回了现代装束，但眼中的非人感丝毫未减。
"很...独特。"王默谨慎地回答。
水灵澈微笑着走近，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平台上："试试这些。我按照你现在的尺寸准备的。"
王默展开最上面的一件——是件淡蓝色的真丝睡裙，款式精致但极其暴露。她强忍不适，继续翻看——所有衣物都是不同深浅的蓝色，从内衣到外袍一应俱全。
"谢谢。"她强迫自己说。
水灵澈满意地点头，然后指向阅读角："我收集了你可能喜欢的书籍，主要是海洋主题的艺术画册。还有..."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你的画具。我知道创作对你很重要。"
王默接过盒子，里面是专业级的水彩颜料和几支画笔。这份"礼物"既贴心又残忍——他允许她创作，但永远只能描绘他想要的主题。
"我能看看上面的世界吗？"她试探地问，"就一会儿..."
水灵澈的表情瞬间冰冷："还不是时候。三天后，完成仪式，你就能自由来往于水上水下。"他伸手轻抚她的头发，"耐心点，我的爱。"
他的触碰让王默的皮肤爬满鸡皮疙瘩，但她没有躲开。相反，她甚至微微靠向他的手掌："我会...试着理解这一切。"
水灵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我就知道你会明白。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跨越多少个世纪都不重要。"
王默闭上眼睛，忍受这个吻。当她再次睁眼时，水灵澈已经走向出口："晚上我会带晚餐来。现在，好好休息。"
气闸门关闭后，王默立刻冲向卫生间干呕。她必须保持冷静，必须思考。水灵澈显然相信某种超自然力量，但这是真实的还是疯狂的幻想？那些被保存的女性真的只是"不完美的容器"吗？最重要的是——三天后那个所谓的"永恒仪式"到底是什么？
她走向穹顶边缘，将手掌贴在冰冷的透明材质上。外面的水体清澈见底，向上看约有七八米深。如果能打开气闸门游上去...
但即使她能突破门禁，未经训练的人能闭气游那么远吗？王默不确定。但她知道一点——坐以待毙不是选择。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高泰明正盯着手机上的信息皱眉。来自王默的求救信息已经收到24小时了，但他迟迟没有行动。
"还在犹豫？"办公室阴影处，一个女声响起。
高泰明抬头，陈思思从暗处走出，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冒险联系你不是为了看你犹豫的。"
"你知道水灵澈不是普通人，对吧？"高泰明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鼻梁，"直接报警只会打草惊蛇。"
陈思思将一个U盘放在桌上："水氏祖宅的平面图。地下室有个古老的水池，据说是水家'仪式'的场所。还有..."她深吸一口气，"过去三十年失踪的七位女性艺术家资料，她们都曾与水氏有过合作。"
高泰明插入U盘，快速浏览文件："证据不足。水氏的法律团队能让任何指控灰飞烟灭。"
"那就用非法律手段。"陈思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认识一个潜水教练，他曾是海军陆战队员..."
高泰明突然笑了："巧了，我刚好也认识几个'特殊背景'的朋友。"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老韩？记得你欠我的人情吗？现在该还了。"
挂断电话，他转向陈思思："两天后满月，水灵澈一定会在那时进行仪式。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陈思思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会做内应。水氏明天有个重要会议，水灵澈必须出席，那是我们潜入祖宅的最佳时机。"
"风险很大。"
"比起王默正在经历的，这不算什么。"陈思思转身离开，"明天中午，后花园侧门。"
高泰明看着关闭的办公室门，眼神复杂。他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本古旧笔记，翻到某一页——上面是一幅银发蓝眼男子的素描，标注着"路易斯·德·拉梅尔，1698-??，疑似水精灵混血"。
"三百年恩怨，是时候了结了。"他轻声自语。
——————
水下宫殿中，王默正进行着她的"探索"。她发现穹顶的透明材质异常坚固即使用力敲打也纹丝不动。气闸门有复杂的生物识别锁，显然只响应水灵澈的触摸。
但最有趣的发现是水循环系统——穹顶角落有个不起眼的入水口，新鲜水源源不断地流入，通过隐藏管道排出，保持水体清洁。入水口直径约二十厘米，看起来通向外部湖泊的过滤系统。
王默测量了自己的肩膀宽度。理论上...如果她能拆开过滤网，或许能挤进去。但管道有多长？中间有转弯吗？最关键的——她能闭气多久？
正当她沉思时，墙上的蓝水晶突然发光，传出水灵澈的声音："默默，晚餐想吃什么？"
王默吓了一跳，随即强迫自己平静："随...随便什么都行。"
"海鲜意面如何？配上你喜欢的蓝莓甜点。"
"好的，谢谢。"
通讯切断后，王默长舒一口气。她必须加快进度了。水灵澈提到满月之夜进行仪式，那就是三天后。她必须在之前找到逃脱的方法。
晚餐时分，水灵澈如约而至，带着精致的餐点和一瓶蓝得诡异的水。
"尝尝这个，"他倒了一小杯递给王默，"深海矿物质水，对身体转变有好处。"
王默小心地抿了一口，味道咸涩中带着奇怪的甜味，像稀释的海水。她强忍不适咽下："很...特别。"
水灵澈微笑着看她喝完，然后开始享用晚餐。他谈论着天气、艺术、甚至公司事务，仿佛这只是次普通的约会。王默配合地点头，偶尔提问，内心却在疯狂计算逃脱的可能性。
"对了，"水灵澈突然说，"明天我必须去公司处理些事务。你想看些电影打发时间吗？"
王默的心跳加速。单独时间！"好啊，有什么选择？"
"我准备了一些海洋主题的。"水灵澈指向娱乐系统，"《碧海蓝天》《深海传说》...啊，还有《小美人鱼》。"他轻笑，"我们的故事比童话更美，不是吗？"
王默勉强微笑："是啊，更美。"
晚餐后，水灵澈出人意料地没有久留。他亲吻王默的手背告别："做个好梦。明天晚上我会带来仪式用的礼服，你会是最美的新娘。"
气闸门关闭后，王默立刻行动起来。她拆下一支画笔的金属箍，开始尝试撬开入水口的过滤网。金属与塑料摩擦发出轻微声响，她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停下来倾听是否有人监视。
两小时后，过滤网终于松动了。王默小心地取下它，露出黑洞洞的管道。她深吸一口气，将手臂伸进去——管道先是水平延伸约半米，然后转向垂直向上。内壁光滑潮湿，几乎没有着力点。
这将是场噩梦般的逃脱。但比起成为水灵澈的"永恒新娘"，王默愿意尝试任何可能。
她将过滤网虚掩回去，藏好工具，然后躺在床上假装睡觉。明天水灵澈离开后，她将进行第一次尝试。如果失败...她不敢想象后果。
穹顶外的水体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像水灵澈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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