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窗户时,黎清尧正靠在床头翻一本古籍纹样图鉴。迟砚舟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水汽坐在床边,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锁骨,顺着流畅的线条滑进浴袍领口。
“在看什么?”他凑过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黎清尧侧头躲开,把书往他面前递了递:“找些灵感,林屿说下周要确定函套的最终纹样。”
迟砚舟的目光掠过书页上繁复的云纹,落在她被灯光染得柔和的侧脸。她今天穿了件浅粉色的真丝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在暖光下白得像瓷。
他忽然想起以前公司里流传的话——说迟总清心寡欲,身边连只雌性生物都少见,有人打赌他这辈子怕是要和工作过一辈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可笑,直到遇见黎清尧,才明白不是不近,是没遇到让他甘愿沉沦的人。
“累不累?”迟砚舟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要不要躺会儿?”
黎清尧摇摇头,刚想说话,就被他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在自己腿上。她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撞上他带着沐浴露清香的颈窝,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迟砚舟……”她想挣扎,却被他按住后颈,轻轻吻住了唇。
这个吻和昨晚的炽热不同,带着点耐心的试探,像羽毛在心上轻轻搔刮。黎清尧渐渐软了身子,闭上眼回应他,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浴袍的系带。
不知吻了多久,迟砚舟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情绪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清尧……”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克制。黎清尧仰头看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样子,带着点慌乱,又藏着不自知的纵容。
迟砚舟忽然低头,在她锁骨处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个浅红的印子。黎清尧轻颤了一下,伸手推他,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身后。
“别动,”他哑着声说,“让我看看你。”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看得黎清尧脸颊发烫,想把头埋进他怀里,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抬起。
“以前总有人说我不近女色,”迟砚舟忽然笑了,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语气里带着点自嘲,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们不知道,是因为没遇到你。”
话音未落,他忽然俯身,将她轻轻按在柔软的被褥里。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曾经被人说清冷疏离的眉眼,此刻只剩下化不开的柔情。
黎清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清晰的自己,忽然就不紧张了。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指尖划过他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那现在呢?”她轻声问,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迟砚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现在……”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烫得她心尖发颤:“现在只想对你一个人‘近’。”
窗外的海棠树影轻轻摇晃,屋里的灯光暖得像一团火。那些关于“不近女色”的传言,早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就碎成了星光,此刻落在他眼底,都变成了只属于她的温柔锋芒。
夜色渐深,呼吸交缠。曾经被世俗议论的清冷模样,早已在她面前卸下所有伪装,只剩下最真实的渴望与疼惜。迟砚舟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动作放得愈发轻柔——他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也想把所有的情动,都留在她身边。