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补妆镜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嘴唇被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林晚照刚才的眼神还在眼前晃——不是得意,是害怕。五年前订婚宴上那个踩着高跟鞋把我按在地上的女人,竟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我下意识攥紧了U盘。季行舟站在门口,手里手机屏幕还亮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怎么了?”我把口红塞进手包,声音压得很低。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过来。照片放大后,我瞳孔猛地一缩——五年前的照片边缘,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穿着深色旗袍,头发挽成发髻,像极了……
“不可能。”我摇头,“她早就……”
“瑞士那边刚传来的原始文件。”季行舟嗓音沙哑,“这张照片不是伪造的,裁剪痕迹是后期人为添加。有人故意把她的身影藏了起来。”
我手指掐进掌心。那个女人早该死了,五年前林晚照夺位时,她就该和亲生女儿一起葬身火海。可现在照片里的轮廓,分明和记忆里那个端庄优雅的林氏女主人一模一样。
“昭然。”
季行舟突然伸手拦住我。他的手离我肩膀只差半寸,却像是挡住了所有退路。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化妆间门被猛地推开。
林浅浅跌进来,白纱裙沾满香槟渍。她扶着门框喘气,脸上妆都花了,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你姐……”她声音抖得厉害,“她说只要……只要你死,她就能拿到林家全部股份。”
我愣住。
季行舟已经抽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动作轻得像是碰瓷。林浅浅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去:“那天晚上我偷听到的!她说你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说你是她母亲最后立下的遗嘱继承人!”
“砰!”
化妆台上的香水瓶摔在地上。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出声来。原来如此,难怪当年林晚照要把我捧上少董位置,难怪她会在订婚宴上毁掉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我挡了她的路。
“昭然……”林浅浅哽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我没说话,只是把U盘塞进她手心。季行舟立刻会意,拉起林浅浅就往门外走。走廊尽头传来侍者的喊声:“新娘准备好了吗?宾客都到齐了!”
我转身对着镜子,指尖轻轻抚过额角。五年了,终于轮到我登场。
“等等!”林浅浅突然冲回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说……她说你妈妈留下的信就在‘Phoenix计划’里。那不是商业机密,是林家的家事。”
我瞳孔骤缩。
季行舟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拉着林浅浅快步离开。化妆间重归寂静,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拿起梳子重新整理头发,动作稳得不像话。手机突然震动,苏棠发来一条简讯:
【照片源头查到了,是林晚照亲自上传的。但IP地址显示她在瑞士的时候,有人用她的账号动过手脚。】
我盯着最后几个字看了很久,直到走廊传来婚礼进行曲。
订婚宴,开始了。
\[未完待续\]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慢慢抚过额角。手机突然震动,苏棠发来一条简讯:
【照片源头查到了,是林晚照亲自上传的。但IP地址显示她在瑞士的时候,有人用她的账号动过手脚。】
我盯着最后几个字看了很久,直到走廊传来婚礼进行曲。
订婚宴,开始了。
季行舟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他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后颈,像一层薄雾,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却又压得人喘不过气。
“谁动的手?”我开口,声音干涩。
他这才动了动,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纸边微微泛黄,像是从旧档案里撕下来的。他没递给我,只是低声说:“瑞士那边查到的原始备份,比我们手里的资料早了三个月。”
我转身,正对上他眼睛。那双眼睛一向冷,此刻却藏着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犹豫,又像是……怜悯。
“Phoenix计划不是商业机密。”他把纸递过来,“是遗嘱。”
我接过时,手指有点抖。纸张很轻,可上面的字却沉得让我几乎握不住——
“本人林婉清,神志清醒状态下立此遗嘱。林氏集团全部股份由楚昭然继承,自其年满二十五岁之日起生效。若本人未至彼时,则由林晚照代为管理,直至楚昭然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我喉咙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
“她……”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她是我妈?”
季行舟点头,眼神沉静,“你才是林家真正的大小姐。”
我靠在化妆台边缘,指节抵住太阳穴。五年了,我一直以为我是被收养的孤女,是林晚照施舍的替身。原来不是。
我是她的妹妹,是她亲手毁掉的亲妹妹。
门外传来脚步声,夹杂着侍者的催促:“楚小姐,宾客都到齐了,您该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不能倒下,林晚照还在台上等着我,等着看我再一次出丑。
“季行舟。”我抬头看他,“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她知道,你活下来了。”
我一愣。
“五年前那场火灾,她以为你死了。”他声音低沉,“但你没死,你回来了,而且带着‘Phoenix计划’。她怕了,不是怕你,是怕你知道真相。”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五年前的画面——林晚照站在火场外,脸上全是泪,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原来她不是在炫耀胜利,是在演戏。
她不是赢家,是困兽。
我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吧。”我拿起包,将U盘小心收好,“该去见见我的姐姐了。”
季行舟没动,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失控,会当众撕破脸。可我不傻,林晚照已经布好局,我要做的,是走进去,再把她亲手撕碎。
“我不会让她再赢一次。”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一次,我要她输得彻彻底底。”
他终于点头,伸手替我理了理裙摆,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们走出化妆间,走廊尽头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音乐声更大了,宾客的低语、侍者的脚步、摄影师的快门声混在一起,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
我一步步走向主会场,心跳平稳得不像话。
林晚照,你准备好迎接你的结局了吗?
我,已经等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