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日祭的红线
大阪的夏夜总裹着一层潮湿的热气，祇园祭的宵山还没到最高潮，四条河原町已经被灯笼串染成了橘红色的海。服部平次扯了扯被汗水浸得发皱的浴衣领口，不耐烦地瞥向身后——和叶正蹲在路边的棉花糖摊前，举着两串粉白相间的糖球跟老板讨价还价，发梢的蓝色蝴蝶发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喂，远山和叶，你打算在这儿耗到宵山结束吗？”他故意放大声音，引来周围几个游客的侧目。
和叶猛地回头，脸颊因为着急微微泛红：“催什么催！这家的棉花糖比去年贵了五十円，不得讲讲价啊？”她把其中一串塞到平次手里，糖丝黏在他手背上，“拿着！算我请你的。”
平次啧了一声，却没真的扔掉。棉花糖的甜香混着夜风里的大阪烧气味飘过来，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夏天，也是在这条街上，和叶为了抢最后一串鲷鱼烧，差点把木屐带子跑断。那时候她的发绳还是黄色的，被汗水浸得褪了色，像只慌慌张张的小蜜蜂。
“对了，”和叶舔掉嘴角的糖渣，眼睛亮晶晶地指向不远处的神社，“听说今晚在那边系红线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哦。”
平次差点被糖渣呛到：“哈？你多大了还信这个？”话虽如此，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神社走。神社门口的樱花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笺，风一吹就簌簌作响，像无数人在低声许愿。
和叶踮起脚去够最高的那根树枝，浴衣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细白的手腕。平次皱眉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腰：“笨蛋！够不着不会找我啊？”
温热的触感从腰间传来，和叶的脸“腾”地红了。她慌忙挣开，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线：“谁、谁要你帮忙了……”
平次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接过红线。他的手指比她的长，轻而易举就把线系在了最高的枝桠上。红色的线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像一道细小的桥，一头连着他，一头连着她。
“喂，平次，”和叶忽然轻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像这红线一样，一直缠在一起啊？”
平次的动作顿了顿。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柚子香，能看到她眼里映着的灯笼光，像落了满眶的星星。他想说“别傻了”，却鬼使神差地转开视线，闷闷地说：“反正比你跟那个东京来的工藤要好。”
和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又跟新一哥哥较劲啊？”她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啦，去吃大阪烧！我知道有家店的酱汁超正宗。”
平次被她拉着往前走，手背上的糖丝已经干了，留下一点黏黏的痕迹。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忽然觉得，也许那些关于红线的传说，也不是那么荒唐。
夜风掀起红色的许愿笺，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希望平次的剑道比赛能赢，希望和叶别再笨手笨脚的。”落款是两个重叠的名字，被风吹得紧紧贴在一起。
第二章 剑道馆的晨光
周六的剑道馆总是比平时热闹。平次穿着白色的护具，额头上还带着汗珠，竹刀劈砍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他刚结束一场练习赛，对手是隔壁道场的三段，被他一记漂亮的“面”击得连连后退。
“服部，今天状态不错啊。”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周的关东大赛，有把握吗？”
平次抹了把汗：“放心吧教练，拿不到冠军我就不姓服部。”话音刚落，就听见场边传来“噗嗤”的笑声。
和叶正坐在看台上，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校服裙摆在椅子上摊开一小片。“谁给你的自信啊？上次跟东京那个冲田总司比，还不是被打得差点哭鼻子？”
平次的脸瞬间涨红：“那是意外！我那天没睡好！”他摘下护具，露出额头上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跟人打架留下的，和叶总说像条小蛇。
“好啦好啦，”和叶从保温桶里拿出便当盒，“给你带了梅子干饭团，补充体力的。”她把筷子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平次低头扒着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和叶正在偷偷看他。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神社，她系红线时认真的样子，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对了，”和叶忽然开口，“下周的关东大赛，我跟我爸说好了，我们会去东京看你比赛。”
平次的动作顿了顿：“你爸？就是那个远山部长？”他有点紧张，远山银司郎总是板着脸，每次见他都要教育他“不许欺负和叶”。
“是啊，”和叶笑眯眯地说，“我爸说要亲自监督你，要是敢在比赛里偷懒，就把你抓去警局‘喝茶’。”
平次干咳两声，心里却有点甜。他知道和叶的父亲其实很认可他，就像他父亲总念叨“和叶这姑娘真不错”一样。两家的长辈早就默认了什么，只有这两个当事人，还像揣着颗定时炸弹似的，谁也不敢先捅破那层纸。
