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道馆的晨光（和平）

第二章 剑道馆的晨光

周六的剑道馆总是比平时热闹。平次穿着白色的护具，额头上还带着汗珠，竹刀劈砍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他刚结束一场练习赛，对手是隔壁道场的三段，被他一记漂亮的“面”击得连连后退。

“服部，今天状态不错啊。”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周的关东大赛，有把握吗？”

平次抹了把汗：“放心吧教练，拿不到冠军我就不姓服部。”话音刚落，就听见场边传来“噗嗤”的笑声。

和叶正坐在看台上，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校服裙摆在椅子上摊开一小片。“谁给你的自信啊？上次跟东京那个冲田总司比，还不是被打得差点哭鼻子？”

平次的脸瞬间涨红：“那是意外！我那天没睡好！”他摘下护具，露出额头上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跟人打架留下的，和叶总说像条小蛇。

“好啦好啦，”和叶从保温桶里拿出便当盒，“给你带了梅子干饭团，补充体力的。”她把筷子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平次低头扒着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和叶正在偷偷看他。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神社，她系红线时认真的样子，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对了，”和叶忽然开口，“下周的关东大赛，我跟我爸说好了，我们会去东京看你比赛。”

平次的动作顿了顿：“你爸？就是那个远山部长？”他有点紧张，远山银司郎总是板着脸，每次见他都要教育他“不许欺负和叶”。

“是啊，”和叶笑眯眯地说，“我爸说要亲自监督你，要是敢在比赛里偷懒，就把你抓去警局‘喝茶’。”

平次干咳两声，心里却有点甜。他知道和叶的父亲其实很认可他，就像他父亲总念叨“和叶这姑娘真不错”一样。两家的长辈早就默认了什么，只有这两个当事人，还像揣着颗定时炸弹似的，谁也不敢先捅破那层纸。

练习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剑道馆染成了金色。平次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和叶正蹲在门口喂流浪猫。橘色的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走了，笨蛋。”他踢了踢她的鞋跟。

和叶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知道啦，大笨蛋。”

两人并肩往车站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会在地上交叠在一起。平次看着两人的影子，忽然说：“东京的比赛，我一定会赢的。”

和叶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认真，额头上的疤痕像在发光。“嗯，”她用力点头，“我相信你。”

风从街角吹过来，带着晚樱的香气。平次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叶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他攥着拳头冲上去，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把哭唧唧的她护在身后。那时候他就想，要一直保护这个笨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