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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手指触到冰凉的手机屏幕。五年前的画面依然清晰——订婚宴大厅里，林晚照站在我面前，嘴角带着胜利的笑，而我穿着婚纱，像个笑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
照片右下角多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深色风衣，右手似乎握着什么，像是金属物件，反着光。
林晚照猛地伸手抢手机，指甲划过我手背，留下一道血痕。她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完全不是刚才在红毯上那个优雅得体的准新娘。
“你不该看到这个……”她声音沙哑，“你不该回来……”
我盯着她，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怕了。林晚照居然怕了。
我记得五年前订婚宴那天，她也是这样失控地大喊：“你不该知道这些！”那时我以为她是在演戏，现在才明白，她是真的慌了。
走廊里有人推着餐车经过，金属托盘和墙壁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晚照像是被惊醒一样，迅速恢复镇定。她抹了抹眼角，整理了一下裙摆，试图重新戴上那副完美无瑕的面具。
可惜，裂痕已经出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季行舟就出现在我们身后。他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屏幕，眼神沉静，像是在分析什么重要情报。
“小心。”他低声说，“这可能是陷阱。”
我点头。的确，五年过去了，林晚照换过好几部手机，这张照片怎么会重现？除非……有人一直在操控这一切。
“你看这里。”季行舟指着照片边缘，“拍摄角度变了，光影也不对。这不是原图。”
我眯起眼，仔细看那张照片。果然，照片边缘有轻微的裁剪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拼接进去的。
“她想让我们以为有人在背后操纵她。”我轻声说，“但她真正的目的，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季行舟点头，又看了眼林晚照：“她不会说实话的。”
林晚照靠在墙上，双手紧攥着婚纱裙摆，指节发白。她咬着嘴唇，嘴角渗出一点血色，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逼近一步：“告诉我，那个影子是谁？”
她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藏着恐惧：“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就让我知道。”我语气平静，但目光如刀，“五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林晚照忽然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楚昭然？你从来都不是主角。你只是个配角，一个用来掩盖真相的棋子。”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那你告诉我，谁才是主角？”
她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里藏着她的全部秘密。
季行舟突然开口：“这张照片的原始文件，应该还在瑞士的服务器里。”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U盘里的‘Phoenix计划’。”
林晚照脸色骤变，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走廊尽头传来催促的声音：“新娘准备好了吗？仪式马上开始。”
林晚照猛地站直身子，像是被唤醒一样。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整理了一下发髻，转身要走。
我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小：“你以为还能逃？”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不是我要逃，是你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
我松开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季行舟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部手机。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我问。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真假参半。”他声音低沉，“但她害怕的那个影子……也许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沉默片刻，摸了摸手背上的抓痕。血已经干了，但火辣辣地疼。
“我得去补妆了。”我说。
季行舟递给我一颗薄荷糖：“冷静点。”
我含住糖片，让清凉感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走到洗手间门口，我停下脚步。
镜子里的我，眼底泛着冷光。
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林晚照。
我整理了一下鬓发，深吸一口气。
订婚宴，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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