练习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剑道馆染成了金色。平次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和叶正蹲在门口喂流浪猫。橘色的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走了，笨蛋。”他踢了踢她的鞋跟。
和叶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知道啦，大笨蛋。”
两人并肩往车站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会在地上交叠在一起。平次看着两人的影子，忽然说：“东京的比赛，我一定会赢的。”
和叶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认真，额头上的疤痕像在发光。“嗯，”她用力点头，“我相信你。”
风从街角吹过来，带着晚樱的香气。平次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叶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他攥着拳头冲上去，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把哭唧唧的她护在身后。那时候他就想，要一直保护这个笨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第三章 东京的雨
关东剑道大赛的那天，东京下起了小雨。平次站在赛场入口，看着手里的号码牌发呆。和叶跟远山部长就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她举着写着“服部加油”的牌子，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却一点也没影响她亮晶晶的眼睛。
“服部，到你了。”裁判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决赛的对手果然是冲田总司。那个京都来的天才剑士总是笑眯眯的，手里的竹刀却快得让人看不清。两人的竹刀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水顺着护具的缝隙流进衣领，冰凉的触感反而让平次更加清醒。
他想起和叶昨晚说的话：“平次的剑道，是带着温度的。”那时候她坐在酒店的窗边，手里转着他的备用竹刀，“不像别人那样冷冰冰的，好像只为了赢。”
第三局开始时，冲田的竹刀擦着平次的脸颊过去，带起一阵冷风。平次忽然侧身，用尽全力劈出一记“胴”——这是他最不擅长的招式，却是和叶最喜欢看的动作，她说像“展翅的鹰”。
“得分！服部胜！”
裁判的声音响起时，平次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台上爆发出和叶的尖叫，他才猛地抬起头。她正站在椅子上，用力挥舞着牌子，蓝色的蝴蝶发绳在雨里划出好看的弧线。
颁奖仪式结束后，平次拿着金牌往观众席跑。远山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小子，没给我们大阪丢人。”说完就识趣地先走了，留下他跟和叶在雨里对视。
“恭喜你啊，大笨蛋。”和叶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平次把金牌塞进她手里：“给你。”
“欸？”和叶愣住了，“这是你的金牌啊……”
“我说给你就拿着。”平次别过脸，耳朵却红了，“就当、就当是谢礼，谢你天天给我带便当。”
和叶噗嗤笑了出来，把金牌挂在脖子上，然后踮起脚，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这是奖励，奖励我们的关东冠军。”
雨水还在往下落，平次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没有松开：“ 第一章 夏日祭的红线
大阪的夏夜总裹着一层潮湿的热气，祇园祭的宵山还没到最高潮，四条河原町已经被灯笼串染成了橘红色的海。服部平次扯了扯被汗水浸得发皱的浴衣领口，不耐烦地瞥向身后——和叶正蹲在路边的棉花糖摊前，举着两串粉白相间的糖球跟老板讨价还价，发梢的蓝色蝴蝶发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喂，远山和叶，你打算在这儿耗到宵山结束吗？”他故意放大声音，引来周围几个游客的侧目。
和叶猛地回头，脸颊因为着急微微泛红：“催什么催！这家的棉花糖比去年贵了五十円，不得讲讲价啊？”她把其中一串塞到平次手里，糖丝黏在他手背上，“拿着！算我请你的。”
平次啧了一声，却没真的扔掉。棉花糖的甜香混着夜风里的大阪烧气味飘过来，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夏天，也是在这条街上，和叶为了抢最后一串鲷鱼烧，差点把木屐带子跑断。那时候她的发绳还是黄色的，被汗水浸得褪了色，像只慌慌张张的小蜜蜂。
“对了，”和叶舔掉嘴角的糖渣，眼睛亮晶晶地指向不远处的神社，“听说今晚在那边系红线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哦。”
平次差点被糖渣呛到：“哈？你多大了还信这个？”话虽如此，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神社走。神社门口的樱花树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笺，风一吹就簌簌作响，像无数人在低声许愿。
和叶踮起脚去够最高的那根树枝，浴衣的袖子滑下来，露出细白的手腕。平次皱眉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腰：“笨蛋！够不着不会找我啊？”
温热的触感从腰间传来，和叶的脸“腾”地红了。她慌忙挣开，从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线：“谁、谁要你帮忙了……”
