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殿内的灯光从未像今日这般耀眼。
因为，来者不善。
那一声通传，如雷贯耳——
“太后驾到——！”
沈妍坐于殿中，手中执卷未动，唇边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阿禾急忙低声提醒：“殿下，您……可要避避锋头？”
“为何要避？”沈妍不慌不忙地将书卷合上，起身整理衣袖，“她来了正好。省得我再去慈宁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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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赵氏，帝国权柄的幕后执棋人。
她在先皇驾崩后垂帘听政，掌控六宫，外戚盘根错节。而沈妍那位已故的母亲——惠贵妃赵氏异母姐妹，当年便是因“意图夺储”之名，被逼服毒自尽。
“废物公主”沈妍，也从那日起被禁足昭宁殿，十三载。
如今，敌我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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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踏入殿中，仍是风姿不减，凤冠霞帔，眼中藏锋。她一开口，便似温和：
“哀家这外祖母，竟要等你派人递帖，才知你在宫中又‘勤政好学’起来了。”
沈妍行礼，神情平静：
“孙女久居偏殿，失于请安，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冷笑一声：“这般嘴皮子倒是练得利索了。昔日那个缩在墙角哭的孽种，竟也会算计东宫了？”
阿禾心中一惊，这话一出，便是撕破脸的前兆。
沈妍却抬眸，坦然一笑：
“太后既知我为孽种，那当年逼死我母妃的事，可否也算一桩旧账，重新清算？”
“你——！”太后眼中骤然升起怒意。
沈妍继续冷声道：“太子挪用军饷一案，证据确凿，刑部与肃王皆已上奏。太后若想偏袒，也请堂堂正正，于朝堂上言明，而不是来我这小小昭宁殿威压一个无权无势的废公主。”
空气，骤然凝滞。
太后深吸一口气，眼底阴鸷如蛇：“好，很好。沈妍，哀家倒是小看你了。”
她袖袍一拂，冷声而去。
沈妍站于原地，毫不避让。
阿禾颤声道：“主子……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沈妍淡淡一笑：“该撕的脸，不撕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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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东宫。
太子正摔碎一案玉杯。
“她居然……将母后都扯进来了？”
幕僚道：“殿下，昭宁殿暗中有肃王撑腰，又有那驸马……似乎近日也与她走得极近。”
“驸马？”
太子冷笑，眼底杀意一闪：
“将这封信，送入驸马府——匿名，揭他旧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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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驸马府·密室。
萧晏之望着桌上的密信，脸色复杂。
那信，是东宫送来的。
其中揭露一桩旧案：三年前，萧家商队行经西北边境，疑似暗中与流寇私通，换取马匹与兵械，虽无实据，却被太子故意埋下罪名，一旦公开，萧家将全族株连。
他沉默许久，喉咙仿佛哽着什么，手指紧紧握拳。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只要他再站在沈妍那边，便是灭族之祸。
沉吟片刻，他起身披上外袍，沉声对随侍吩咐：“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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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殿。
沈妍正整理刚送来的情报，眉头紧蹙。
“肃王昨日被太后召见，之后便再未露面……显然她已开始动手了。”
“且看东宫今早之奏，竟主动请缨查军饷，明为配合，实则设局。”
阿禾问：“那我们怎么办？”
“兵来将挡。”
她轻声道：“此局将动太子根基，后手若稳，太子便破。若不稳——我们就是弃子。”
“所以我要稳住萧晏之。”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通报：
“驸马……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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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殿中一片静谧。
沈妍坐于塌上，望着步入的那抹白衣身影，神色平静，却略带揣测。
萧晏之看了她许久，忽然开口：
“我收到一封信。”
“信中揭我家旧事，试图威胁我。”
沈妍静静听着，并未出声。
“我知道是谁。”他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片寒意，“但我来，是想问你——若真有一日，我也被推上朝局之中，背负罪名，你……会不会弃我？”
这句问得太过突兀，阿禾都在门外惊住。
沈妍却未犹豫，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淡然却极其坚定：
“我若弃你，早在昭宁殿初见之日便已弃了。”
“你为我挡东宫探子，为我撑起正道名声。如今你在局中，我便会护你到底。”
“哪怕——是与整个皇权为敌。”
萧晏之眼中似有情绪波动。他轻轻握住沈妍的手，声音低哑：
“好。我陪你博这局。”
“无论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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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理寺与刑部联合查抄前任户部尚书府邸，果然翻出一份藏匿多年的“密帐”，其中清晰记载军饷流向，与沈妍所交之卷证完全吻合。
朝堂哗然。
而就在此时，太后却忽然下旨：
“为安朝纲，暂令东宫监理兵部，与肃王同查兵政，以观二者能否明辨忠奸。”
这是明显的“双皇储”之局，挑拨肃王与太子，更是为沈妍设下另一个陷阱。
“东宫若动萧晏之旧案，必为逼我现形。”
沈妍坐于殿中，静静道，“肃王若不忍让，宫中将再起权斗。”
阿禾惊恐问：“那怎么办？”
“我们提前一步。”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章，上刻“金吾左卫”。
“调禁军暗线，护住萧家。”
“同时，把那封东宫送来的信——公之于众。”
“让世人看看，他们口中的‘清正太子’，如何威胁朝臣，陷害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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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中一封匿名信传遍百官府邸，内容指向东宫私派影卫，行威逼利诱之事，更有太子私印伪造之证据。
皇帝震怒，下旨：
“太子暂罢政务，闭门思过。肃王全权主理查案。”
这一刻，东宫气数第一次出现松动。
而沈妍，于风起时刻，悄然扳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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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萧晏之站在昭宁殿外，望着那一窗灯火。
他从未想过，那个曾被视为“累赘”的长公主，如今竟是这棋盘中最危险也最耀眼的一颗星。
“沈妍……”
他轻声念着那名字。
而她，似乎感应般地推开了门。
“怎么又来了？”她嘴角带笑。
“来看你。”
“你该说：陪你。”
沈妍回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目光前所未有地柔软。
“好。我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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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主线进度+18%】
【东宫权势下降，太子威望-25】
【萧晏之忠诚度+15，好感+20】
【解锁新支线：先皇后死因真相·断档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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