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宇智波的樱花
木叶的樱花总在三月铺天盖地地开。小樱蹲在练习场的台阶上，看着佐助的背影——他正对着木桩练习手里剑，黑色的发梢被风掀起，露出脖颈上细小的疤痕，那是忍者学校时被失控的起爆符划伤的。
“佐助君，休息一下吧？”她把便当盒递过去，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盒子里是她特意做的三色饭团，梅子干切得方方正正，海苔边角压得平平整整，就像她每次偷偷画在笔记本上的佐助速写，连发丝的走向都要反复修改。
佐助没回头，手里的苦无“咻”地钉进靶心，正中最中心的红点。“不用。”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点冷冽的棱角，却让小樱的脸颊更烫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拼命。灭族那晚的火光映红了半个木叶，也烧断了这个少年眼里所有的温度。小樱见过他深夜在宇智波族地徘徊，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株被霜打过的野草，倔强地不肯倒下。
“可是……”小樱攥紧了便当盒的带子，“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佐助终于转过身，黑色的眼睛落在她脸上。小樱慌忙低下头，却听见他接过便当盒的轻响。她偷偷抬眼，看见他坐在木桩上，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团，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那是她见过的，最像“少年”的佐助。
后来有次任务，他们被困在暴雨里的山洞。佐助发了高烧，意识模糊间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滚烫。小樱用医疗忍术给他降温，听见他喃喃地念着“鼬”，声音里的痛苦像冰锥，刺得她心口发疼。
雨停的时候，佐助醒了。他看着她熬得发红的眼睛，忽然说：“谢谢。”
小樱愣了愣，然后猛地别过脸，假装整理湿漉漉的头发：“没、没什么啦！这是同伴该做的！”心里却像炸开了烟花，连雨珠落在脸上都觉得是暖的。
她不知道的是，佐助看着她发红的耳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便当盒——里面的梅子干，和妈妈以前做的味道很像。
第二章 断刀与发绳
大蛇丸基地的石墙上爬满了藤蔓，像无数双纠缠的手。小樱举着苦无挡在鸣人面前，手腕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对面的佐助站在阴影里，黑色的风衣被风掀起，左眼的写轮眼泛着猩红的光。
“佐助君，跟我们回去！”她的声音在发抖，却不肯后退半步。
佐助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回去？回那个满是谎言的村子？”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草薙剑的寒气透过空气渗过来，“小樱，你太弱了，弱到连让我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像把钝刀，割得小樱心口生疼。她想起忍者学校时，自己总被嘲笑“只会哭”，是佐助不动声色地用石子打跑了欺负她的高年级；想起中忍考试时，他挡在她身前，对我爱罗说“不准碰她”；想起他离开木叶的前一晚，她偷偷放在他窗台上的发绳——天蓝色的，和她常扎的那条一模一样，被他遗落在窗沿，沾染了晨露。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小樱咬着牙，医疗忍术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我学会了纲手大人的百豪之术，我能保护自己，也能……”也能保护你。
最后几个字被草薙剑的破空声斩断。佐助的刀停在她颈侧，冰凉的刃口贴着皮肤，却没有再往前半分。他的写轮眼里映着她含泪的眼睛，像映着当年灭族时的火光，只是这一次，火光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碍事。”他收回刀，转身走进黑暗，黑色的风衣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沙沙的响。
小樱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里的发绳——那是她后来在窗台上捡到的，被她一直戴在手腕上，磨得有些发白。她忽然想起纲手说的话：“有些伤口，不是靠忍术就能愈合的。”可她愿意等，等这个迷路的少年找到回家的路，哪怕要等很久很久。
三年后在五影会谈的战场，小樱举着苦无对准佐助的后背，却在最后一刻偏了方向。苦无钉进旁边的柱子，她看着佐助回头时惊讶的眼神，忽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果然……我还是下不了手。”
佐助的写轮眼缩了缩，转身离去时，草薙剑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像声没说出口的叹息。
第三章 宇智波的厨房
战后的木叶总是很安静。佐助推开家门时，闻到了淡淡的味噌汤香，厨房的灯光透过门缝渗出来，暖黄的一片，像极了灭族前每个傍晚的样子。
小樱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额头上还带着点做饭时沾的面粉。听见动静，她回过头，眼睛亮了亮：“佐助君，你回来啦？刚好汤煮好了。”
他“嗯”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味噌汤冒着热气，烤鱼的皮焦得恰到好处，连梅子干的摆放都和当年练习场的便当一模一样。
这是他回木叶的第三个月。宇智波族地的废墟上重建了新的房子，火影办公室的文件里，他的名字后面不再跟着“叛忍”的标注。小樱每天都会来给他做饭，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现在能自然地抱怨他“又把外套乱扔”，像场漫长的拼图，终于把破碎的时光一点点拼了回去。
“今天去看了止水前辈的墓碑。”佐助忽然开口，喝了口味噌汤，“他说，忍者最重要的是同伴。”
小樱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笑着把烤鱼推到他面前：“那佐助君现在觉得呢？”
佐助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当年的戾气，也没有了写轮眼的猩红，只剩下平静的温柔。他看着她额角的百豪印记——那是为了救他，强行解开咒印留下的，像朵永不凋谢的花。
“以前……”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我以为力量能解决一切。”灭族的仇恨像块巨石压在心头，他一路往前冲，却忘了身后还有人在等他，“直到失去后才明白，有些东西比力量更重要。”
小樱的眼泪掉进汤碗里，溅起小小的涟漪。她想起那个在暴雨山洞里攥着她手腕的少年，想起那个在大蛇丸基地收回刀的少年，想起无数个在樱花树下偷偷看他的自己。原来所有的等待，真的会有回音。
饭后，佐助收拾碗筷时，发现水槽边放着根天蓝色的发绳，边角磨得发白，却被洗得干干净净。他拿起发绳，指尖轻轻摩挲着磨损的地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清晨，窗台上沾着露水的蓝色，像道跨越了时光的桥。
小樱从身后走来，看到他手里的发绳，脸颊微红：“那是……”
“我知道。”佐助打断她，转过身，把发绳系在她的马尾上。他的指尖碰到她的发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以后，换我来守护。”
窗外的樱花又开了，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无数温柔的见证。厨房里的灯光暖黄，碗筷碰撞的轻响，和着两人浅浅的呼吸，织成了宇智波家迟到了太久的，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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