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被他压着，鼻尖萦绕着草莓冰淇淋的甜香，还有马嘉祺身上独有的、像晒过太阳的猫毛般的暖烘烘的气息。他低头看马嘉祺，小家伙已经把冰淇淋吃完了，空纸筒被捏在手里，嘴角还沾着点粉粉的渍，正闭着眼哼唧，像只彻底放松下来的猫。
“起来了，地上凉。”刘耀文拍拍他的背，“太阳快落山了，该回家了。”
马嘉祺却耍赖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再躺会儿。”他的头发蹭得刘耀文脖颈发痒，“刚才那只蝴蝶，你说它会好起来吗？”
“会的。”刘耀文伸手摸了摸口袋，能感觉到蝴蝶翅膀微弱的颤动，“等它翅膀长好，就放它回公园。”
马嘉祺这才肯抬起头，眼睛里还蒙着层刚睡醒似的水汽，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刘耀文的下巴，刚才咬过的地方有点发烫。“那我们明天还来吗？”
“想来就来。”刘耀文笑了，“不过明天得把你的猫爪剪剪，刚才抓我手腕都留印子了。”
马嘉祺立刻把爪子（手）缩回去，攥成拳头藏在身后，耳朵尖又红了，跟刚才变猫时炸起来的绒毛一个色。“我才没有。”他小声反驳，却悄悄把指甲往掌心收了收。
收拾好东西往公园外走时，马嘉祺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看，像不像草莓冰淇淋化了？”
刘耀文抬头，火烧云确实是粉橘色的，层层叠叠铺在天上，真像被太阳晒化的奶油。“有点像。”他转头看马嘉祺，发现他正盯着晚霞出神，侧脸被夕阳镀了层金边，睫毛长长的，像小刷子。
走到公园门口，马嘉祺忽然“喵”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试探。
刘耀文挑眉：“又想干嘛？”
“我想变回去跑一段，晚风好舒服。”马嘉祺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在求投喂的小猫，“这里没人，不会被拍到的。”
他指了指旁边僻静的小巷，确实空荡荡的。刘耀文无奈点头：“就一段，到巷口就得变回来。”
“知道啦！”马嘉祺眼睛一亮，原地打了个旋儿，就化作一道浅灰色的影子窜了出去，三花猫在石板路上跑得飞快，尾巴高高翘着，还不忘回头冲刘耀文“喵”一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速度。
刘耀文慢慢跟在后面走，看着那团灰扑扑的小毛球在路灯下蹦蹦跳跳，偶尔停下来扒拉两下墙角的野草，又很快追上他的脚步，用脑袋蹭他的裤腿。
快到巷口时，三花猫停下来，原地抖了抖毛，又变回了穿着白T恤的少年，只是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刘耀文伸手替他把头发捋开，指尖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马嘉祺抓住手，按在自己脸颊上。“刚才跑的时候，闻到巷尾有烤肠的香味。”他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还想吃。”
“你今天吃了多少甜的了？”刘耀文故意逗他，却还是牵着他往巷尾走，“只能吃一根，不然晚上该睡不着了。”
马嘉祺乖乖点头，却在路过烤肠摊时，趁刘耀文付钱的功夫，偷偷舔了舔嘴角——大概是还在回味刚才的草莓冰淇淋。
烤肠冒着热气递到他手里时，他咬了一小口，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松口，像只护食的小猫。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昨夜暴雨，马嘉祺也是这样，缩在他怀里发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像只被淋湿的小可怜。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马嘉祺怕打雷。
“在想什么？”马嘉祺举着咬了一半的烤肠凑过来，热气扑在刘耀文脸上。
“想你昨晚把我枕头哭湿了。”刘耀文捏了捏他的脸颊。
马嘉祺的脸“腾”地红了，嘴里的烤肠都忘了嚼：“我才没有！”
“哦？”刘耀文挑眉，“那是谁抱着我胳膊说‘打雷好可怕’的？”
马嘉祺被堵得说不出话，狠狠咬了一大口烤肠，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塞满了食物的仓鼠。
刘耀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那些藏了很久的秘密，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在意，或许根本不用等什么时机。
风一吹，就全落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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