平次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接过红线。他的手指比她的长，轻而易举就把线系在了最高的枝桠上。红色的线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像一道细小的桥，一头连着他，一头连着她。
“喂，平次，”和叶忽然轻声说，“你说，我们会不会像这红线一样，一直缠在一起啊？”
平次的动作顿了顿。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柚子香，能看到她眼里映着的灯笼光，像落了满眶的星星。他想说“别傻了”，却鬼使神差地转开视线，闷闷地说：“反正比你跟那个东京来的工藤要好。”
和叶“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又跟新一哥哥较劲啊？”她拽了拽他的袖子，“走啦，去吃大阪烧！我知道有家店的酱汁超正宗。”
平次被她拉着往前走，手背上的糖丝已经干了，留下一点黏黏的痕迹。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腕，忽然觉得，也许那些关于红线的传说，也不是那么荒唐。
夜风掀起红色的许愿笺，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希望平次的剑道比赛能赢，希望和叶别再笨手笨脚的。”落款是两个重叠的名字，被风吹得紧紧贴在一起。
第二章 剑道馆的晨光
周六的剑道馆总是比平时热闹。平次穿着白色的护具，额头上还带着汗珠，竹刀劈砍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他刚结束一场练习赛，对手是隔壁道场的三段，被他一记漂亮的“面”击得连连后退。
“服部，今天状态不错啊。”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周的关东大赛，有把握吗？”
平次抹了把汗：“放心吧教练，拿不到冠军我就不姓服部。”话音刚落，就听见场边传来“噗嗤”的笑声。
和叶正坐在看台上，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校服裙摆在椅子上摊开一小片。“谁给你的自信啊？上次跟东京那个冲田总司比，还不是被打得差点哭鼻子？”
平次的脸瞬间涨红：“那是意外！我那天没睡好！”他摘下护具，露出额头上的疤痕——那是小时候跟人打架留下的，和叶总说像条小蛇。
“好啦好啦，”和叶从保温桶里拿出便当盒，“给你带了梅子干饭团，补充体力的。”她把筷子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平次低头扒着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和叶正在偷偷看他。她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神社，她系红线时认真的样子，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对了，”和叶忽然开口，“下周的关东大赛，我跟我爸说好了，我们会去东京看你比赛。”
平次的动作顿了顿：“你爸？就是那个远山部长？”他有点紧张，远山银司郎总是板着脸，每次见他都要教育他“不许欺负和叶”。
“是啊，”和叶笑眯眯地说，“我爸说要亲自监督你，要是敢在比赛里偷懒，就把你抓去警局‘喝茶’。”
平次干咳两声，心里却有点甜。他知道和叶的父亲其实很认可他，就像他父亲总念叨“和叶这姑娘真不错”一样。两家的长辈早就默认了什么，只有这两个当事人，还像揣着颗定时炸弹似的，谁也不敢先捅破那层纸。
练习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剑道馆染成了金色。平次换好衣服出来，看见和叶正蹲在门口喂流浪猫。橘色的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走了，笨蛋。”他踢了踢她的鞋跟。
和叶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知道啦，大笨蛋。”
两人并肩往车站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会在地上交叠在一起。平次看着两人的影子，忽然说：“东京的比赛，我一定会赢的。”
和叶转头看他，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认真，额头上的疤痕像在发光。“嗯，”她用力点头，“我相信你。”
风从街角吹过来，带着晚樱的香气。平次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叶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他攥着拳头冲上去，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把哭唧唧的她护在身后。那时候他就想，要一直保护这个笨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第三章 东京的雨
关东剑道大赛的那天，东京下起了小雨。平次站在赛场入口，看着手里的号码牌发呆。和叶跟远山部长就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她举着写着“服部加油”的牌子，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却一点也没影响她亮晶晶的眼睛。
“服部，到你了。”裁判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决赛的对手果然是冲田总司。那个京都来的天才剑士总是笑眯眯的，手里的竹刀却快得让人看不清。两人的竹刀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水顺着护具的缝隙流进衣领，冰凉的触感反而让平次更加清醒。
他想起和叶昨晚说的话：“平次的剑道，是带着温度的。”那时候她坐在酒店的窗边，手里转着他的备用竹刀，“不像别人那样冷冰冰的，好像只为了赢。”
