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草坪上飘着各色风筝,刘耀文举着线轴往后退,看那只蓝色的鲸鱼风筝越飞越高,几乎要融进天上的云里。
“再高点!”马嘉祺站在他身边,踮着脚拍手,风吹得他的T恤鼓鼓的,像只即将起飞的鸟。忽然一阵强风卷过,风筝线猛地绷紧,线轴从刘耀文手里滑出去,鲸鱼风筝摇摇晃晃地往远处飘。
“哎呀!”马嘉祺眼疾手快地追上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刘耀文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动作越来越低,最后竟化作一道浅灰色的影子,三花猫矫健地跃过灌木丛,精准地咬住了飘落的风筝线。
等刘耀文追过去时,马嘉祺正蹲在蒲公英丛里变回来,手里紧紧攥着风筝线,鼻尖沾着点草屑。“抓到了。”他抬头冲刘耀文笑,眼睛弯成月牙,像只刚完成任务的小警猫。
“厉害啊。”刘耀文接过风筝线,指尖擦过他沾着草屑的鼻尖,“不过下次别在人多的地方变,被拍到要上社会新闻的。”
马嘉祺的耳朵尖红了红,低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蒲公英,白色的绒毛簌簌地飞起来,沾了他一裤腿。“知道了。”他小声说,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冰淇淋车,“我想吃那个。”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卖冰淇淋的阿姨正摇着铃铛。“要什么味的?”
“草莓的。”马嘉祺的眼睛亮了亮,像藏着两颗草莓糖。
等刘耀文拿着冰淇淋回来,看见马嘉祺正蹲在柳树下,手里托着只受伤的蝴蝶,翅膀缺了个角,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它飞不动了。”他抬头看刘耀文,眼神里带着点心疼。
“放我口袋里吧,回家找个盒子养着。”刘耀文把草莓冰淇淋递给他,“先吃甜的,不然要化了。”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把蝴蝶放进刘耀文的外套口袋,接过冰淇淋小口舔着。草莓酱沾在他嘴角,像只偷尝了果酱的猫。刘耀文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马嘉祺忽然歪过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心,毛茸茸的头发扫过手腕,带着点痒意。
“痒。”刘耀文缩回手,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草地上。马嘉祺趴在他胸口,冰淇淋的甜香混着青草味扑过来,他忽然张嘴,轻轻咬了咬刘耀文的下巴,像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你这只小猫,越来越大胆了。”刘耀文低笑,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后颈,像在顺一只炸毛的猫。马嘉祺果然乖了,乖乖地趴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喉咙里又开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蒲公英丛里。刘耀文看着天上慢慢下沉的太阳,忽然想起昨夜暴雨里马嘉祺湿漉漉的眼神。原来有些秘密藏了那么久,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像风筝挣脱线轴,像猫终于找到可以安心蜷缩的怀抱。
“耀文,”马嘉祺忽然抬头,嘴角还沾着草莓渍,“等蝴蝶好了,我们带它来放风筝好不好?”
“好啊。”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脸颊,“顺便给你买一大袋小鱼干什么的?”
马嘉祺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生气,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远处的冰淇淋车还在摇铃,风里飘着甜丝丝的味道,像他们之间悄悄蔓延的、连蝴蝶都能闻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