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肆虐的午后,空气闷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刘耀文牵着宋亚轩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刚从街角的甜品店出来,两人手里都拎着纸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抹茶大福。
宋亚轩“还有三个红绿灯就到小区了。
宋亚轩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尖沾着点奶油,蹭在刘耀文手背上,
宋亚轩刚才那家的大福比上次的甜,是不是偷偷多加糖了?
刘耀文低头看他,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的边。他笑着抬手,替宋亚轩擦掉嘴角沾着的抹茶粉,指尖触到的皮肤温温热热的
刘耀文可能是怕你不够甜
走到路口时,红灯刚好亮起。两人站在斑马线前等,旁边有推着婴儿车的妈妈,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还有牵着导盲犬的老人。世界嘈杂又鲜活,像宋亚轩新写的那首歌,充满了细碎的烟火气。
宋亚轩低头看了眼手机,是编曲朋友发来的demo,他笑着回了句“这段旋律像跳跳糖”,抬头时,绿灯刚好亮起。
“走了。”他拉着刘耀文的手,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猛地炸开。
刘耀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推力从侧面撞来,手里的纸袋子“啪”地掉在地上,抹茶大福滚出来,沾了满地灰。他下意识地去抓宋亚轩的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宋亚轩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被那辆失控的白色轿车撞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几米外的柏油路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周围的尖叫声、汽车喇叭声、婴儿的哭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刘耀文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在宋亚轩身边,手指抖得不成样子,连碰都不敢碰他。
宋亚轩的额角在流血,染红了半边脸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刘耀文亚轩,宋亚轩!不准睡,看着我,不可以睡!
刘耀文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想去抱他,又怕弄疼他,只能跪在原地,任由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全身
那辆白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和恐惧。“是他!就是他!”她指着宋亚轩,声音尖利,“凭什么是他?刘耀文应该是我的!”
周围的人涌了上来,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有人试图抓住那个女孩。刘耀文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眼里只有躺在地上的宋亚轩,那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把宋亚轩抱进怀里。怀里的人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烫得他心口发疼
刘耀文别怕,我在呢
他一遍遍地说,声音抖得不成调
刘耀文“救护车马上就来,亚轩,撑住……”
宋亚轩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气若游丝
宋亚轩大福……掉了……
刘耀文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砸在宋亚轩流血的脸上。
刘耀文我再给你买,买一百个,一千个……你撑住,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钝刀,割开了凝固的空气。刘耀文抱着宋亚轩,看着医护人员围上来,看着担架把他抬走,看着那片被血染红的柏油路,和滚落在路边、沾满灰尘的抹茶大福。
那个女孩被警察按在地上,还在尖叫:“他活该!谁让他抢走刘耀文的!”
刘耀文猛地转过身,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女孩,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周围的人想拉住他,却被他眼里的狠戾惊退。
刘耀文“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寒意
女孩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泪水和泥土,眼神却依旧偏执:“我只是想让他离开你……”
刘耀文“他是我想拼尽全力保护的人。”刘耀文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你凭什么
警笛声盖过了女孩的哭喊。刘耀文看着警车带走那个女孩,又转身冲向救护车的方向,脚步踉跄,像个迷路的孩子。
阳光依旧炽烈,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斑马线的白色条纹在柏油路上格外刺眼。只是那个刚才还笑着说大福太甜的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担架上,而刘耀文的手背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一点抹茶粉的痕迹。
世界依旧嘈杂,却突然变得无比空旷。刘耀文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他知道,有些东西,在车轮碾过斑马线的那一刻,碎了。而这一次,可能再也拼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