第三局开始时，冲田的竹刀擦着平次的脸颊过去，带起一阵冷风。平次忽然侧身，用尽全力劈出一记“胴”——这是他最不擅长的招式，却是和叶最喜欢看的动作，她说像“展翅的鹰”。
“得分！服部胜！”
裁判的声音响起时，平次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台上爆发出和叶的尖叫，他才猛地抬起头。她正站在椅子上，用力挥舞着牌子，蓝色的蝴蝶发绳在雨里划出好看的弧线。
颁奖仪式结束后，平次拿着金牌往观众席跑。远山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小子，没给我们大阪丢人。”说完就识趣地先走了，留下他跟和叶在雨里对视。
“恭喜你啊，大笨蛋。”和叶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平次把金牌塞进她手里：“给你。”
“欸？”和叶愣住了，“这是你的金牌啊……”
“我说给你就拿着。”平次别过脸，耳朵却红了，“就当、就当是谢礼，谢你天天给我带便当。”
和叶噗嗤笑了出来，把金牌挂在脖子上，然后踮起脚，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这是奖励，奖励我们的关东冠军。”
雨水还在往下落，平次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没有松开：“喂，远山和叶，”他的声音有点抖，却异常坚定，“下次系红线，我们自己给自己系，好不好？”
和叶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发绳上的蝴蝶像是活了过来，在雨里轻轻颤动。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大概是毛利小五郎又在哪个地方惹了麻烦。但此刻平次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和着雨声，敲出最响亮的节奏。
金牌在两人之间闪着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把雨幕都染成了金色。
第四章 樱花树下的约定
春天来得猝不及防。大阪城公园的樱花一夜之间全开了，粉白色的花瓣铺了满地，像厚厚的雪。平次靠在樱花树下，看着和叶在不远处追一只白色的小狗，浅蓝色的校服裙扫过花瓣，惊起一阵小小的花雨。
“平次！你看它多可爱啊！”和叶抱着小狗跑过来，发绳上的蝴蝶沾了片樱花瓣。
平次皱眉：“哪来的野狗？小心有跳蚤。”他伸手把花瓣从她头发上摘下来，指尖碰到她的耳廓，两人都顿了一下。
自从东京那次雨后的告白，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平次还是会骂她笨蛋，和叶还是会抢他的鳗鱼饭，但牵手时不再会触电般缩回，对视时也不再会慌忙转开视线。就像这樱花树，沉默地站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该开花的季节。
“对了，”和叶把小狗放在地上，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收到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平次猛地坐直：“京都？那不是离大阪很远吗？”
“还好啦，新干线一个小时就到了。”和叶踢着脚下的花瓣，“你呢？真的要去东京读警校？”
平次点头：“嗯，我爸说那里的训练更系统。”他看着和叶的侧脸，忽然有点慌，“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去？”
和叶摇摇头，忽然笑了：“才没有。你当你的名刑警，我读我的史学系，放假的时候我就去东京找你，你请我吃东京的拉面。”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不过你不许跟别的女生走太近，尤其是那个叫佐藤的女警，我在电视上见过，超厉害的。”
平次被她吃醋的样子逗笑了：“放心吧，我对老女人没兴趣。”话刚说完就挨了和叶一拳，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狗在他们脚边打着滚，樱花瓣落在它毛茸茸的背上。平次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在这棵树下，和叶把摔断腿的他背回家，一路上哼着跑调的大阪民谣。那时候她的肩膀还很瘦小，却走得异常稳，像他的专属小骑士。
“和叶，”平次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等我们都毕业，就……”
“就什么？”和叶歪着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片花瓣。
“就……”平次的耳朵又红了，“就去登记啊，还能是什么。”
和叶的脸瞬间红透了，她用力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谁、谁要跟你登记啊……不过、不过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
风吹过樱花树，又落下一阵花雨。平次把和叶揽进怀里，闻到她发间熟悉的柚子香。远处传来卖鲷鱼烧的叫卖声，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对了，”和叶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明年的祇园祭，我们还要去系红线。”
“嗯，”平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系最粗的那种。”
樱花还在簌簌地落，像无数温柔的祝福。小狗在他们脚边睡着了，尾巴上缠着片粉白色的花瓣，像系了根小小的、甜甜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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