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北方的夜色里，装着李知之的琉璃瓶，正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
琉璃瓶内壁凝着层薄薄的水汽，李知之是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呛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蛇瞳里的模糊光影渐渐清晰
瓶外不再是荒山野岭的枯树，而是铺着猩红地毯的地面，地毯边缘绣着缠枝莲纹，连瓶底接触的桌面都泛着乌木的光泽。
“这是哪儿？” 她动了动尾巴，才发现自己还被塞在瓶里，只能勉强蜷成圈。
瓶壁是剔透的琉璃，能隐约看见外面的景象：雕花的屏风上绘着百鸟朝凤图，香炉里飘出的青烟在半空凝成凤凰形状。
一个穿粉色宫装的侍女正轻手轻脚地往香炉里添香料，裙裾扫过地面时，连声音都轻得像羽毛。
“醒了？” 一个柔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点笑意。
李知之立刻绷紧身体，看见苏妲己缓步走出来。
她换了身水红色的宫装，袖口绣着银线缠成的桃花，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铃声响起。
凤青青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攥着根银簪，看见琉璃瓶里的动静，眉头立刻皱起来“大姐，这小蛇醒了会不会听见什么？刚才那雷来得蹊跷，说不定是她引来的”
“听见又如何？” 苏妲己在榻边坐下，指尖拨弄着步摇上的珠玉，“一条还没化形的小蛇，能懂什么”
她虽这么说，目光却落在琉璃瓶上，指尖的动作慢了下来
方才那道雷太奇怪，分明是冲着李知之那句 “帮错人” 来的，这小蛇身上，怕是藏着不一般的来历。
李知之在瓶里听得真切，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她用尾巴尖敲了敲瓶壁，声音透过琉璃传出去，带着点刻意放大的清亮“你们把我放出去，我什么都可以说”
凤青青刚要反驳，苏妲己却抬手拦住她：“哦？你有什么可说的？”
“放我出去才说” 李知之把尾巴盘得更紧，故意抬高了下巴
她记得电视剧里，谈判就得有底气。
苏妲己笑了，指尖在琉璃瓶上轻轻一点，瓶塞 “啵” 地弹开，一股带着花香的空气涌进来。
李知之立刻窜了出去，在桌面上盘成圈，蛇瞳警惕地盯着两人“先说好了，不许动手”
“放心，我还没小气到和一条小蛇计较” 苏妲己支着下巴看她，“现在可以说了，你想说什么？”
李知之盯着她的眼睛，努力回想那些模糊的记忆
电视剧里的苏妲己总是穿着华丽的衣裳，却总在深夜对着月亮叹气，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试探着开口“你们帮错人了。”
“帮错人？” 苏妲己挑了挑眉，步摇上的珠玉晃出细碎的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帮西岐呢？”
凤青青在旁边急了“大姐，这是说什么呢？咱们明明是……”
“闭嘴” 苏妲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凤青青立刻闭了嘴。
她转向李知之，眼底的笑意淡了些“你倒是说说，我帮错了谁？”
李知之突然沉默了。
她想起在没穿越前封神故事，女娲娘娘确实派苏妲己去迷惑帝辛，让商朝失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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