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信息素

面对这一切，左航倒显得局促了。

他伸出手回握。指尖相触的瞬间，耳尖泛起一层薄粉。

也许只有和他握手的人知道，左航的手正忍不住轻颤。兴许紧张，兴许激动。

左航你好，朱志鑫。

连声线都是颤的。

果然跟猫一样，朱志鑫在心里默默留下这个印象。猫咪遇到陌生人时的叫声，不管出于兴奋，亦或是警戒，总带着颤颤地尾音。思绪飘远，他甚至开始幻想一只时常炸毛又蠢萌蠢萌的猫躺在自己的腿上，午后缱绻。

青葱般的手被朱志鑫故意一捏。

左航心里一紧，不知道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可面上依旧如常，挂着自以为体面却僵硬的笑容。

最终左航先抽出手。

他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不率先抽手，这场无声的对弈会僵持多久。

对方却从始至终维持着自己的人机人设，嘴角的笑好像没有任何浮动。

左航突然想到一个词。

“伪善”。

用这个词来形容朱志鑫简直刚刚好。明明脸上总挂着礼貌又得体的笑，可却在暗处做一些撩拨人的事。

这个想法一出现，连左航自己都吓了一跳。

“撩拨人”这三个字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说不定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他也许对别人都这样呢？

可他分明就是在特意搞自己。又是找话题，又是偷偷捏别人的手。

经过一番生动的内心活动，左航最终慎重地用两个字总结朱志鑫——变态。

于是，左航下定决定远离这个变态。

张极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俩…

张极不太正常？

学委拍拍张极的肩膀，表示认同。

左航哪不正常了？

左航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一旁的朱志鑫迟疑了一下，跟着点头，眼底墨色愈浓。

还好两人也没有过多怀疑，顺其自然地接上其他话题。

张极我闻到一股花香，好浓啊。

张极知道学委的信息素不是花，就将目光落在朱志鑫身上。

朱志鑫可能是阻隔贴被掀起来了。

他一只手绕到颈后，按压着掀起一角的阻隔贴。

张极具体是什么花？

朱志鑫茉莉。

本来已经转过身的左航听到茉莉，突然想起小区里种的野茉莉。

雨后的空气里浮着湿意，茉莉却偏生带着种疏离的清。层层叠叠的花瓣像是揉碎的云絮，在雨水中晕染出半透明的莹白，从远处传来清寒的香。

左航又不由得想到朱志鑫。

想起雨中初遇，朱志鑫穿着白衬衫站在雨里，倒活像是高挺的茉莉。可是茉莉离自己是疏远的，而朱志鑫是近的。

他刻意似的闯入自己的生活，留下一片湿润。

朱志鑫那你们呢？

朱志鑫我是说信息素。

张极我的是红酒。

张极高级吧！

张极邀功一般炫耀自己的信息素。生理课上老师讲过，alpha和omega也可以分成很多种级别，区分的标准大概是靠信息素稀有度和先天的身体机能。酒类的信息素的确少见，这类人起码是在B级之上。

张极我可是A级alpha。

左航和学委同时翻起了白眼。

学委我是B级alpha。

学委我的信息素是树莓。

学委向朱志鑫点头示意，也算是正式地打了个招呼。

朱志鑫我是A级alpha。

朱志鑫身上的气味也像楼下的茉莉一样吗？

左航一向对信息素很感兴趣，奈何他一点都闻不到。有时他会产生一些可爱的疑惑（当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比如张极易感期的时候周围人都会醉倒吗？张极自己会不会醉呢？

当然他是不可能问出口的，因为这些问题太弱智了。

张极左航就你个beta。

左航不服地怼回去。

左航怎么你了？我当个beta多好。

左航我猜这教室里信息素的味道都混成屎了，闻不到最好。

说完这些话，他也忍不住在心里说自己嘴硬。

朱志鑫一边收拾课本，一边看着两人的打闹。

还挺可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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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呼吸

朱志鑫：。手段了得

谁懂我一天写了四章，已经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