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海棠花影在晨光中轻轻晃动，黎清尧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尤其是腰腹处，酸得连动一下都费劲。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迟砚舟低沉的喘息，覆在她耳边的呢喃，还有他失控时一遍遍喊她的名字……黎清尧的脸颊“腾”地红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却不小心牵扯到肌肉，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只余一点残留的温度。
黎清尧咬着唇想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能放弃，瘫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家伙……昨晚明明说了“会轻点”，结果根本没控制住！
正懊恼着，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迟砚舟端着托盘走进来，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微湿，像是刚洗过澡。看到她醒了，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快步走到床边放下托盘。
“醒了？”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格外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黎清尧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别过脸：“你说呢？”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委屈的意味。迟砚舟心里一软，又有点心虚，蹲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着：“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他昨晚确实失控了。看着她在怀里泛红的眼角，听着她细碎的呻吟，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看着她连动都费劲的样子，迟砚舟既心疼又懊恼，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饿不饿？”他指了指托盘，“阿姨熬了小米粥，还有你喜欢的水晶虾饺，我热过了，温温的正好入口。”
黎清尧肚子确实饿了，可一想到要下床，就觉得腿软。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迟砚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笑一声，起身把枕头垫高，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个靠枕。“我喂你？”
“不要。”黎清尧别扭地转过头，却实在没力气自己动手，最后还是任由他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嘴边。
温热的粥滑进胃里，舒服了不少。迟砚舟喂得很耐心，时不时替她擦嘴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喂完粥，他又端来温水让她漱口，全程体贴得无可挑剔。
“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替她盖好被子，“我今天不上班，就在这儿陪着你。”
黎清尧确实累，点了点头，眼皮很快又沉了下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迟砚舟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轻声说：“睡吧，醒了我再给你做吃的。”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黎清尧动了动，发现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些，虽然还是没力气，但至少能慢慢挪动了。
她撑着坐起来，看到迟砚舟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设计稿在看，神情专注。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侧脸的线条柔和又俊朗。
听到动静，迟砚舟立刻放下稿子走过来：“醒了？感觉好点没？”
“嗯。”黎清尧点点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才发现他似乎没午休，“你没睡？”
“不困。”迟砚舟笑了笑，扶她下床，“要不要去院子里坐会儿？今天天气很好。”
他半扶半抱着她走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又拿来一条薄毯盖在她腿上。海棠树的新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花香。
迟砚舟坐在她身边，替她捏着小腿，力道适中。黎清尧舒服地眯起眼，忽然想起什么，瞪他：“下次再这样，我就分房睡！”
迟砚舟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却语气认真：“不会有下次了。”
他确实得收敛些。疼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她再遭这份罪。
黎清尧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嘴上却还是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迟砚舟低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身边的人眼里满是宠溺。黎清尧靠在他肩上，忽然觉得，就算腰酸背痛，好像……也没那么难忍受了。
只是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失控”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却没看到身边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有些事，大概是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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